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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千万别跟她说,最后悔当初没有跟着小柒走。就算他跟去,也是十二的手下败将。瞧瞧她姐夫,宠妻那个痴,这么多年煮饭缝衣带奶娃,家事一手包办,还能负责收拾小柒的烂摊子,和粗枝大叶的小柒是天生绝配。 赫连骅,哼,能和小柒一起惹祸之外,还能干什么?! 赫连骅道声谢,“我最后悔离家之前跟我大哥闹翻,可其实我这辈子除了师父,最佩服的人就是我大哥,结果这辈子再没机会告诉他实话。” 还好分心了一次,也长了记性,赫连骅一剑偏锋,帮节南解决侧翼敌兵。 又冲来十来个今兵,节南抓一把铁弹丸扔过去,同时不耐烦得拉起赫连骅,一口气跑出营门,加入吉平他们,才开口说话。 “赫儿不用急着说遗言,你这辈子还长,今后会后悔的事多着哪。” 赫连骅其实才说了一半,却被节南呛闭嘴。 这时,整片营地火光冲天。 节南突然发现少了一批人,“纪姑娘呢?” 纪宝樊领了数十名师兄弟,应该从粮草营后面潜入,但这会儿节南却不见纪宝樊他们的踪影。 吉平忽道,“快看!” 众人顺着吉平的目光看去。 山坳让火把围起大半圈,一阵阵哦哦吆喝声,跋扈嚣张。 大今骑兵! 赫连骅瞠目,“要命,我们中计了!” 节南听到身后也有急奔的马蹄声,回头却看见了吉康他们,带着大伙儿的坐骑及时赶到,不由松口气。 她总共带了四百人,虽说远远少于敌军人数,然而本来就是来偷袭的,挑选的都是身手敏捷的好手,打着放完火便跑的主意。而她还留了个心眼,让吉康带人守住拗口一个方位,一旦有变故就发讯弹。 “四周都让他们包围了,大家快走。”吉康喊。 众人都看向桑节南。 她是他们的头儿。 节南说不上哪里不对劲,而且纪宝樊没有照预定计划行动,让她十分担心。然而,此刻的情势却也由不得她犹豫,她不得不为多数人着想,但喊一声走。 众人立刻上马,跟着吉康往来路上奔。 节南仍走在队伍的最后,回头看大今粮草营里混乱的景象,心里七上八下。她做事并不马虎,是确认粮草营里有粮草之后才动手的,且杀了守将,让今兵变成无头苍蝇,顾不上捉拿他们。 可是,那些骑兵太古怪了。 她这边一撤,骑兵们才冲下来,竟不是追她和她的人马,而是包围了粮草营。 到底怎么回事?节南想着,又不可能杀回去看看,就这么冲出山坳,进入宽阔的平原。 赫连骅松口气,“只要到了这儿,什么计也不用怕了。” 节南完全同意。 然而前方吉平大喝一声,“什么人?” 节南和赫连骅急忙拍马冲上前,只见不远处三十余骑乌甲骑兵一字排开。一名骑士领在他们前面,一手控着缰绳,一手捉一柄青龙长刀。 赫连骅冷笑,“才这么点人,给咱塞牙缝?” 节南却笑不出来,眯眼仔细瞧,就发现那些马上不止骑兵,鞍后还驼着人。 风雪呼啸,吹得她脸上都快没知觉了,但脑中灵光一现,忽然想明白了。 “吉平你带大伙儿先走,赫儿你这队人留下。”很好,没让她白跑这一趟。 赫连骅撇笑道声好咧,自从国破家亡,他就爱打架,拳头撞拳头,解气! 吉平让李羊吉康带队,自己却留下了。 节南看看这个忠厚老实人,但对也想留下的李羊吉康摇摇头,知道他们都驰远了,才冲对面扬声道,“你们不是大今骑兵。” 那名骑士马镫一敲马肚,带着整排骑兵悠悠上前。 双方只离七八丈远。 第515引 不战不退 这些人,看大今粮草营被偷袭而幸灾乐祸,看偷袭者从旁边经过都无动于衷,不可能是今兵。 节南敛眸,冷嘲热讽,“大蒙狼骑和大今豹军,真般配!就不知盛文帝得知自己引狼入室,还是否会同你们称兄道弟?” 骑士摘下头盔,“大今本来就不是我大蒙兄弟之国。” 这是一个长着丹凤眼的男子,面容峻冷,轮廓分明,但比起其他人,身材不高。 明明从未见过,节南却觉面善。 不过,她无意多攀谈,直奔主题,“你们既然不帮大今守着粮草,又将我们放走,何不好事做到底,放了人质?” “我是扎那。”骑士答非所问。 扎那?节南陡然想起,“你是延昱的影卫。”还抢过她的蜻螭!“延大公子这几年可好?” “我是奇儿只扎那。”骑士继续不答。 节南收起笑容,如果五年前有人跟她提魑离部落的奇儿只,她根本不会知道是多了不起的姓氏,如今大蒙一统草原,大蒙王族奇儿只,她当然知道得很清楚。再怎么不济,她好歹还是一九品官的夫人,同党,政敌,他国皇贵权贵的名字还是记得住的。 “延昱已死。”扎那终于回答了节南一个问题。 延昱谋逆,是被扼杀在摇篮里的,消息并未散播出去。而作为师父的养子,随师父在外多年,回到草原后还来不及建立根基,失去了师父的支持,生母出身卑微,没有母族力量可以依靠,野心却被喂大的王子,下场可想而知。只怕延昱到死都不知道,他的行动其实受师父暗暗cao控,只能悲惨终结。 但扎那也不会忘记,是桑节南他们发现了延昱的弱点,并将它暴露在师父面前,师父虽然为延昱离开南颂,却也在师父心里撒下一颗毒种。这颗毒种发芽长大,最终破坏了母子之间的信任。没有后天的信任,没有先天的血脉相连,还剩什么呢。 节南一愣,随即淡淡哦了一声,“所以才轮到你。” 扎那心头突生寒意,咬住半边牙,“不用拿对付延昱的那招对付我,我不是他。” 节南静望对面片刻,神情却是好笑,“说者无意,听者有心,显然你是有心人。扎那殿下,还是王爷,还是啥,我对大蒙贵族的衔头不大清楚,总之我还是很尊重阁下的,请阁下放人。” “我本可以杀你一个片甲不留,你该庆幸被活捉的不是你。” “庆幸?”节南可不想从敌人那里听到这种话,“分明是你们大蒙的私心,借我的手烧了粮草,呼儿纳就打不了持久战了。” “壮士断腕,破釜沉舟。”扎那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