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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看不见,他是车夫,肯定早就熟悉附近的路,选一条其他的很难吗?” “……”施歌哑口无言,这时一直瑟瑟发抖的鸡窝头终于忏悔完了,坚定地说:“我可以告诉你跟戏班比试的原因。但你们得答应我一件事,帮我把长音找回来。” ……你妹啊!大哥我刚拯救了你的人生诶!扑街这么久不晓得说声谢谢,上来就提条件啊!施歌真想对天翻个白眼,长音长音长音,真那么珍惜就不要拿出来赌啊! 冲田的心情想必跟她是一样的,因为他的反应更直接,鸡窝头还在BALABALA,一只手突然抓住和服前襟、把他整个人提起来,拖着就往尸体那儿走:“既然不想说就跟尸体一起关到死吧。” 冲田的手劲可比施歌大多了,任凭鸡窝头吱哇乱叫都纹丝不动,明明比自己要高一多半头,却像拎死狗一样拎着就往门洞里塞:“祝你和狱友过得愉快,上断头台前不要哭啊。” “啊啊——啊啊啊啊!我错了!”鸡窝头惨叫连连,两手死死扒住门板,“我没事了!我错了我什么都告诉你!我错了啊啊啊不要把我扔进去啊!” 外面悉悉索索传来摩擦声,施歌探头瞅了眼,鸡窝头涕泗横流吓得尿都快出来了,冲田才面无表情地撒手。鸡窝头“砰咚”一声砸在地板上,和尸体滚做一堆,艰难地从血污内脏中捞出手,恰好对上车夫浑浊灰白的双眼,又是一声杀猪般的惨嚎。 此时晨光熹微,东方终于泛出亮色,营地附近散乱地分布一些灌木被压倒的痕迹。“他们沿路走了。”冲田分辨过马蹄印说,施歌点点头,刚吆喝鸡窝头跟上,背后的林海蓦然响起一声凄厉的呐喊: “啊啊啊啊死人啊——啊啊啊啊!!!” “这戏班完了。”冲田目送林鸟惊飞,不无遗憾。然后,转向鸡窝头,“接下来,该解释解释你的事了吧,小偷先生?” “我……一开始,没想参加那个活动的。” “哦……”冲田死鱼眼,“这话没什么说服力呢。” “也没有带长音,长音是师傅花费心血铸造的宝刀,是他最亲爱挚友的象征物,挚友死后,师傅连碰都没有碰一下,我怎么敢带着它去夏日祭。” 鸡窝头咬住嘴唇:“我根本没准备参加夏日祭,连衣服都没有换,只是去山里找药材回来得完,顺便买点吃食。长音是我后来取来的,在路过戏班,看到……那个图案后。” 施歌来了精神:“什么图案?” “一个图腾……师傅珍藏的古书上记载的图腾。传说邪马台女王惧怕死亡,曾下令举国最勇敢的一千名勇士下赴黄泉国取来伊邪那美的三根脚趾,铸成三把刀悬挂在王座上空,斩杀前来取走魂魄的死灵。伊邪那美暴怒,却惧怕邪马台女王不敢近身,女王死后,邪马台王国丢弃了三把刀,分别封印到天下三个谁也找不到的地方,伊邪那美命光顾着寻找自己的脚趾,顾不上报复邪马台王国。至于封印的地点,一说天涯,一说黄泉,一说不知火燃起处,古书上记载了其中一个封印的图案,和那个男人烟管上一模一样。” …… 施歌有点呆滞。她觉得自己听到了什么不该听的东西,还不能说。 这事儿也没什么好撒谎的,古书在架上躺着,鸡窝头是熟人,又马上要滚蛋了,瞎话不能编得这样没水平。 话说邪马台女王不就是卑弥呼么,神主的卧室里还挂着她的画像。 天之涯、海之角、黄泉碧落,她是不是应该拿张地图找找武州是哪个属性。 寂静了一会儿,冲田唇角勾起一个有点凉薄的笑:“你是说,我们正在追一把能斩断生死的神刀?”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打开后台,整个人瞬间懵逼了,我居然收到了人生中第一个长评! 一直以来由于手残和画风诡异,我都不指望这篇文能被多少人喜欢了,只是作为自己的坚持,觉得至少能做好这一件事。从三次元的空隙里找出一点时间来更一更。 我还记得以前我是一个读者时,曾在一篇很冷的柯哀文下面留言,作者回复最近正在为考研和就业的事发愁,压力很大,却又不想放弃写作,每天都过得好像绳索勒在脖子上,不知道该怎么办。 我哪知道该怎么办,时移世易,如今绳索套在我脖子上,我也依旧不知道该怎么办。 鹰从山巅坠下悬崖,帆船从浅湾驶向沧海,既然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不如在泥泞的路上边走边笑吧。 感觉到身边有人陪同,还有人愿在无边的暗夜中点一盏灯,何其荣幸。 ☆、虎彻(十) ……刀?什么刀? 鸡窝头一脸懵逼,施歌悄声对冲田说:“这样不好吧,神社的事只有我们两个知道,没必要把他卷进来吧?” 冲田神色未变:“道场需要人回去报信。万一我们回不去了,必须有人告诉近藤先生发生了什么。” “喂喂不是吧,你真信他那一套?” 冲田侧过头,眨眨眼,忽而绽开个甜腻的笑容:“即使没有卑弥呼,那些骑兵也足够把你我的头砍下来了……有神刀胜算还大一些,你说呢?” “……”施歌撇撇嘴,灰溜溜缩回驴背上。这两头从戏班牵来的驴倒是温顺,知道自己不用驮艰巨的负重,撒着欢一溜烟奔得飞快,几乎把跑步前进的鸡窝头腿追断。简要把事情一说,原本累得跟死狗似的直喘气的鸡窝头一蹦三尺高: “什么?!你说长音还在?!在哪儿?在谁手里?你正在追他们吗??那正好,快快带上我,我跟你们一起去夺长音!!” ……大哥你关注点错了吧。废话了半天,敢情你就听见一句长音? 冲田伸出手,把喋喋不休的鸡窝头的脸撞到一棵大树上,啰嗦声戛然而止,冲田面无表情地说:“洗干净你身上的血。闭嘴乖乖照我们说的做,没准儿还能见长音一面。” “哦。”鸡窝头老实了。马蹄印从路上拐进旁边的山里去,他跟得也不那么吃力。路径一点点消失,山高林密,遍地是茂盛的灌木和蓑草。腐殖质逐渐稀薄,开始驴子还能踩进松软的落叶里,慢慢变成了砂石,再后来就变成大块大块的板岩、根系和荆棘——他们走进了深山里。 粗糙的树木从石缝里蜿蜒钻出来,枝干虬结,树皮黧黑。它们或斜或躺,毫无章法地插在山体上,好像一只嚣张又冷酷的刺猬,又像遍布断戟残矛的古战场。八爪鱼一样粗野的树根并没有让路更好走,头上的树冠倒是一般纠结繁茂——高低落差让同一片空间覆盖了更多层枝叶,即使树的数目远远小于下方。 驴子显然很不适应这样的环境,时不时试图从施歌手里拽出缰绳,发出哀哀的鸣叫。施歌抿紧嘴唇,不明白那些武士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