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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雪兰早知王家芷姑姑要认节南干女儿的事,“我看真得再找些丫头来,就你和仙荷两人替换来去,也够辛苦的。” 碧云笑笑。 月娥忽道,“那正好。明日牙婆子会带些丫头仆妇到延府给夫人挑,大姑娘可以过来瞧瞧,要是有合适的,便直接带回家。” 赵雪兰本来心里一冲动就想说好,但瞧青杏居里明灯不弱,碧云丫头安然守在门里,那股冲动劲就过了,“多谢月娥姑娘好意,只是这青杏居由我表妹说了算,我可不能越俎代庖,改日同她商量后,看她的意思吧。” 月娥自不好再说。 两人连门也没进,就走了。 碧云上好门栓,长呼一口气。 “不必紧张,你已经做得很好。”王泮林从杏树后面走出来,“好了,你家姑娘,还有你的仙荷jiejie都能吃好的,家里就你我了,吃什么呢?” 碧云当然得自告奋勇,“七姑娘总准备着一大堆吃食,我去伙房瞧瞧。” 等碧云利索得端上一石桌的小菜,刚给王泮林倒了一杯酒,王泮林却忽然起身,冲着青杏居的外墙道声来了。 碧云还没反应过来,就见一片黑云升过墙顶,陡地急落,一碰到地就滚成两团球,最后化成两道人形,伏趴地面,一动不动。 王泮林快步走过去,将一人扶坐起来,扯掉脸上蒙面。 灯火明映那张脸,原本福圆的,像白糯米团子一样可爱,这时全是血,而且双目紧闭,嘴唇发白。 碧云倒抽口气,整个人扑过去,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也不敢喊,低呼,“七姑娘!” 王泮林用袖子擦过小柒的脸,发现她头上没有伤痕,再扶住她细细看了一遍,才发现背部让血**一大片,但血已经止了,不是要害。 王泮林放下心,让碧云扶好小柒,又走到另一人身前,翻转过来一看,无可奈何骂声笨蛋。 赫连骅几乎成了一个血人,浑身上下没有一处干的,脸色白里发青,跟死人没两样,呼吸时起时歇,气若游丝。 碧云惊道,“七姑娘醒了!” 王泮林回头,瞧小柒推开碧云,摸着后背走过来,眉眼尽是煞气,而本来挺漂亮的姑娘,凶面孔竟似恶鬼一般,心中啧啧称奇。 小柒咬牙盯着地上血人,声音都恶形恶状,“混账东西,害我中了两箭,敢死试试看!” 王泮林自觉退开。 小柒两手将赫连骅横抓了起来,回伙房,砰一声踢合门板。 第380引 莫逆之交 院里凉风轻送,碧云半张着嘴,要不是石板上清晰的血印,她还以为自己做梦呢。 “九公子,七姑娘她不要紧吧?” 王泮林看看两手血,走到墙角井边坐了,“丫头来,打桶水给我,再把石板冲刷干净,别留半点痕迹。” 碧云这会儿正需要做事分神,跑过来帮王泮林打好水,又很麻溜得把石板冲干净了,再去拿了干巾子来,给王泮林擦手。 王泮林夸一声,“比我借来的书童强多了,到底是姑娘家,做事心细。” 碧云领了夸,却没忘了方才的场景,“九公子——” “七姑娘不要紧,赫儿姑娘也不要紧,六姑娘更加不要紧,咱们——”王泮林擦干了手,示意碧云一起,走到石桌旁,“吃饭。” 小柒和小山一个样,所有的苦,放在她俩身上都不会显得苦。而小柒既然能惦记着赫连骅,小山应该没大碍,否则以小柒的脾气,谁的命都得排在小山后头。 碧云可不敢和王泮林同桌坐,“我那一份放在自己房里了。” 王泮林也不勉强,这青杏居里称呼上虽然马虎,该有的主仆之分仍是一清二楚,“那你去吧。” 王泮林稍微吃了一些,正在斟第二杯酒,听得有人在门外道—— “我是朱红,里头谁在?” 王泮林放下杯子,自个儿去开了门。朱红看清了门里的人,愣是呆了半晌,没能挪动一步。 王泮林却是安之若素,“与朱兄有些日子不见了。” 朱红总算回过神来,连忙看看左右,踏进门来,关门也快,语气诧异之极,“你……你怎么会在六meimei这儿?前几日我去你南山楼,书童说你不在府中,我还想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思出门闲逛,哪知你我竟只隔开一座池塘。” 王泮林作个请势,举起酒盅,“喝酒?” 朱红瞧他毫无客人的模样,不由好笑,但还是坐了过去,自己斟,碰杯饮,“你如今的性子虽然刁狂,我之前觉得比过去好,这会儿觉得彻底野了。你便是再喜欢六meimei,也要把握分寸,这般赖进家里,她还能稀罕你么?” 谁能猜得到,天纵奇才王七郎和小小御马郎朱红相交莫逆。而王泮林回三城后,偶然碰见朱红一回,朱红竟就认出他是谁了。王泮林否认,朱红也不多言,还是后来王泮林听说朱红的困境,才主动认回了这个莫逆好友。 王泮林摆摆手,“你不明白。那位六meimei属兔子的,我要不赖着她,她狡兔三窟,怎么追得上呢?至于稀罕不稀罕么,我自然会让自己变得非常稀罕就是了。” 朱红皱眉,又笑。 王泮林问道,“倒是你,虽说与她都住一个家里,你这表姐夫独自来敲青杏居的门,似乎不妥。” 朱红反唇相讥,“总比你这个不沾亲带故的人妥当些。”但语气一转,“我同夫人知会过,来问六妹一些事。我夫人都放心,你就莫cao心了。” 王泮林恰恰不怕这一点,“芷姑母认了小山当干女儿,我便是她义兄,比你这个一表三千里的表姐夫更亲近。” 朱红还不知此事,闻言感叹,“看来六meimei确实有过人之处,芷夫人哪有那么容易认干亲,还有你,一直眼高于顶,连明珠佳人都不在你心上,结果却折在六meimei手上。” “朱兄可记得我画过一幅月兔?”虽是陈年旧事,这样的记忆绝不想忘却。 朱红眼神微闪,“怎能不记得?你那时醉得厉害,一气呵成的月下兔仙,我亲眼所见,佩服得五体投地,好像也是你唯一一幅人物。” “我也记得自己画过,可醒酒后那幅画就不见了。我并没在意,以为是自家兄弟拿去的。朱兄当时在场,可知是谁?”王泮林回来后,不曾去过文心阁,不知那幅画就挂在戒园,一批文武先生看着“兔仙”长大。 而本来七夕那时,节南想要找王泮林问这幅画的事,却让音落和果儿搅忘了,压根没提起来。 “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