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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日的相处,张大夫也是看出她心思聪颖但不复杂。说到底,张大夫跟这府中的情分,也是跟大将军交好。比起二娘,张大夫不愿过问,也是要更偏心向她一些。所以,张大夫劝她是真切关心,她信任张大夫。张大夫不劝她,她也知道要从长计议。除了必要的,她不会无端端空想太多,白白把自己的身子再糟蹋了去。 张大夫仔细看了她一眼,便笑笑地点了点头,挎上药箱向门口走去。 “张大夫您慢走,我送送您?”梁生说着作势相送。 “不用了,你是来看望大小姐的,人都来了,便留在这里跟大小姐说说话吧。这府邸我也是熟得很,晓得哪条路是出府去的。不必送了。”张大夫回了梁生,自顾自地也就出了门去,走远了。 梁生有些局促地握了握手中折扇,这才一回头撞上了她的眼睛,心下一慌,也还是故作没事地凑上前来,笑道:“你已经大好啦?” “你不是都听见了?”她嘴角牵笑地盯着他。 他一愣,总觉得她话中有话。她又不懂武,什么时候发现他偷偷在外偷听的?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梁哥哥,你很关心我。”她灼灼地盯着他道。 不是问句,是肯定的语气。 梁生无奈地笑了笑,毫不避讳地点了点头,答:“你知我关心你就好。” 她有事问他,便掀开了被褥打算坐下跟他细说。 “唰!”谁知,他突然打开了折扇遮在他与她之间。 “我先出去,你加件衣裳我再进来。”说完,他就飞快地跑出屋去,还悉心地带上了门扉。 她一愣,低头看了一眼。不就是她这几日卧病在床一直穿着的丝质单衣。这嫩粉色的睡裙虽是单薄,但该遮住的都遮住了。看梁生跑出去的时候面红耳赤,这又是作甚? “你们帮我加件衣裳吧。”她无奈地回头吩咐梅子和梨子道。 两个丫鬟窃笑不已,一边利索地翻出了一件外衫给她加上,一面也是忍不住笑了出来,道:“大小姐,梁先生毕竟不是大将军,这该有的礼节还是要做的。” “多嘴。”她嗔了两个丫头一句,也不是真要怪罪。 这三天里混熟了许多,两个丫头也不怕她。她们不再多嘴,但脸上的窃笑始终收不回去,手中忙碌不断。 她仔细一看,这两个丫头还真是有心。这哪里是随便找了件可以见人的衣裳,分明还是找了件漂亮的可以见人的衣裳。 她不着痕迹地眯了眯眼睛。难道那梁生和她之间不单单只是亲近,还有着更进一步的关系不成? 就看他刚刚急急出门的神态,就知他是拿她当女人看了才会如此避讳。他出现这个神情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她细细一想,似乎就是她开口唤他一声梁哥哥开始的。此前他对待她都是无心的嬉笑亲近,十足十是个兄长般模样。她决定以梁哥哥唤他应是没错。然而,怪她有心故作亲近了吗? 她看了看镜中自己的容颜,挤出了一个自认为最甜美的笑容出来,很快,这笑容就变成了苦笑。 有些时候,她都忘了自己成了这副尊容。而为了讨好身边的人,她便总要做出最甜美的笑容相待。这笑容不假,但自己对着镜子见了,才是又一次惊觉,做不得的,丑死了。也真亏了梁生对着她这副尊容做出的“甜美”笑容,都能走了心。 她还有什么可怀疑的? 大将军是她亲爹爹,张爷爷是个慈祥的长辈,在他们眼里,她这样笑,就是可爱的。而到了梁生眼里,也真是因为先喜欢了她,才觉她不丑。算来,梁生是大她七岁,也就是二十出头,青涩得很。梁生的表现没有半点虚假。旁的先不说,她也是信了,他是又一个可靠之人。 第十九章 神秘洛神国 “你们唤他进来吧。”梅子本拉着她打算为她梳妆一番,她摆了摆手,这样便可,示意两个丫鬟请梁生进来。 梁生一进来,打眼一见到她又是面上一红。 她故作不知,先行入了座,向着梁生招了招手。梁生这才也到她对面坐了,但一双眼睛也是左忽右闪,不敢再直视她。 见梁生如此,两个丫鬟又窃笑起来。她悄悄瞪了两个丫鬟一眼,两个丫鬟便嬉笑着道为她们添些茶水糕点来,跑走了。临出门,她们还特意将房门虚掩起来。 她信任这两个丫鬟,但有些事情两个丫鬟也是自觉不多听。这是借口避开了。 转眼再看向梁生,他如此局促,许是被那两个丫鬟闹的,她忽觉面上也有些发烫。 一时之间,两人对坐,却都没有言语。 她拍了拍脸颊,还是先开口道:“你都听见了,我便不再多解释。从前的事我许多记不清,我就不再遮掩。有些话,我想问你。” 梁生一皱眉,忘记了不敢看她,看了她一眼,眼里分明写着心疼和担忧,全无半点质疑,只道:“你问。” 他如此信她,她都忍不住冲着他甜甜一笑,一开口又是唤道:“梁哥哥,从他人口中得知,你我之间本就如同兄妹,我这么唤你,你可介意?” “不介意!不介意!”他急急地道,见她笑得甜,面上却又红了红,转开视线,他才认真地道,“你记不得从前不要紧,只要往后你都记得,我梁生便如你的亲生兄长。你自小也都是对我以兄长相称,你不用多想,这称呼没有半点不对。” 瞧他说得认真,她心中却忍不住埋怨,情分如同兄妹,就不要动不动脸红吧!究竟谁害她多想? “那梁哥哥,你为何不敢看我?”她决定把有些话明白地说出来。 他一愣,终于也还是看向了她,上上下下仔细地打量了一番后,面上又出现了他的招牌嬉笑表情,叹道:“这次我和大将军一年半载才归,前几日我还不察,今日细看,你又长了不少,呵呵,越发出落成一个‘大’姑娘了。虽然我们情同兄妹,小时候如何都好,但你既以年即及笄,这该有的礼数便不能再轻忽了。哥哥全是为了你好。” 他这些话一半真的是为了她着想,一半还是借口。偏偏他用调笑的语气来讲,她自知自己丑,又不能拆穿他话里的半真半假,岂不是让自己蒙羞? “及笄之后,我岂不是就可以嫁人了?”她懂得及笄为何意,一半还有着现代人对古代婚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