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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神冻了回去。一个个的正襟危坐,眼观鼻鼻观心,严肃非常。"咳咳,宁公公,晚宴开始吧。"孟长亭拉着陆迁走上那代表着苍炎最尊贵的位置,一同坐在王座上,共享群臣朝拜。"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万岁万岁万万岁!"陆迁侧头:"皇后怎是万岁"孟长亭笑了:"朕的皇后,自然要永远陪着朕。"这一天,苍炎皇宫点亮了一万零一盏宫灯。孟长亭带着陆迁来到苍炎皇宫的最高处,站在这里,可以看到整个流炎城的景色。本不是千灯节,家家户户却都点起了灯笼。街上人流如织,各色摊贩都将自己的货物拿出来,给这难得没有宵禁的夜晚增添一份热闹。子时至,城中的铜钟被敲响,随着钟声飘远,成千上万盏天灯缓缓飞上天际,和群星一起共同点缀这夜色,成了印刻在两人心底的景色。"怎样,陆大哥可喜欢"陆迁转身,任由夜风带起鬓发,"喜欢。"说罢从储物戒里拿出一物放在孟长亭身前:"我也有一物要送与长亭。"嗯/孟长亭眨眼,不是送过了/等看到那个礼物真正的样子,孟长亭的眼睛忽然酸了。那是一个花灯。只是普通的样子,却让孟长亭觉得这是最珍贵的礼物。上面承载的,是他们过去的幸福。"阿柳可喜欢"这个礼物,终于到了送出去的时候。"……喜欢。"比这天下,还喜欢。苍炎三年,天下一统。苍炎帝孟长亭迎娶护国将军为男后,开启了后世百姓可娶男妻的风俗。苍炎帝孟长亭在位时,励精图治,广开商路。特别下令凡五岁以上的幼童接要测试灵根,若能修仙,则统一到都城修习窥境之法,不用交修习费用,只是在达到炼气五层后要为苍炎免费服务十年。其余不能修仙者,则可进入设立的学堂习得安身立命之法。一时间,苍炎顿时称为连小的修真门派都不能轻视的存在。周围的小国岛主闻风而至,争相朝拜,皆为谋得苍炎的萤火之辉,期望自己的孩子也能入得苍炎学习。五十年匆匆而过,孟长亭看着镜中苍老的自己,幽幽地叹了口气:"又老了。""呵~"轻笑响起,依然容貌俊逸的陆迁将沏好的药茶推了过去。"长亭不愿吃驻颜丹,现在可怪不得谁。""切。"孟长亭颤着手端起杯子喝了一口热茶,顿时驱走了身上的寒意。"这张脸就是给你看的,怎么,嫌弃""哪敢。"陆迁拿起一旁的木梳,小心地为孟长亭梳理这一头银发。"无论你是什么样子,我都喜欢。"孟长亭甩给陆迁一个"算你识相"的眼神,静了一会,说起了一直藏在心里的话:"陆大哥,你应该知道,我的寿数不多了。"最近每天早上醒来,总觉得力不从心。估计离开的日子也近了。陆迁应了一声,看面上完全没有多大变化。"喂,你好歹表达一下悲伤惋惜不舍好不好,我这样很没面子啊。"孟长亭瞪眼,表现的一副气急败坏的样子,却掩不去面上的笑意。"好了。都一把年纪了,怎么越发像个孩子了。"陆迁在孟长亭的头上拍拍,淡声说:"你转世千次,我就寻你千次,你我终会相见。"可即使这样,他也不是无动于衷……只是……何必让阿柳伤心呢但凡他还活着,就一定会去找他,就一定能找到他。孟长亭盯着陆迁的脸,心底哼笑,"相处这么多年,以为还能瞒过我"每回都自己忍着,让人来气。一把揪过陆迁的衣领,孟长亭逼到近前,"我下一世一定会有灵根的,所以姓陆的你最好等着我,要是敢有别人,你就完了。懂"陆迁被突然的变故惊得睁大眼睛,听完了孟长亭的话,突然笑出了声。"喂,你什么意思啊……喂!…唔。"被突然封住双唇的孟长亭除了喉间的气音,什么也说不出来了,可他也不想挣开。因为时间已经不多了。二月初,流炎城的丧钟敲响。为苍炎带来千古荣耀的苍炎帝,驾崩了。陆迁将怀里的人放进他新手打制的棺材中,目送孟长亭的魂魄走入那条黄泉路。"善哉,善哉。"云尘手拿木鱼,念诵起往生经。随着金色的梵文没入随着那抹身影一同消失在雾气中,陆迁转身,纵身站上暮归,御剑离开了这座熟悉又陌生的城池。阿柳,我们下一世再见。作者有话要说:哈哈哈哈,终于写完了。泪奔。下一部,我们再见。番外得过几天,让我先歇会儿。第107章番外护你是我的信念“呜——!呜——!呜——!”夜枭的叫声在森林中回荡。圆月高悬于漆黑天幕之上,银色的月光如一层轻纱,温柔的笼罩一切。严初靠坐在树下,红色的血从伤口中流出,滴落,沾湿了身下的青草。即使马已经被杀死,身上满是伤痕,可严初的目光却像月色一般温柔。只因他怀里,抱着他要守护一生的人。“咳咳…”血丝从严初的唇角溢出,又被他抹去。六天来,他一直带着殿下躲避肃王的手下。多亏了二殿下带兵掩护,否则他和殿下也逃不了这么久。这几天搜寻的人比之前多了不少,也不知道二殿下现在,还安全么。轻抚沈逸辰的额发,严初抬头望着天上的月亮。说起来,他和殿下已经认识了十年。……那一年,池濛城遭遇了百年罕见的洪灾。饿殍遍地,哀鸿遍野。”死小子你竟敢抢老子的东西!”一个脸上有刀疤的中年人一脚踢开身前的小孩。“大哥,不如把他抓起来吃了吧。”满脸横rou的男人抹了一把快流出来的口水,“兄弟们已经一个月没吃饱过了。”不知道人rou,是什么味道。“吃!把他吃了!”小孩瞪大眼睛,死死抱住手里的半块干饼,猛地爬起来向外跑。他不能死,娘还在等他把吃的带回去。“大哥,他跑了!”“追!今天就让兄弟们都尝一回rou味。”“哦哦哦!吃rou!”纷乱的脚步声从残破的巷子里传来,成了那个小孩的催命符。漠澜江决堤,城中的官员却毫无作为,甚至携家潜逃,只留下空荡荡的粮库和满城的灾民。不少城民人逃向其他的城池,却被拒之门外,甚至在有人染病死后,所有池濛城的人,都被当作了灾星。不是被赶回这里,就是惨遭屠戮。池濛,已经是一座死城。“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