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吧!!” ☆、旧血(十三) 第二块金属体把地板砸裂了。 连续两次被千吨金属如脱缰野马般撞击,当事栅板终于不堪重负,从中央断裂,被砸了一个大坑,方圆百余米的地面猛烈震动,斜斜朝东南方翘起一个角,肇事金属块深深陷进地里,就剩一个帽儿露在外面,另外两个也东倒西歪,靠在一起,令整幅地面像炸饼一样微微卷了起来。 光线照不亮底下漆黑的深渊,鸡窝头的脑子里充满炸雷般的轰鸣,天旋地转。还好,老头垫在底下当了他的缓冲,此时已气若游丝,惨白的脸上七窍流血,却呈现出一种奇异满足的笑,嘴里喃喃着什么。鸡窝头盯着他,突然恶向胆边生,抓起掉落的尖刀—— “把手给我。” 耳边传来冲田凉凉的嗓音。 鸡窝头茫然地抬头,冲田总悟逆光而立,轮廓被橘黄色灯光镀上一圈温暖的光晕。鸡窝头呆呆地伸出手去,忽然脸颊一阵热意,冲田把老头的胳膊砍了下来。 后者的咽喉急促鼓动,如一条濒死的鱼:“你、你为什么还活着?!” 因为这个地方是被选中的。 祭坛银亮的反光干扰了视线,冲田根本没有走到第二块金属正下方。 老头挣扎着嘶鸣:“你这个叛徒!” 冲田声音平静:“你有一百条路可以选,却选了最可耻的那一条。多摩郡大名两年前就逝世了,你知道吧?打着讨逆的旗号满足自己的野心,这里只有一个叛徒,就是你。” 老头喊道:“我这是为了复仇!” 冲田低头研究控制盘:“你能说服自己就好了。” 无数黑白残像从施歌眼前滚过。 胸腔、脊椎、脑髓的造影,纷繁错杂,令施歌晕眩欲呕,睁开眼睛,残像仍停留在视网膜上久久不去。她捂住脸,只感觉头痛欲裂,地板坚硬冰凉,仿佛躺在一片粗糙的冰上。 浑身上下无一处不痛,好像被谁拖进小巷子里打了一顿。花费良久施歌才挣扎着起身,周围是三面长方形玻璃组成的透明柜子,她正困在窄长的空间里。 玻璃上蒙了一层水汽,擦干净,对面是一个硕大无朋的水槽,里面盛满淡黄色液体,深处亮着几盏灯,深幽幽的。水槽外结了一层白霜,玻璃板顶端的金属边亮着一排绿灯,细细小小,冷漠又平静。 施歌愣了几秒,猛地扑到玻璃上,外面是一个占地极广的大厅,一条银色的过道贯穿她目力所能及之处,无数绿灯组成笔直的线,将昏暗的视野分割。数不清的玻璃柜排列成行朝两侧延伸开去,就天花板的面积看,这样的行列不知道有多少。柜子大小不一,有的灌满浑浊的黄色液体,有的空空如也,但每个使用中的柜子里面都亮着灯,比如施歌这个。 一股凉气从脚底升起,液体,柜子,这、这是个培养槽啊。自己怎么会关在这种地方?施歌后知后觉地发现身上换了一套崭新的衣物,白色连体宇航服,无口无缝,也不知怎么穿进去的。 难道自己是个试验品? “来人呐!” 培养槽密闭防水,施歌转了几圈没找到任何接缝,不死心地大叫。声音在封闭空间内嗡嗡回响,外面寂寥无声,这地方就像每一个培养生物材料的实验基地,人迹罕至。 被困在这里了?至今施歌都没明白那个令人毛骨悚然的摩擦声到底是何方神圣,接触的一瞬间,她好像狠狠被电了。当时没有任何人,失去神智后,把自己带来这里的只可能是它。为什么? 施歌盯着对面巨大的水槽。和野村秀一的约谈告诉她,小野绿并非表面看上去那么简单,可她没想到,证据居然在飞船这里。 在飞船门外,她认出了这个地方。 长桥将山谷一分为二,右侧的景物施歌已经看过了,而站在高处,则让人发现那只是山谷的四分之一。另一片广阔的空间则林木苍翠,萋萋芳草包裹逐渐耸立的高坡,像一条卧龙斜躺在群山的怀抱下。山谷大致呈一个圆形,乱石林立,满满覆盖着青青草木,花树摇曳,看似生机盎然,可是施歌认出,不久前,这里还是一片泣血之地。 她来过这个地方,看过高坡、山岗、险峻的山峰被拦腰斩断,残阳殷红的注视宛如地狱,尸积如山,血流成河,这片山谷,就是开头CG里攘夷浪士和天人混战的战场。 ……敢情当时看的不是OP啊? 当时,一枚导弹偷袭了占据绝对优势的天人的重火力,扭转整个战局,施歌回忆,确实不知道导弹从哪儿冒出来的。如果当时自己真的在飞船上,导弹来自船的另一侧,倒说得通,可这样是不是意味着,狐妖出身的天人站在人类的这一方? 谁又把它打沉的? 当务之急是从这里出去,施歌不甘心地大叫,可除了把耳膜震得发痛,毫无作用。摩擦声干嘛要留自己一条狗命,难道时至今日,飞船里除了机器人还有天人活着,它为何不离开?越急越躁,施歌脑海里一团乱麻,不敢想象冲田知道了自己的来历会作何反应。他必定早有猜测,可怀疑和事实是两码事,一旦他发现小野绿出身与人类水火不相容的天人,还会把自己视为同伴吗? ……她怕不是只能死在这里了。 施歌沮丧地抱着膝盖,如果早知道真相,她必然不会去招惹冲田。即使系统如此要求,即使什么都不做也注定会与他们相遇。刚入道场的情景仍历历在目,青翠藤蔓下,结束修习的弟子手忙脚乱地扒着饭,一边纳凉,一边津津有味地听铜谷大厨说书。土方习惯和安平凑在一起,而只要他在,冲田决不出席。偶尔路过也要夹枪带棒地哼一声,看热闹的弟子便哄堂大笑,促狭地揶揄土方,又羡慕地讲起冲田,讲起天然理心流,讲起这片土地过去和未来的故事。 白光冷寂,施歌靠在玻璃板上,不知怎么想起三个月以来在道场遇到的形形色|色的人和事。她习惯于用上帝视角看问题,蓦然回首,却发现过往的笑语欢声早已离身边远去。那些她从不曾在意的、天经地义地以为会一直存在的背景音、背景人,无声无息地消散在风中,她陷得越深,离他们就越远。最终只剩下灯照亮寂寥的大厅,一个人困在柜子里,茫然失措。 一声巨响打破了久违的寂静。 外界昏暗的光线骤然一亮,伴随墙壁破碎的声音,机器人特有的沉重的脚步声在空旷的大厅里响了起来。施歌一瞬间扑到玻璃板上,大喊:“谁?!” 脚步声一顿,随即转向这个方向,亮光倏而即逝,施歌的心脏一阵紧缩。机器人能打穿玻璃么?她低头摸了摸,这玻璃肯定是特制的,否则不可能承受几百方的液体压强而安然无恙。也许自己不该如此莽撞,没等施歌想出个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