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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迷糊糊就着他的手喝完了那杯牛奶。 之后没多久,方理想沉沉睡去。 再次醒来的时候,房间里一片漆黑,看来天又黑了。 方理想静卧在黑暗里,闭上眼摇摇头,泪水哗哗地往下落,她一想到自己那可怜的孩子,心就像被人揪住狠狠捶打一样。 结婚这几年,她和杜政基的感情渐渐归于平静,不再如热恋的时候那样缠绵。她隐隐有几次感觉到他的情况不对劲,但因为没找到真凭实据,她也就没有和他摊牌。 她一直以为就算杜政基要乱搞,也不会傻到让自己拿住把柄。所以周围人他是不会下手的,可转眼就被现实打了脸。 方理想的一腔悲愤转为怒火,她以前总想着防外面的狐狸精,却没想到被窝里的兔子抢了食。 杜政基看来真是饥不择食了。 草月还那么小,她才十七呀! 方理想不知道杜政基怎么下得去手。 而且,最近她正在联系校长给草月办返校的事。 她都计划好了,今年带走这一批学生,以后就不再带毕业班了,这样她的时间能够宽裕些,接送孩子、做饭之类的家事她就可以自己来。 草月还小,还是应该继续念书的。 方理想是这么打算的,可千算万算,没算到他们早在背后准备好了刀、架好了姿势,就等自己一转身迎上刀刃。 谁都可以,为什么偏偏是草月? 方理想抚着胸口坐起来,她狠狠地问候了一遍杜政基的家人。 转念想到两人这么多年,哭一会儿笑一会儿。 她坐在黑暗里,呆望着墙上两人的婚纱照,嘴里喃喃道:“杜政基你个王八蛋!我从十六岁就开始喜欢你,为你我拒绝了身边多少优秀的男孩子! 刚恋爱那会儿陪你打工赚学费;你说要考研,我就每天变着花样从家里带饭给你,连香蕉我都给你去皮切好放在饭盒里;新婚之夜与人合租的公寓水管爆了,我提着婚纱跟你堵了一晚上的水; 生小诺时赶上公司开发新技术,你没日没夜扑在研究室趴在电脑上,羊水破了我忍着害怕收拾好换洗衣物自己下楼去打车,最后还是司机大叔可怜我扶我进的医院…… 这些我从没跟你抱怨过,因为我觉得这是生活必经的过程,我总想我们恋爱十年修成正果不容易,我总想着苦尽甘会来,可我没想过你会这么轻易就背叛了我们十六年的感情! 更可恨的是,你居然为一个小妖精,把生病的孩子锁在卧室里,孩子在叫疼啊……做检查的时候,小诺还拉着我的手喊疼,见我哭,他马上就安慰我说mama我不疼了,你别哭……我的小诺这么懂事,这么惹人疼,走在街上,随便谁见了都要夸他的……” 方理想说不下去了,她一想起小诺,就悲痛地抽噎起来。 良久过后,她想到孩子还在太平间里躺着,立刻从床上下来,简单梳洗后,她准备出门。 她还有好多事要做,接孩子回家、通知孩子的学校以及医院里应该还有很多手续要办,杜政基一向是甩手掌柜,这些事他肯定做不好。 方理想擦干眼泪,穿上大衣,背着包走出卧室,她听到书房那边有人在说话,心里恨恨地想,小诺的事,她也不想这个王八蛋插手! 方理想迎着风走出大楼,今晚还是刘大叔值班,他看到方理想走出来,急忙伸出头来说:“方老师,大晚上的你去哪儿?去医院看孩子吗?昨晚见你急匆匆抱小诺出去,没好问你,小诺没事吧?” 方理想心里一痛,把半张脸都埋在围巾里说:“没事的,我赶时间,刘大叔,咱们以后再说吧。” 刘大叔看方理想的脸色很差,眼圈周围一片红,心里顿时明白过来,小诺的病怕是不好,也是,昨晚孩子一路都在喊疼,早上方理想还是被她先生抱回来的。这么一琢磨,他的表情也转为悲切,安慰道:“小诺的身体一向不错,大人都免不了有个头疼脑热的,更何况小孩子呢!方老师,你别太难过,小心身体。” 方理想勉强挤个笑出来,和他道别往外走。 一路恍恍惚惚地走到街口,方理想站在路边等红灯。 因为小区这个出口不好打车,她得过到路对面去。 方理想侧头看着身旁的电线杆,想起以前拉着小诺过马路等红灯时,那孩子都要很兴奋地站在电线杆后面,假装自己被藏住了,要mama配合自己玩找人的游戏。每次她都装作看不见的样子,着急地四处张望,最后小诺会自己跳出来,笑嘻嘻地说:“哒哒,mama我在这里呀!” 小诺他真的很乖,发烧的时候,方理想会和孩子头贴头地试温度。小诺总会笑着说:“mama,我们老师说了,生病的话和别人靠太近会传染的。mama,你离我远一点,我不想你也发烧。” 方理想的视线又模糊起来,她眨眨眼睛,眼泪夺眶而出。 就在这时,方理想感觉红灯的颜色闪烁了一下,她急急地赶着过去,脚步迈出去没走几步,只听身后路人的惊呼声传来:“哎!快回来,小心车!” 方理想没来得及反应,身子就已经腾空跃起升在了半空。 “啊!快叫救护车!有人被撞了!快!” “啊!” 方理想听着嘈杂的人声,使劲儿想睁开欲要闭合的眼睛。 “嘭”的一声巨响在耳边炸开,方理想感觉自己落地了,她费力地侧头,看到了红色蜿蜒的血迹从头顶流走,眼前霎时一片殷红。 我还没接到小诺呢……我不能就这么死了…… 方理想无力地闭上了眼睛。 方理想晃晃悠悠地荡在半空,有些搞不懂自己的状况,她俯视着脚底下的人群,愣愣地发着呆。 这些人哭得这么伤心,一定是亲人去世了吧,她心想。 她往前动了动,看到了墓碑上的照片,她惊讶地张了张嘴,却没能发出什么声音。 “爱妻方理想爱子杜诺之墓” 方理想觉得有些不对劲,自己死了吗? 她不解地飘来飘去,然后她看到人群后面哭到趴在地上的父母公公婆婆还有杜政基和草月。 她做不了什么,只呆呆地看着。 一个礼拜过后,方理想终于接受了自己已死并且只能以游魂的形式存在于人世的事实。 她每天都陪在父母身边,只有他们睡觉的时候她会去杜家看看。 杜家二老都病了,杜政基和草月每天都守在床边照顾。 两人偶尔还会在老人睡着的间隙拉拉手眉目传传情什么的。 方理想起初很愤怒,后来看的多也就木然了,只是心里偶尔会遗憾自己身为鬼却没有文学创作里那种令人闻风丧胆的能力。 两年后,方爸方妈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