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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浮现在脑海里的想法,他却半点没有对即将要死亡的恐惧和慌乱。 他是虚嘛,早就死翘翘了,最多迎接他的,不过是完全消失吧? 忽然搭在了下巴上的手指打断了西夏的思绪,不同与刚刚男人手指的冰冷,这个却是温暖异常,只是却以一种强/硬的姿态不顾一触就碎掉的皮rou挑起了他的头。 有些模糊的眸子里顿时映进了一张脸,那是带着一种无法言喻的感觉,就像是你仅仅是看到他,便被无声的摄了心魂,自此沦为行尸走rou。 但西夏的愣怔被突然涌进脑袋里的东西给粉碎的一干二净,那一头脑挤进来的东西就像是来的莫名其妙一样消失的也莫名其妙,甚至吝啬的连一个解密的线头都不肯留下。 等他回过神来,看着那双绿色的眸子时,却忍不住浑身一个激灵。 天空中的雨越来越大了,但男人完全忽视掉了他,只是注视着西夏,眼中空无一切,冷漠的就像是在打量一个物品。 但西夏莫名就觉得对方在怨恨着自己,是那种,最深沉,最刻骨铭心的仇恨,即使脸上不显,西夏却有种对方想要把自己抽筋扒皮,挫骨扬灰那种。 在西夏再次为自己这种古怪的想法皱眉,眼前这个红发绿眸的男人却笑出了声,斗笠一边的挂件在空中轻轻抖动着,西夏扫了一眼,下巴却被对方整个捏/碎了。 男人站直了身,像是甩掉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一样甩掉了手上已经变成紫色的血rou。 那绿色的眸子突然暗/沉的可怕,轻/薄的唇吐出来的话,即使带上了浓/郁的嘲讽,却依旧好听的像是山间的清泉,带着略带沙/哑的声线,像是能勾起人心底最深沉的欲/望。 可是原本应该迷乱世间的人,却站在这寒冷潮/湿的地方,背对着血红不详的月亮,对着跪在自己眼前频死的人,勾起的笑容,毫不留情的带上了最恶意的情感, “真是讽刺啊,差点因此死掉的你却在记忆里又要为此而死了啊……” 记忆? 西夏一怔,他的下颌骨已经落到了水中。 “喂,你这是作弊啊!” 黑发的男人站在不远处,不同于泡在水里的两个人,他站在了水面上,抱臂旁观,他眯着金眸看着 那个另外一个男人,又看向了西夏,猩红的舌尖在唇角一闪而过,声音忽然喑/哑了下去,“……干脆吃掉罢了,头给你怎么样?我只要……” 红发男人轻轻抬起头,脸上似笑非笑。 “……啧……” 思维变得从所未有的杂乱,似乎连思考都是件费力的事情,尤其是还时不时突然冲进来一团莫名其妙的思绪,连想不清就又突然消失掉了,西夏几乎又感觉到了头脑中那种刺痛感,就像是以往使劲想遗忘掉的记忆的感觉一模一样…… 遗忘掉的…… 记忆……? “……记忆里……我的……记忆?” 那掉落的只剩下上颌骨的裸/露牙床,居然发出了声。 就像是回应西夏的猜想,身体的力气居然逐渐涌了上来,西夏愣怔的看着自己抬起的手指从青/紫再次转变为人类的rou色,还未等喘口气,那海水便没过了头顶,腿下的事物像是凭空消失。 可怕的失重感。 西夏整个人都沉了下去。 他惊愕的抬起头,却看见了那个红发绿眸的男人跟着他沉进了水底,斗笠被无声的摘掉,那在水中蔓延开来的红色衣袍,像是乍然生出的花一样忽然灼/痛了西夏的眼睛。 他张了张嘴,那想法在脑中一闪而过,嘴巴便眨眼间恢复如初,他想说些什么,但什么也说不出,大大小小的泡泡从他嘴巴和鼻子里溢/出,但他却依旧呼吸着,在这……阴/冷的水下。 身边有巨大的阴影游过,庞大的躯/体几乎占据了视野的整个空间。 即使西夏极力的抬起头,却依旧望不见那生物的尽头。 滑/腻比海水更冷的鳞片贴着西夏的身体缓缓游过,那转过来巨大的金色蛇眸,就像是它的躯体一般冷漠至极。 长长的蛇信吐出,在被一口吞掉之前,红发男人的手抓住了西夏的衣领。 他并没有带着他往上浮去,反而拉着他一起沉下海底,西夏挣脱不开他重的出奇的身体,只能抬头看着那头顶的光线慢慢离他远去。 那血红不详的月亮在水底依旧看的一清二楚,甚至上面大小的陨坑都十分明了,水下并不昏暗,反而在除了寂静之后,西夏看到了…… 白色的荒漠。 空间像是被倒了个个。 那深海的尽头,居然是一片虚空,红发的男人拎着西夏,踩着黑暗,自空中走下,原本之前飘落在 头顶的片片沙漠像是穿越了空间,自脚底不久便延伸出去。 天空中依旧在下着雨,蒙蒙一片。 西夏举眼看去,那原本就残碎不堪的各个沙漠岛屿的边缘,居然在以可怕的速度消减。 “你们是谁?” 西夏望了半天,终于忍不住抬起头望着那个依旧抓着自己的红发男人。 头顶上的海水中“哗啦——”一声,冒出了蛇的脑袋,那布满鳞片,狰狞的的庞大头颅居然拉开了唇角,闻言露出了一个嘲讽至极的微笑。 而红发男人却仅仅是看着西夏,轻轻抬起的手中,灵子在聚集,最后幻化成了斗笠,他放开了抓住西夏的手,把它戴了上去。 却在西夏还在晃神的时候,整张脸猛地贴到了他的面前。 呼吸交错,鼻尖抵着鼻尖。 那张漂亮到诡异的脸上笑意横生,那带着媚意的上调眼角让西夏突然忘记了呼吸,只是那声音却森无比,带着压抑到极致的怒意和颤抖。 “你杀了我,得到了我,然后又抛弃了我,时隔几百年,你回来了,居然又问……我是谁?” 红发男人的手终于摸上了西夏的脖颈,那细长骨节分明的指尖握紧了手下脆弱的喉结,随着那话语的最后,男人脸上还是露出了扭曲的面容,“你真把我当成笑话了啊,恩?夏目贵志?” 最后吐出的两字像是一把刀,直直插、进西夏的脑壳,就像是开启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那些原本出现又消失的思绪纷纷聚集,几乎要把脆弱的头骨挤个粉碎,而那原本还看不清的事物就像是彻底被撤下了那层布,在阳光下完完全全暴/露出了那腐朽不/堪的过去来往。 ☆、Infernal 74 一只妖怪的过往 1 我家在无望山的深处,那里是只属于妖怪的世界,我自八十岁的时候开始,就对着阿姐嘴里的人类感到好奇,不只是因为对那些毫无力量却遍布天下的物种惊愕,还有就是对阿姑说道的爱恨情仇阴谋诡计着了迷。 我自小长在百草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