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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自己贴钱想给百姓造水堰,又事关王家名声,怎能赖债?我从工坊直接走账,折算成五千贯还他了,所以今后你也不用躲他,还能接着做朋友。”节南非常痛快地告知实情,然后看王泮林的表情变作无可奈何,就哈哈笑出声来。 王泮林叹了笑,“本想让你帮我管钱,岂知这么聪明的小山竟也入了俗套,学那些虚荣的,爱往外花钱。” 节南大方承认,“我俗,我虚荣,我爱花钱,我是桑大天的女儿!” 桑家别的没有,有钱。 “罢了,回头等姑姑发现再讨饶。”王泮林只是惊讶,没有恼意,因为也是不愁钱的主。 经历这遭,节南再没“虚荣”过,对方不发脾气,多没意思。 眼看树林走到头,叮叮当当,棍啊刀啊,撞在一起清脆得很。 王泮林试探,“但愿你的船没和今人的船撞上。” 节南气定神闲,“早防备着了!今人看到我的船大概逃也不及,因为那是——水师战船。” 王泮林的眼,瞬间濯亮。 果然啊果然!桑小山必有后招!又帮他圆满下完一盘棋! 第293引 觉醒推官 镇江府,蹴鞠大赛刚结束,安阳夺魁,都安第二,应该说不出意料。当然,这是正儿八经的全国总赛,哪支队伍中没有几个贵官子弟,所以输了也不受罚,不像民间那种赌赛。 下场比赛的崔衍知和林温没觉得怎么,毕竟蹴鞠对他俩就是平日消遣。反倒是看比赛的观鞠社姑娘们难受,个个扼腕叹息,还似模似样开了赛后评球,非让鞠英社小将们旁听,连百里老将军都被她们请来,隔着帘子听她们罗列输球的原因。最后,弄到老将军都认真了,接替观鞠社,说一番长篇大论。 林温早早聪明地选了后面坐,还能开小差,对同样聪明的崔衍知低声道,“怎么没瞧见桑六姑娘?” “没赶上吧。”崔衍知说得淡然,心里却不轻松。 林温不知道桑六姑娘的出身,崔衍知却知道。 自大王岭重逢至今,桑节南起初未认出他,畅春园突唤他姐夫,鞠园遇险,端午落水,说好的观鞠社活动却迟迟不到,发生在两人之间的每一桩每一件,要么正巧碰上大事,要么就像缺失了某一段记忆,桑节南能待之自然而然,他却觉着哪里衔接不上。 林温,甚至延昱,都只以为他对桑节南有心,然而他自觉除了那种令他心慌意乱的情绪,还有一种说不上来的困惑,困惑桑节南身上为何有那么强烈的神秘感。 说到天上去,这姑娘不过有个霸王爹,还有四个霸兄霸姐,一家子地头蛇,在凤来县那样的小地方作威作福罢了。 崔衍知不由就想起桑家大火案。也许因为桑节南在眼前活蹦乱跳,也许因为桑节南在赵府安之若素,他也几乎遗忘了这个案子。 这个案子最大的疑点就是天火,即便全凤来县的百姓对桑家人恨之入骨,不愿施救,桑府里也有几十近百口人,看到着火了,竟然一个不救火,还被烧死在里面,怎么都说不过去。而桑节南在大王岭与他对谈,话里行间明确透露出官府无用的愤愤然,显然也怀疑天灾可能是**。 既然桑节南是怀疑的,那么这半年她过得悠游自在,反而奇怪了,更何况她的性子和小时候并无大不同。那年的桑节南已是她爹都不惹的小霸王,难道这年就变成寄人篱下的可怜侄女了? 哪里不对! 到底哪里不对? 兔子—— 崔衍知仿佛就要抓到什么的时候,玉木秀闯进厅堂,大声嚷嚷,“别管劳什子的蹴鞠赛了,老将军,我爹刚到城外巡水营,请您过去!” 崔衍知陡然站起,以眼神询问玉木秀。 玉木秀对崔衍知沉沉一点头。 能让水寨大营的玉大将军突然跑到小小巡营,百里老将军意外之余,自然不会耽搁,马上就走了。他一走,鞠英社的小子们也不好意思再待下去,纷纷跟出去。 崔衍知正要走向等着他的玉木秀,萝江从帘子后面跑出来叫他。潇潇菲菲在萝江身后撩帘子,却喊着温二哥,把林温招过去了。 “何事?”崔衍知一边问,一边退后两步,将这位郡主和他的距离拉开到六尺。 萝江郡主习以为常,“蹴鞠看完了,可姑娘们都想去探望玉真。” 崔衍知没想到她们有这个打算,下意识拒绝,“不用,玉真身体抱恙,别业的仆从也少,只怕招呼不周。” 节南同萝江郡主商量过,对崔衍知他们只说看大赛,不说探望玉真的事,不然要是先说了,没准连蹴鞠都看不成。萝江虽然答应,却不以为意,想不到崔衍知真会不同意。 萝江郡主哪是任人拒绝的脾气,“谁说徵五哥是心疼meimei的好哥哥?一点都不体贴养病中的玉真。她一人住山中已有数十日,也没个姐妹陪说话,多寂寞啊!难得我们出门一趟,而且还离得这么近,居然都不去探望,知道的是五哥不让,不知道的就以为我们观鞠社的姑娘们没心肠,避讳病中姐妹。” 崔衍知皱眉,玉木秀又催。 萝江有些小居心,悄悄挑眉,“再说我们还得等桑六娘不是?” 崔衍知动摇,却用这些姑娘能让玉真心情好一些的理由说服自己,便同意了,但附上两个条件,“玉真的病虽说好了,身体尚且虚弱,你们不能撺掇着她出庄子,只在庄里玩耍。还有,让延昱和林温送你们去,路上不能绕到别的地方去。等我这边完事,就同你们会合,然后我们一起回都城。” 萝江郡主连声道好,“推官大人自管cao心国家大事,我们哪儿都不去,等着你,还有桑六娘来。说不定那时玉真也全好了,可以一道回家,那就太热闹啦。” 崔衍知笑笑,将这事交代给林温,就大步追上玉木秀。 玉木秀的老爹亲自过来,小子却摩拳擦掌兴奋样,“五哥猜猜那条被偷的船驶哪儿去了?” “你小子别卖关子。”崔衍知不猜。 “齐贺水峡。”玉木秀嘿嘿乐道,“而且据泸州那边的消息报称,尚无看到其它巡营水船,也就是说船进了水峡还没出去。所以老爹让我立刻带两只船上江,这会儿刚好顺风,子夜之前就能赶到。” “齐贺水峡是军用水道,不过一直没派上用场……”崔衍知想了想,“有关卡吧?” 玉木秀擦过鼻子,表示不满,“兵部前两年叫穷,直接撤掉了,如今朝里主和,也就再没恢复过。但是,确实还属于水师,日日巡船查看是否有胆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