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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倒似是畏惧的缩了缩肩膀,抿着嘴一挥手,和身后的几个摘星楼弟子走的飞快,一晃消失的无影无踪。 碧云馆走的时候,温逐流就该跟着退出,只是关心则乱,一心惦记着彭萋,惦记着惦记着就拖到人都走光了,他的行为在旁人眼里也从多管闲事演变成了看人热闹。 怼走了温逐流,彭萋又压着嘴角转向一枝独秀坚持不走的吴远道,吴远道被彭萋看的撇开脸掩唇轻咳,但还是坚持立在一角。 这时昏死的韩谊悠悠转醒,一醒过来他就疯狂的扭动四肢想翻身起来,冯宓在一旁扶着他,翻是翻过来了,起是没起来,但韩谊翻过身趴在地上就开始不顾一切往彭萋脚边爬。 “师姐,不是我,不是我......”韩谊哆哆嗦嗦的想去碰碰彭萋的鞋子乞求原谅,他知道师兄中了七煞膏非死即残,他和冯宓绝不会有好下场,可他不想死,毒不是他下的,这报应不该报到他身上来,他也不想受。 韩谊知道求明善没用,明善从不把他放在眼里,所以现在他只能寄希望于小师姐彭萋身上,打他是往死里打,但也是受了不小的刺激才如此的,平日里彭萋待他是最和气的,求彭萋还能有一线希望。 “活了?”彭萋往里收了收脚,好像是在嫌韩谊的手脏。 “师姐,我错了,求求你。”韩谊努力抬起头仰望着彭萋,哀求道。 “既然能动就赶紧滚。”彭萋目光落在别处,冷冷道。 “什么?”韩谊呆了呆,以为自己不是听错了就是会错了意。 “你不是爱吃饺子吗,带着你的饺子一块儿滚。”彭萋道。 韩谊豁然回头望向冯宓,两人的眼中全是震惊,彭萋的意思是放他们走? 这,不可能...... “你想耍什么花招?”冯宓疑心道,放过韩谊,她信,饶她一命?她自己都不信。 怎么可能,这代价也太小了吧,就好像一个被判了死刑的人,突然告诉你,你被释放了,之前遭的罪就算是惩罚了,这怎么可能。 “我要毒妇和狗相依为命。”彭萋一一盯了一会儿冯宓和韩谊,深邃的瞳孔泛着幽蓝的颜色,轻轻启唇道:“相依为命却一无所有,活的生不如死。” 冯宓听了差点没笑出声来,她暗暗嘲笑彭萋真是蠢,天真的像个傻子,能活就比死强,被逐出师门算什么,为人不齿算什么,活着就有翻盘的希望。 看情形,陈嘉树是没死成,她为此付出的代价九牛一毛,还能有命与韩谊远走高飞,想想都能乐开花。 冯宓心花怒放,但面上不敢有喜色,也不敢看明善,生怕在明善那儿出点什么岔子又不放他们走了,她伤的轻不妨碍行走御剑,当下就一骨碌爬起来扶起还没从震惊中回神的韩谊,脚下生风片刻不耽误的走了。 “就这样?”让他们走是不是太便宜他们了?吴远道不赞同道。 明善和彭萋都消沉的坐在那儿,无一人回答吴远道。 “不是我说你,彭师妹。”吴远道边摇头边叹气,“既然不打不杀不用刑,那你跟碧云馆闹的那么大做什么?” “气没消恨没解不说,碧云馆也没领你不追究的情,又是威逼又是恐吓,我看仇是结下了。” “你闹得这么大,要陈师弟日后如何做人。” 吴远道在明善刀子般锋利的目光下渐渐住了嘴,他真的是一片好意,想着事已至此将利益最大化才是最好的解决途径,显然他又忘了,明善是最看不惯他的这种处事态度。 “哈哈哈哈哈,因为......”彭萋绷不住大笑起来,弯下腰扶着头,笑声疯狂的渗人,“本来就是要灭碧云馆满门,挖了韩谊的金丹再活活打死,灌毒给冯宓再解毒,然后活活抽了她的筋扒了她的皮。” “只不过我说着说着就改了主意,哈哈!” 吴远道见彭萋的癫狂的模样,不忍心的接连叹气,心道彭萋这是刺激受大了,不知能不能过去这道坎,性格会不会有影响,彭萋这孩子虽说顽皮了点,但大多数时候还是很乖的,性格也好,哎...... “明善......”吴远道想叫明善劝劝彭萋,别疯魔过了性情大变,但一看明善的状态,没比彭萋好多少。 吴远道自恃宗主的身份,不管别人承不承认,他都要留下来为被毒害的陈嘉树向碧云馆讨回公道,不过,彭萋已经讨了,虽然做法与他背道而驰,可碧云馆总归是受到了教训。 兴师问罪已经结束了,别人都走光了,吴远道还不走,是因为明善,他觉得这个时候应该陪着明善安慰明善,可话到嘴边就忍不住先把对彭萋做法的不满唠叨出来了。 现在好了,他把受了刺激的彭萋点着了,明善肯定更厌烦他了。 “吴师兄,你以为跟你活的不一样就是错?”彭萋咬着指甲痴痴的笑道,“在我眼里可是你活错了。” 吴远道身形一僵,像是被彭萋无形中集中了身上要xue。 “为什么闹大了我们就不能做人了?受害者还要忍气吞声?” “这会儿我放了他们,过一会儿我又改主意了,他们一样谁都跑不了,哈哈哈哈!” 彭萋大笑着,笑中像是带了几分失常的醉态,脚下的步子快成虚影,一阵风的跑出去了。 “彭师妹不会是反悔了,跑去追杀冯宓和韩谊了吧?”吴远道看着彭萋的背影,不放心的凑到明善身前问道。 “不会。”明善垂着眼,不安的在掌心不停地翻转佩剑□□,“不会杀。” 因为彭萋说过,要他们活的生不如死,受尽活罪,所以不会杀。 吴远道意外的得到明善的回答,一时间受宠若惊,同时也发觉,跟彭萋的疯狂失常相比,明善的反应更偏向于彷徨无助,看着异于平常的明善,吴远道心下的怜惜之情更胜,不禁向明善的肩头伸出了手。 =============== 冯宓和韩谊不敢在奇正城多做逗留,连夜出城,韩谊的伤也经不得长途跋涉,冯宓表面看上去像是无大碍,但挨了明善一道剑气,御剑是御不稳了,就想在近处找座山头藏身,先避避风头养好伤再说。 “冯姐,七煞膏从哪儿得来了的?”韩谊虚弱道,其实他更想质问冯宓为什么要下毒,还瞒着他,万一师兄抽冷子问他一句,他就鬼使神差的吃了块金银截呢? 难道是下午师兄跟师父说要退婚,冯宓受了刺激?可师兄主动退婚对他和冯宓不是好事吗?他可是当一桩喜事才跟冯宓说的。 韩谊在穿云峰从来都是个隐形人,作为小弟子他与彭萋的待遇天差地别,他自认论资质比大师兄陈嘉树强了不知有多少,可在天资卓越的两位师姐面前,永远都相形见绌,他永远都是穿云峰无人问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