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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笑了出来。 她向越鸣砚挥了挥手:“我不去了,你去玩儿吧。” 一场众门派新锐弟子的比试争斗放在秦湛口中,便是一场玩闹,就好像她为了给越鸣砚庆祝先前随随便便就要开选剑楼一样。越鸣砚不由便好奇起秦湛是经历过什么才变成如今的模样,她现今不爱出门的个性,是否又和多年前前任阁主的入魔有关呢? 越鸣砚同秦湛告辞。 作为赏剑会的主角,他不仅要到场,还要将手中的眠冬剑至于主场剑台之中,直至最后出现了胜者,他才能取回自己的眠冬剑,并领胜者登剑阁。 越鸣砚从未见过这么多人,更从未被这么多人注意着。宋濂显然也有些担心他,倒忘了先前在剑阁上的那点儿不愉快,开口安慰了他。越鸣砚手脚有些发凉,他下意识抬头往剑阁在的那一峰看去,如今他已能透过镜片看得很清楚了。他看见了郁郁葱葱的山峰、心忽而便与这山风一同静了。 他按照宋濂教的,将眠冬剑向所有人展示了出来。银白无鞘的剑身甫登剑台,便被阵法支撑浮于空中。日光照射在它的身上,就像冬日里照射在屋檐冰棱上一般透彻流光,凉气若有若无的笼起剑台,竟在这阳春六月于剑台褐色的石面上,凝出一层冰晶薄霜。 这场景实在是美,连来自桃源的几位女修都不由轻轻赞叹了一句,祁连剑派的安远明更是夸道:“寒气凛冽,不愧为眠冬。” 那位来自桃源的女修似是想到了什么,笑着补了一句:“说起眠冬,我倒曾听我们坞主说过。昔年剑主入剑楼选剑,原也是选中了眠冬的,只是机缘巧合下,反得了仙剑燕白。” 她的同伴闻言,原本停在眠冬上的视线不由移开,她扫了一眼开口的女修,慢声道:“秦剑主的运道自然是好,舍了眠冬,还有燕白。“ “倒是阿晨,”她的眉眼冷冷扫去,”坞主说过的话……什么时候也可以由你我随便外传了?” 名为阿晨的女修脸色白了一瞬,面上的笑容勉强,她:“师姐提醒的是。” 众人瞧了一场桃源的戏,都是从四十年前的战场上活下来的人精,哪有什么瞧不出又看不出的。越鸣砚倒是察觉了桃源后开口的那位女修怕是话里有话,像是映射着秦湛心怀二心,但他却不够资格询问。 赏剑会的第一日,就在各派的各怀心思中这么过了。 越鸣砚作为眠冬剑主,这几日便也未回剑阁,而是住在主峰。 他收拾着准备住下时,终于又听见了燕白的声音。 燕白道:“秦湛不放心你,叫我来看看。” 越鸣砚笑了:“今日一直不见燕白先生,还以为先生去别的地方了。” 燕白道:“倒也不是,我对赏剑这事没什么兴趣,就去后山转了转。” 燕白作为这世界里唯一一把有自我意识的剑,他无论想做什么都毫无前例可寻,也就都显得合理。越鸣砚先前也问过燕白最远可以离开秦湛多远。燕白倒是从没试过,那次他们俩都试了一下,直到了阆风山门,越鸣砚不敢再走了,燕白还能往前。最后燕白回来,告诉越鸣砚:“大约有百里,总之在阆风里我倒是真哪儿都能去——除了会给自己套个罩子的筑阁。” 燕白不喜欢筑阁都快摆在脸上了。越鸣砚倒是挺喜欢筑阁的。 四阁对待他的态度,基本就是对待秦湛的态度。大多维持着面上的尊敬,心里却已将秦湛划了出去。四阁里,也唯有筑阁阁主真正的将他当做阆风弟子——而非秦湛之徒。 但也只有筑阁阁主。 秦湛之徒和阆风弟子,这明明是统一的身份,却连同阆风内部都未全部认可。宋濂担心的、如今这些门派千里迢迢赶来示好的原因,是否都在这一点上呢? 燕白道:“其实秦湛的意思,除了想让你涨点见识外,也希望能交几个朋友。阆风你要交朋友是难了,但外面不一样。外面多得是人,总能挑到好的——她的原话。” 越鸣砚几乎可以想象秦湛说这话时的表情,嘴角微微上扬,眼眸微抬,说的郑重其事其实自己心里面也藏着三分笑。 越鸣砚看着主峰为他准备的客室里柔软的床铺,忽而抬头对燕白道:“燕白先生,我们回去吧。” 燕白:“啊?” 越鸣砚道:“我们回剑阁去,明天在下来。” 燕白说:“我是没问题,又不需要睡觉的,可你行吗?明天一早比试就开始了,你还要下山——” 越鸣砚说:“没关系的,燕白先生应该也不喜欢离开师尊整整一夜吧。” 燕白瞅着他,过了会儿方才笑道:“小越,我真喜欢你!” 于是两个人大晚上的便又溜出了客室,冒着月光上山去。 越鸣砚瞧着天上的月亮忍不住心想秦湛看见了自己会露出什么样的表情呢,她是会惊讶,还是依然淡若自定? 越鸣砚很快就知道了。 他回了剑阁,秦湛因为无聊正找了一盒珠子一颗颗累上去做娱乐。珠子颗颗都是圆润光滑的乌珠,在她的指下却像是一块块棱角分明的方块,层叠垒砌纹丝不动。 直到她听见了声音,微微抬眸,见到了匆匆回来的越鸣砚——秦湛眉梢微挑,指尖一动,滚圆的珠子便撒了一地。越鸣砚见状忍不住抿直了嘴角,以免自己笑出声。他弯腰下去替秦湛一颗颗将珠子捡了回来,又搁进她放在桌上的锦盒里,之后方道:“师尊,我回来了。” 秦湛瞧着他,点了点头。 点完头她似是又不知做什么了,最终竟是将珠子往前一推道:“要玩珠子吗,可以练定力。” 越鸣砚便接过了秦湛递来的那盒珠子。 他捻出了两颗,想学着秦湛那样垒砌,却刚一放上就落下。越鸣砚学剑悟性极高,从未让秦湛失望过,可在这累珠子上,他却频频失手,一炷香的时间过去了,也没能累出一颗。 秦湛见状笑了,她捻起一枚珠子,对越鸣砚道:“你不能想着它立着,而是该寻着它立着。”珠子在她的指尖如同被仙术,轻易间便立在了桌上。越鸣砚想了想,重新捻起了一枚珠子,这一次稳稳的立在了上头。 秦湛见了,笑意更深:“你有眠冬,纵使它现在不在你身旁,却也已认你为主。你要借它的寒气再容易不过。这是这些都是西境难得的乌珠,被你这么一冻,又得少上一颗了。” 越鸣砚见秦湛发现了他利用寒气冻住了两颗珠子间的接触点,脸上不由发红。秦湛却也不责怪他,只是将那颗珠子连同剩下的都送了他,而后道:“无聊时可以用以定心,只是下次别在将它们冻在一起了。” 越鸣砚收了下珠子,乖乖应了。 秦湛没有问越鸣砚为何突然回来,越鸣砚也没有提。他觉得秦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