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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很干脆地抛给崔衍知一样物什,拽转马头,举马鞭往东门一扬,“拿着这道通行令,守门士兵自会放大人出凤来,还请大人在县外稍等一会儿,本将军说话算话,这就整兵撤县。” 崔衍知不再多言,往大街那头点瓦直窜,再一跃,落上马背,向东催行。 眼瞧着大半路走完了,崔衍知忽听前方异动。金铁急撞铿锵,人声哗浪卷来,似喊杀喊打。他加紧催马,很快看清东门大开,人影光影摇动,分明两方厮杀在一起。又有几条身影,往他的方向气汹汹跑来。 崔衍知眨眼领通会悟,知道来得不是从战场逃生的大今兵,而是自己人,不由大喜,抽出腰间宝剑,冲向那几个想要给呼儿纳报信的人,数招之内就全灭了。 “崔大人!”张正看清来人,立刻咧嘴,“您没事就好!” 崔衍知点头喝道,“张镖头来得大好!这里由我率领,尽量拖住呼儿纳,你赶紧调两百人,到春金楼救老百姓!” 张正急应,点了二百兵就走。 几柄长枪狠厉,迎面刺来,身后也有劲风。崔衍知往旁边闪去,却又见横来一根尖枪。他陡然发汗,手中剑不慢,伤腿却有些迟滞,但觉这根枪必中无疑。 忽然那根尖枪乏力垂了下去,使这柄枪的士兵扑在崔衍知脚下,让人一刀砍歪了脖子。 崔衍知趁势解决其他人,回眼一瞧,没看清救命恩人的模样,只见一道非常矫捷的身影冲上城楼,都等不及他一声谢。 崔衍知也不纠结这事,大呼一声速战速决。 众府兵平时很服崔衍知,这会儿见到他,顿觉勇气倍增,拼杀也变得更强悍起来。 东城杀得天昏地暗,南城却死寂沉沉。 走上春金二楼,节南选了正对后花园的一间屋子,推了推门,竟然没上栓。 里间真是销魂。 一个光背光腚子的胖汉正与一对白皙长腿儿激烈酣战,呼噜呼噜的公猪叫唤压过娇柔辗转的天降媚音,硬生生破坏本该挺春天的画面。 节南经过桌子,扯下桌布。 酒壶和瓷碟叮叮当当落地。 胖汉没注意,但长腿儿女子趴住胖汉的肩头,探出红彤彤的脸蛋,一边喘吟一边瞪大了眼,瞧着一只拎大刀的兔子飞快靠近。 节南竖食指在兔子嘴上,示意噤声。 女子惊恐,倒也识时务,双唇抿紧。 胖汉感觉女子突然僵硬,这才对之前的叮叮当当声有了反应,才回头,眼前却是一黑,脖子被箍紧了,喊不出半个字,只听见一个沙寒哑音—— ---------------------------- 今天第二更! 月票还差26票,明天就能四更哦!(。) 第83引 又来天马 “美人身上死,做鬼也风流,好好投胎去吧。” 隔着桌布,节南一刀抽过胖汉脖子。 胖汉无力趴倒。 虎王寨每个山贼,都参与过桑家灭门,节南下手绝不容情。 女子推开死人,连滚带爬掉下地去,顾不得穿衣服,对着节南磕头,“兔奶奶饶命,兔奶奶饶命,我也是被逼着伺候这贼兀子的。” 节南自然知道,踢下一床绸被,“滚角落里待着,敢叫一个字,就别怪我狠。” 女子裹起被子,缩进角落,哼都不敢哼。 节南推开半扇窗户,冷眼睨下,瞧着挖得很勤快的众乡人。 挖地的,四五百。盯着挖地的,两百不足。人数虽然相差得大,但一方嚣张,一方却认命。 虎王寨投靠大今,众山贼扎着天豹巾,办小鬼的差事,却趾高气昂的。不多久前,林虎让呼儿纳喊去,众贼就兴高采烈,以为老大要加官进爵,他们也要跟着鸡犬升天了。所以,没人留意不知何时混进来的节南,更没人留意此时居高临下的节南。 当然,像胖贼这种,也算大头目,等到留意,命也没了。 节南刚才跟林虎走了一趟,不仅听到呼儿纳答应崔衍知撤县,还知道东门来了报信的,成翔府城已经解围。这么一来,她就笃定呼儿纳必撤无疑,而且还会很匆忙很着急。孤立无援之下,孟长河一旦杀到,这里两千人统统只有等死的份,不管战神还是豹子,架不住上万天马跺蹄子。 故而,节南大胆生出一个念头。 她将胖贼拖至窗棱,用力踹了出去。 尸身轰隆落地。 虎王寨众贼看清那是谁,惊得又是急嚷嚷又拿火把往上照。 节南一脚踩着窗棱,扬声道,“全县几千号人,就你们还在喘活气,差不多都被大今杀光了。我看你们挖自己坟墓真是尽心尽力,从未见过如此贪生怕死却又自掘坟墓的奇事,说出去也不知道有没有人信。” 火光乱晃,节南居然看到安姑那张惊慌的脸闪了过去。 呵,这算是蠢妇作怪还命长? 一贼喊,“兄弟们,把兔子脸给我揪下来。” 眨眼,几十人往春金楼里冲。 节南半点不慌,掰着手指,继续对那些神情渐渐明白过来的同乡道,“我算过,你们四百多人,这伙投靠了大今的叛国贼一百多号,这会儿又让我引上楼几十号,你们能五六个对付一个。叛国可是死罪,杀得越多功劳越大,祖上生辉了。” 山贼们不再往楼里冲,还喊“快回来”,纷纷拔刀挡在胸前,警惕盯着园子里密密麻麻的百姓。。 节南冷笑,“孟大将军和天马军很快杀到,大今这就要撤,等林虎回来便开始杀你们填坑。你们拿出点儿报复桑氏恶霸女儿的气魄,行么?听说桑大天养了一县虎豹豺狼,我却只见绵羊。我要是你们,哪怕是吐口唾沫,也不算白死——” “俺不想死——”一人大喊,举着锄头冲向山贼,“大伙儿,咱拼了!” 一人动,几十人动,几百人动。 山贼们哪里挡得住这股子玩命的齐心协力,眼看就要溃散。然而林虎赶到,还多带了一大队大今兵。 原本还能靠人数占优的凤来百姓,一面要对付穷凶极恶的山贼,一面又要与久经沙场的士兵厮杀,优势不再明显,反陷入令他们惶恐不安的肃寒杀气之中。 节南轻轻跃出窗子,右手虽废,却拎着刀,只在动刀取命前才换成左手。她的刀下,没有一个活口,也就没有人知道她左右手的瞬间转换。 节南一刀一个,每杀一个就大喝,“你死!我活!” 她喊得那般无畏,杀得那么精准,往每个凤来人心里注入一股生力,原本有些退缩的心重新坚定,越来越多的人跟着她喊—— “你死!我活!”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