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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都给欺负出家了,刘氏还得欢欢喜喜送她到庵里当姑子。” 一朵杏花旋落,尚未碰到地面,就让一只漂亮的手托了起来。 节南的手。 她如杏花一般旋起,身在半空,将手中的杏花往小柒鬓边一插,随即落地,笑声如清铃,“小柒,你肤白颊粉,杏花最衬你。” “那是,那是。”柒小柒跳下桌子,石桌轰隆倒地。 姐妹俩诧异看过去,同时大笑。 笑完了,节南坦白,“今夜我要去见王家九公子。” 柒小柒也坦白,“今夜我要去王家膳房找好吃的。” 节南想起来,“哦,王老夫人七十大寿就在今晚,不过你为了吃的,不顾师妹我的死活,好么?”好久没和小柒一起行动,今晚本要带上她。 柒小柒笑嘻嘻道,“王九公子对你另眼相看,还请你赏花,难道能吃了你不成?吃了不也挺好?我又不跟你抢,你放心吃,保证不伤姐妹感情。” 节南顽皮眨眼,“王九难啃,而且要是不跟你抢,吃起来也没滋味。” 柒小柒奇了,“既然难啃,你何必搭理他?” 节南眯眼,手指点着小柒,“还不是你,把我爹的东西交给他,我要想拿回来,今晚就得见他一面。” “九公子当真没烧?”柒小柒惊道,随后好笑拍手,“这个好!这个好!终于有个比你心眼还多的人!他要是会下棋,没准能是你的对手。” 节南挑眉一笑,“柒小柒,别长他人志气灭自己的威风,你该很知道我。” 柒小柒抱臂怕怕的样子,挥赶着节南,“臭小山报复心强嘛。快走,快走,你跟厉害的对手掐架去,离我远点儿。” 节南无声笑,好不欢乐,一转身,飞过墙头去了。 这时,崔家的马车也快到王家在都安新置的宅邸,崔玉真同她母亲戴氏坐一起,正说赵雪兰半出家的事。 “桑六娘说最近不方便出门,她姑母想她多陪伴赵大姑娘,以免赵大姑娘一开始不习惯佛门清寂。” 戴氏点点头,“这也是常理。年纪轻轻的姑娘家,以为青灯古佛好伴,却不知多寂寞,只希望赵姑娘能早日想明白,脱了姑袍但做寻常人罢。不过,如此说来,我要另找其他姑娘伴你读书了么?” 崔玉真摇首,“母亲莫费心,我还是喜欢桑六娘作伴。以前没有比较也还罢了,她性子爽朗,伴我读书就当真伴,不似其他人一心二用,借着读书的名找郎君,实在让我不胜其烦。” 戴氏但沉吟,半晌后说道,“要不然就请桑六娘和赵大姑娘一起,你们三个一同出入,我也更放心些。” 崔玉真略思,显然犹豫。 -------------------------------- 今天第一更。。。因为没有时差了,所以早上更新的时间可能会比较晚哈。(。) 第146引 兔影迢迢 儿是娘亲身上rou,戴氏对女儿心思变动当然敏感,问道,“怎么?” “我总觉得赵大姑娘……”崔玉真没说下去。 听车夫说快到了,戴氏笑着为女儿理理发饰,“觉得她有念想。” “正是,她与桑六娘大不同,眼神里渴望不少东西,哪怕她断发求佛,却似无奈更多。”所以,崔玉真对赵雪兰无感。 戴氏却沉睿,“傻孩子,像桑六娘的女子罕见,像赵雪兰的女子常见,我倒觉得后者好掌握得多。如果出家不过是赵雪兰洗清名声的手段,那她要的就很明显——一门好亲事。这对你母亲我而言,不过是顺手凑一双,简单得很。再说了,哪有十全十美的事,得一失一,皆看你在意得还是失。” 崔玉真看母亲下车,眸珠微闪,也下车去。 车外站着崔衍知,扶了母亲,又来扶meimei。 “meimei今晚怎么没找你好友一道来凑兴子?” 崔衍知今夜未穿官服,一身银鳞华衣,绣青桑绿枝绕祥云,乌发束环,戴东海大珠簪,将他本就极好的相貌映衬得无比贵傲。王家门口客人纷至,无一人赛得过他当空皓月,皎盛又华丽的气魄。 崔玉真望着如此出色的兄长,心念一动,话语难得活泼一回,“找了,她不肯来,莫非因为我提及五哥也会来,她仍气五哥,故而不来了?” 崔衍知一怔,“上回职责所在,她应不会那般小气……” 崔玉真以袖掩笑,“不逗五哥了,桑六娘因家中有事才不方便出门的。” 崔衍知笑得有些尴尬,“桑节南伴你读书才几日,你就跟她学坏了,竟然还会逗哥哥的开心。” 崔玉真忽然敛起神色,“五哥直呼桑六娘闺名,这……” 崔玉真刚想问怎么回事,戴氏却唤她过去,只好匆匆一句,“改日再问五哥。” 崔衍知如释重负,想不到随口问问六妹而已,却一下子让六妹对自己和桑节南的关系好奇起来,要是不想个好借口,只怕玉真会追问不休,万一再引得母亲关心,那就不得了了。 “衍知兄,请。”王楚风从门里出来迎他。 两人站一处,相貌相当,气质不遑多让,立刻平分秋色。 崔衍知随王楚风走进府中,只见明火堂堂照,庭院叠叠进,宾客络绎不绝,仆人穿梭不歇,到处挂彩点寿,喜气洋洋。 走了不多远,忽有管事模样的人跑到王楚风面前,附耳说话。 王楚风一脸歉意对崔衍知道,“衍知兄,膳房出了点事,偏祖母寿宴由我全权负责,不得不去瞧个究竟,只好请你先去宴楼,到那儿自有小厮带位。” “你只管去。”崔衍知作个请势。 王楚风去了,留一名小童为崔衍知掌灯。 崔衍知徐步,穿过一格一格特色各异的园林,等到明亮的宴客楼在望时,一群杂耍艺人从他身旁嘻哈过去。他起先没在意,走了两步却忽地停住,拿过小童手里的灯,高照前方。 灯光投过去,与宴楼的亮金夹起一面黑夜,刹那,一对兔耳清晰描显在幕板上。 崔衍知诧喊,“给我站住!” 崔衍知并没有指名道姓让谁站,然而他声音威冷,大有不照做就要倒霉的慑力,那些杂耍人身份低微,又最懂俯首贴命,几乎全都站住了。 除了想蒙混过关,不知卑微之分的某人,听到崔衍知喊站住,反而跳了起来,兔子耳朵滑溜出去,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钻进侧旁一道园门。 崔衍知怎能任之开溜,迈步就追,且边追边咬牙,万万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