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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所以,他将自己的姿态放到最低,希望她能从另一个角度,重新接纳自己。 是的,他求她了。 此时此刻的他,不是高高在上的辅政王爷,也不是六年前那个强势霸道的二皇子,只是一个渴望爱的男子。 “楠楠,求你了……求你了……求求你了……” 他一次次重复,不住在她耳边低喃,一遍又一遍。 她将脸深埋在他的胸膛上,眼角有晶莹泪水滑落。 …… 马车轻快悠悠,行走在官道上。 货车一辆接一辆,走在大后方。 她的人马在最前方,他的则在最后方,一前一后,护着整个商队。 晌午时分,深夜在外头压低嗓音:“二爷,前方有客栈。” 她在他怀里轻轻动了,清了清喉咙。 “大伙儿歇脚吃饭。” “是。” 队伍停了,一队人马将整个客栈坐得满满的。 她则要了一间上房,用一些热水洗脸,收拾一下狼狈的自己。 他寸步不离跟着她,帮她拧毛巾,帮她梳理发丝。 她没怎么说话,他也很安静。 这时,外头传来脚步声。 “主子,饭菜备好了。” 他沉声:“端进来。” 一个黑衣人端了几道菜和四大碗米饭进来,放下后便退了出去。 他牵着她坐下,温声:“吃吧。” 她木然端起,一口口吃着。 第两千一百五十二章 轩辕帝(四十五) 接下来三天,他都没离去。 白天跟她一起坐马车,晚上跟她挤一张床。 她几乎没怎么说话,当他是透明一般。 他一点儿放弃的迹象也没有,就跟在她身边,守着她,陪着她。 两人身边服侍的人,都一个个紧守岗位,谁也不敢多侧目他们二人一下。 第五天下午,外头下起了暴风雨。 车队正行走在郊外,找不到任何遮风避雨的地方,只好加快速度,往前方赶。 “二爷!前头有一座破庙!我们过去歇一歇,烤烤火吧!” 乔悠坐在马车里,看着角落处不停漏水,猜想外头的人肯定都被淋得很惨。 “好,先进去躲一躲!” 马车停了,他赶紧扯过一件大披风,将她整个人罩住,随后抱着她跳下车。 雨非常大,哗哗下着。 他一边护着她走,一边伸手为她挡落在脸上的雨水。 进了破庙内侧后,他大半的身子已经湿了,她脱去湿漉漉的披风,除了鞋子湿了一些,周身仍干燥舒坦。 众人找木材,收拾地方,简单清理着。 他也没闲着,很快生火,打扫一块位置,牵着她坐下。 他脱去外衫,搁在火旁烤着,侧身捏了捏她的手,剑眉微蹙。 “春雨很冰寒,你身上冷,还是坐过来一些吧。” 两人坐得很近,烤着火,很是安静。 火小了,他起身去添木柴,腰间有东西滑落——“啪嗒!” 她不自觉侧头,看着那深褐色的东西,直觉有些眼熟,顺手拿了起来。 那是一块木头,比她的巴掌小,外形跟他塞给她的那块沉香很相像。 那木头惟妙惟肖刻着一个女子的面容,五官精致俏丽——正是她!! 木头很是光滑,边角的颜色偏深,显然是经常触摸有关。 她看着那尚带着他体温的木雕,一时愣住了,禁不住想起那块被她藏起来的沉香来。 他撇过脸,有些惊讶挑眉,解释:“外衫脱了,东西就容易漏下来。刚去北疆那一会儿,想你得很,想着你的名字,便特意去找了一块楠木,仿照送你的那块定情信物雕的。” 她默默看着,心酸酸麻麻痛着。 他偷偷塞给她的那一块沉香,起初她隔三差五便会悄悄拿出来看。 她很喜欢看,给自己找了借口——因为她喜欢沉香淡淡的沁人心鼻味道。 后来中秋盛宴后,父兄和弟弟突然离世,她悲痛欲绝,心里头对轩辕皇室恨之入骨,气他,更气自己。 多少次午夜梦回,她一次次哭着将那沉香摔地上,呜呜哭着,擦着泪水捡回来,心里气自己的时候,又扔又再捡…… 他轻笑,低声:“这些年,每次我一想你,便会掏出来看。我现在能看到你了,没必要再睹物思人,这一块楠木也用不上了。不过,习惯成自然,每次沐浴后换衣衫,仍会将它揣着。” 她眼里闪过泪光,将它递还给他。 他忙着照看火堆,顺手接过,动作极其自然塞了回去。 她看着火苗,喉咙口酸酸涩涩,心头五味杂陈。 第两千一百五十三章 轩辕帝(四十六) 雨下很大,直到傍晚时分,仍淅淅沥沥下着。 她望了一下云层厚积的天空,道:“此行一路过去,至少得走两个多时辰才有城镇歇脚。下雨夜滑,大家今晚便委屈些,宿在这里吧。” “是,二爷。” 轩辕焰带着几个贴身侍卫,施展轻功出去了。 两刻钟后,他回来了,身上尽是水汽和寒气。 他身后的侍卫,手里提着几只野兔,一只大獐子。 深夜众人很是高兴,围了上前,帮忙处理猎物。 轩辕焰坐在火堆旁烤着,见她的暗卫和自己的人已经打得火热,嘴角轻轻上扬,内心暗喜。 不管如何,只要能跟她多靠近一些,都是好事。 乔悠拿着书本,安静看着。 轩辕焰不敢挡着她的光,也没打扰她,见夜幕降临,山风大了,便起身拿了烤干的披风,上前为她温柔盖上。 她眸光微闪,背上和肩上的暖和,很快蔓延周身,很是暖和。 他柔声:“靠火堆坐,我去拿点儿烤rou来吃。” 乔悠看着他挺拔高大的背影,一时眯了眼睛。 那天晚上,夜雨滴答,山庙里火堆烧着,四周鼾声起伏。 她靠着斑驳的大柱子,了无睡意。 …… 隔天起身,外头已经放晴,寒风呼呼刮着。 倒春寒的天气,再加上湿气,让路上行人都簌簌发抖。 她坐在马车里,一连打了好几个喷嚏,脑袋晕沉沉的。 他很是担心,从包袱里拿出大些的衣衫,通通盖在她的身上。 “昨晚半夜火堆熄灭,你肯定是着凉了。” 她迷糊哼了一声,靠在车壁上,闭眼睡了。 昏昏沉沉中,她听到有人在谈话。 “只是风寒罢了,公子不必如此担忧。喝点儿姜水应该就没事。” “大夫,不必开药吗?她看起来很难受……” “不必,病人只是心头郁结深,难受不是因为风寒。这心病还得心药医啊!这个……恕老朽无能为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