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言情小说 - 我是不务正业吗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11

分卷阅读11

    唠叨的次数更勤了。彬彬,你是家的顶梁柱,照这样这日子咋着过。我说娘,我也是想争口气,省得别人看不起。母亲说研究生教授都不一定写出来,你就别瞎想了。我说干啥都要天赋。东北有个叫舟舟的傻瓜,还是世界音乐指挥大师呢,□□都接见过。母亲说,咱祖坟上有那棵林木不,我知道家里缺钱,急等着用钱,我就是舍脸也借不出一分了,你总得顾顾眼前吧。我立刻如戳破的气球,蔫了下来。母亲说的对,人若连眼前都顾不了,还有何资格谈将来。

    夜里我对王晶瑜说,家急用钱,我去干建筑。王晶瑜说,你咋写。我说挤时间。王晶瑜说,你哪有那么大的精力,我先去俺娘那拿两千花。我说,这也不是长久之计,再说用您娘家的钱我总觉得不舒服。王晶瑜说,臭毛病不少,管谁的钱咋,能花就行呗。我说,我还是干建筑,再说写也不一定行的。王晶瑜说,你不试一下怎么知道不行。我说,万一真不行呢。王晶瑜说,你要相信自己,你行的,一定行的。我说,真不行呢?王晶瑜说,不行就按不行的来,不做生意就搞养殖,我就不信比别人差哪。我抚摸着那软滑的身躯,有了很大的压力,我不能让这个为了跟我差点长命的女人失望。

    麦收前,我总算修完了一篇八万字的,和王晶瑜激动不已地投到一家杂志社,又心虚不安地等待结果。

    王晶瑜真正领教穷得可怕是在麦秋之季。麦子好说,联合收割机收完,挨着谁家的地,用谁家的三轮车一趟拉完。真正难坏的是插秧趟田,几乎家家有手扶车,没谁挣这趟田的钱。没有的不是叔伯就是哥弟有。唯独俺单门独户,一无所有,恨不能求爷爷告奶奶的哀求,人家才勉强答应,还得工换工,多加油,好招待,来了还欠个人情,真是难啊!

    到了收割稻子时,人家用三轮车,俺用地排车,车辙不一道,出九牛二虎之力不怕,怕的是自尊心受不了,受不了也得拉,谁让你没三轮车,穷就是丢人。

    一家三口累得半死不活囫囵吧叽忙完这个秋。我问王晶瑜,后悔不后悔跟了我这个没用的穷光蛋。王晶瑜说,下年我们就是拼上半条命,不买手扶车就买三轮车。

    <十二>

    人是最现实的高级动物。尤其是婚后的女人,多了婚前的清醒,少了婚前的浪漫。能及时认识到现实的残酷,并能想出相对可行之策。

    在寄出数月杳无音信的情况下,王晶瑜彻底粉碎夫贵妻荣的梦想,不容任何商量的余地让我干建筑。我命知道没钱,可心理上还是难以接受。我说,谁开始也不一定行,□□都说贵在坚持,我还要写的。王晶瑜说,现实与梦想是两回事,你清醒清醒吧。我神经质的说,我清醒不了。王晶瑜说,写不反对,而且支持,但你首先得保证这个家和别人家一样的体面。母亲说,别瞎写了,挣钱才是正办,要写抽空。我说那有空,又干又写,谁有那么大的精力。王晶瑜说,大文豪鲁迅曾说过,时间像海绵里的水,只要愿挤总会有的。

    介于方方面面急用钱,我只好无奈地干建筑,母亲和妻子一个打绳,一个打苞,打完自家的草,买别人的。不到一年时间,还清所有债务,还余近四千元。

    王晶瑜建议买辆农用机械,钱不够去她娘家拿。我说,咱村前那条沟水活,养鱼如何。王晶瑜说,行。母亲说,咱单门独户,能惹起偷鱼的呗。我说,都是乡里乡亲,谁也不好意思,就是少个十条二十条的也无所谓,真要谁做的很过分了,大不了一人一条命。母亲说,看你能的,咋就不能和别人一样种地出力。我说,一年到头种地干建筑也就挣个零花钱,啥时富起来。母亲说,你还想多富,别人啥样咱啥样就行,别穷折腾了。我说,这不是穷折腾,是创业致富。

    我请了村支书、会计、村长一场酒,王银财也跟着来了。我说明情况后,村干部都一致大力支持,并且不要承包费。我坚持交承包费,立合同。村书记急了拍桌子说,沟闲着也是闲着,尽管养去,到时我来了叫我闲情雅致的掉条鱼解馋就行。王银财也跟着他老子说,我也是爱吃爱钓,到时弄几条给村支部,就当交承包费了。我说,鱼啥事想吃啥时逮,绝没问题,不过合同最好签了,多少交点承包费,省得外人嚼舌根。村书记拍了胸脯说,有我撑腰,没人敢说不字,这事就这么定了。我也不好再说什么。其实我心里挺担心王银财父子,村人皆知,仗着大户人烟,有权有势,横行村里,到时真要三天两头去逮咋办?真要撕破脸又惹不起,合同没立,说收回就收回,可在那种场合下,也只能如此。

    我夜里送了信贷员两厢好酒,两条好烟,外加伍佰元,贷了一万五千块,找了挖泥船挖好沟,就养起了鱼。

    待到鱼儿刚长成个时,我所担心的事发生了。王银财不但三天两头的钓,还常常凑傍晚用捕鱼器逮,被我撞见四五回。一说他,他就嬉皮笑脸的说,就电两条吃,你要要钱给你钱,算我买的行不。还有他那当村书记的老子。隔三差五的领着一些白白胖胖,衣冠楚楚的人,来奶招呼都不打,大模大样的去钓鱼,就给鱼池是自家似的。时间一久,王晶瑜忍耐不住说,彬,你咋这么窝囊,你给他家说,别再祸害咱的鱼了,叫谁谁也受不了。我也是肚子气得呱呱叫,你要是偶尔弄个三五条的吃都无所谓,可要较真又怕不好收场。王金贵仗着手中那点权,收回鱼池或狮子大开口的要个万儿八千的承包费,你说咋办?我劝王晶瑜说,王金贵那老狐狸比谁都有数,说也白搭。王晶瑜说,我看你还是怕人家,还能把你吃了。我说,他那帮人给狼样,一点理都不讲,赶上劲真能把人吃了。王晶瑜说,我倒要看看如何吃法,你不去说,我豁出命去说。我拽住她说,我去,我去还不成。

    我找到王金贵说叔,我给您说件事,错了别跟我一样。王金贵说,啥事。我说,我东借西贷养鱼不易,你偶尔逮条吃是看得起我,可我那儿不是垂钓园,再说你儿子经常电鱼,我真吃不消。王金贵立马横眉竖眼说,你什么意思,嫌我领人钓鱼了。那好,你说那池鱼值多少钱,我全包了。我能说那一池鱼多少钱吗?能给他要钱吗?要了不翻天才怪。我忙赔笑脸说,叔,我不是那个意思,您消消气,别跟我一样。王金贵咄咄逼人说,你是什么意思,要多少钱给你多少钱,一分不少,承包费没给你要,得便宜还要乖,钓你的鱼是看得起你,知道来钓的是啥人不?都是乡里县里的实权人物,别不知好歹了,快滚快滚。我刚走出他家的门坎,就狠狠抽自己的嘴说,叫你说孬话,叫你说孬话。

    到家王晶瑜问我咋说的。我说,人家把我的话当放了个不响的屁。王晶瑜说,没想到你这么窝囊,这么无用。我气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