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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着地上的年轻人,不知怎么的,就不忍心任他晕倒在此,毕竟如果放任不管,这个年轻人大概就要死在这里,他用力拉子墨上马,向大营的方向袭去。 而这面的六月,早就不知道什么是疲惫,还是在城中努力寻找着子墨的身影,可是她怎能寻得到呢,此时的子墨已经在魏军的营帐中,任她怎样寻找,也不见半点影子。 战事的最后,因为大魏援兵及时赶到,并且人数众多,楚军还是被赶出了南界。这个大魏的边境小城,只留下一地的狼藉和尸横遍野。六月仍不敢放弃寻找,她在城里走了一遍又一遍,看着每个路过的人,翻遍地上每个尸体。 人没有,尸体也没有,这会不会不算是坏消息,至少,那么多尸体里并没有子墨。 军帐中,镇南王叫了随军的大夫给那个年轻人诊治。得出的结果还不算坏,虽说子墨头上受了伤,但是晕倒也不只是外伤,还有优思过度,最迟十日,最早两日,就能醒来。镇南王看了看躺在床上的青年,点点头,出了帐子。 六月一直寻到天黑,却不见子墨的身影,她无助的回到了曾经居住的小屋。可此时,那间他们住了三个月的小屋已经坍塌了,就连着他们两人的回忆一起被埋葬。 在坍塌的茅屋里翻出了被子,她将自己的身子裹好,坐在上面。她多希望,能这样把子墨哥哥等回来,等着他来接自己,然后对自己说:“小六,这里不安全,子墨哥哥带你去别处生活可好”。 想到这,六月竟然出声的说了一句好,可是缓过神来才发现周围除了废墟,什么都没有。就这样想着盼着,不自觉的睡着了。 九月末的太阳出的还算早,叫醒了混混睡着的六月。见天色已亮,她又向镇子中心走去。 这时驻扎的士兵也刚起,正准备清理城内的尸体。她和很多人一样,看着士兵一具一具的搬运,想确认,子墨是否在那里。 士兵一波波的清理,这些人就一直跟着看,直到所有尸体都清理完了,六月依然没见到子墨。此时的六月心里浮上一丝希望,那就好,至少证明,他还活着。 清理完尸体,士兵们便开始“清理”还在镇子上的人。楚人的这次出击,让大魏看清了这头疯狂的狮子,这里不能再留居民,谁也不能保证这样的事情不会再发生。 得了上面的命令,士兵们一刻不敢怠慢,就开始让镇上的居民收拾行李,由南界的衙役带去附近的州县。 听到这一消息,六月心里更是焦急,她的子墨哥哥还没有找到,她不能走,如果走了,她的子墨哥哥要去哪里寻她。 所以无论士兵们怎么驱赶,八岁的六月就是不肯离开,生生抓着一根柱子不松手。实在没办法,一个士兵一把抱起六月放到城门外,可是谁也想不到,这个小孩子的轻功如此了得,她又越过城墙跳了进来。 此时的士兵竟然开始有些崩溃,但是依然拗不过这个执着的孩子,命令总是需要完成的,甚至他们有想过要不要打晕她,让随行的衙役带上。 正在此时,之前城郊的邻居开口了,因为平时街坊邻里的不少都受过子墨免费看病的照顾,此时也不忍心看见六月执着如此,便说到:“小六啊,你别这样,既然城中的尸体没有你家兄长的,那就说明他还活着,如今城内开始清人,纵使是你哥哥回来,他也是进不去找你的,没准是你哥哥跟着先前撤离的人先一批出了城了”。 “不会的,一定不会的,子墨哥哥不会丢下六月一个人先走的。”六月哭喊着回答。 那个妇人摇了摇头说:“小六,婶子知道你和你哥哥兄弟情深,但是这个年月,很多事儿都是自己不能做主的。许是他之前就被强行带离了这里,不然怎么能怎会寻不到呢。听婶子的话,还是和官老爷们去北面的州县,兴许到了那边还就遇上了”。 六月沉默的听着那位妇人的话,觉得或许是真的,不然怎么会寻不见,兴许就是被迫去了北面,想到这里,六月放弃了挣扎,才随着衙役们离开。 临走时,六月拿出了前段时间绣的荷包给守门的士兵,乞求的说:“如果有人回来寻一个叫六月的,就把荷包给他,让他去北面的州县寻我”,她泪眼婆娑的看着那个士兵,士兵终是不忍,用力的点了点头。 作者有话要说: 打滚求评论,求收藏~ 谢谢可爱的小天使们~ 22号开始,坚持双更,早八点晚八点各一章~ ☆、第五章 这面六月终于随着镇上的官兵向北面的州县迁徙,那面的子墨已经昏迷了两天还为转醒。此时的镇南王刚好收到京中的八百里加急,催促他南界的事儿稳定之后速速回京。 近两日来,战事已经得到了很好的控制,要不是之前探子提早收到线报说燕国内乱,无心顾及边界,此时大楚或有蠢蠢欲动的可能,他也不会提前出兵,赶在战事刚刚爆发就抵达南界。 稍微思索了会,镇南王吩咐手下,带领部分兵马折返京都。在下属就要离开之前,他又吩咐了一句,让把那个受伤的青年带着,虽然下属摸不到头脑,但是还是照着做了。 也不知道为什么,镇南王第一次看到这个青年或者说这个稚气未脱的孩子,就有说不出的好感。他想带他一起回京,身为镇南王,大魏的护国大将军,或许是戾气太重了,虽然家里有几房妻妾,却是落得个无子无女。 难得有人能让他这个铁打的镇南王看着顺眼,他就想把这青年带在身边。镇南王思索着,现在战事紧张,那个小城的人死伤过半,剩下的居民也被潜派到北面州县的不同地方,像他孤孤单单的一个人,想找到亲人,也不太可能,所以他更坚定了带他在身边的决心。 回京的路上一路换马驰骋,到达京城也不过十几日左右,而子墨也是在要到京城的时候方才醒来,起初镇南王以为这个年轻人真的伤了脑子醒不来了,也问了随行的大夫,诊过脉后也说并无大碍,才放下心来。 子墨刚刚醒来嘴里就不停的叫着六月,这些天昏迷过去做了无数个梦,有烧焦的村庄,有尸横遍野的小镇,最多的就是六月一个人光着脚丫满街的跑,一边跑一边喊着子墨哥哥,她喊的是那么的无助,光着的小脚上也满是伤口渗出殷红的鲜血。 他一遍遍做着这个梦,像是咒语一样狠狠地揪着他早已疼的不行的心脏。直到醒来,才发现是个好长好长的梦。 醒来,他发现自己在一辆疾驰的马车中,起初他以为又是自己在做梦,可是一动身子腿上传来因长时间未曾运动而产生酥麻感觉,让他确信这不是在梦境。 他努力的喊着有没有人,喊着六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