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桓汉远目光如炬,紧紧的盯着那老妇人,忽而闭上眼,把阮熹塞到车上,不由分的往桓公馆开去。 他们避开了人流拥堵的方向,一路疾驰,爆炸声不绝于耳,每响一下,阮熹的心就猛地一跳,她紧紧地绞着自己的手,指骨发白。 桓汉远亦是紧抿着唇,不发一语,但阮熹看见了他眼里的冷峻。 路上有人拦了车,桓汉远目光迅速地看了一眼,突然停下来,“上车!”他大喊道。 那是两个女学生,年轻靓丽,此时却面色苍白,神色惊惶,她们跳上车后不住的道谢。 一路都是奔走相告的人,车上的几个人都漠不做声,忽然,一个女学生轻轻抽泣起来,声音越来越大,旁边的原本在宽慰,却仿佛也受了那气氛的感染,哭了起来。 那声音让人心烦意乱,却又悲凉。 直到了桓公馆,桓汉远让阮熹下了车,自己却重新发动车子,阮熹心中惶惶,她趴在车窗上,指尖紧紧扣住那玻璃,“你去哪里?” 桓汉远沉了沉气,缓缓道,“我去打听消息,很快回来。” “那你一定要小心!”她郑重的叮嘱,慢慢把手放开。 “我会的!” 她听见车子发动的声音,她从来不知道,这个时代的洋车速度这样快,快到桓汉远仿佛瞬间就消失在她眼帘里。 阮熹站在门口,久久不曾动作。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痛经,又拉肚子,好痛苦,本来不想码字的,忍着写完,嘤嘤嘤……我要做一个日更的好宝宝。 这个故事就这么多了,收尾一下就OK了 第31章 夜光剧本 上海自那次轰炸之后, 萧条了许久, 青姐抽完了一杆烟, 抬眸懒洋洋地问了账房, “昨日收成如何?” 账房算盘打得噼里啪啦地响, 闻言停下来, 面露难色,犹豫了会, 报上一个数。 青姐一改懒洋洋的坐姿, 支起腰来, 睁大眼睛, 拔高了声音, 不可置信地问道,“三层不到?” 账房被那声音刺得耳膜一痛, 低下头,讪笑着答是。 “啧!”青姐翻了个白眼, 把烟杆往地上一扔。 那侧旁的丫鬟迅速瞟了她一眼,默不作声,脸呼吸都放轻了。 “这收入, 钟爷怪罪下来, 可怎么才好?” 账房搭嘴道:“如今上海这情况, 钟爷是知道的。” “说得轻松,钟爷认得是钱,可不管上海怎样。” “这……” “行了,你出去吧, 看着就烦。”青姐挥了挥手,让那账房出了门去。 沉吟了片刻,青姐侧首,斜睨着侧旁伺候的丫鬟道,“你去把我那件紫红的旗袍拿来,我去外面看看。” 曾经人来人往的上海,经过半年前那次空袭后,如今还未恢复元气,街上萧条又冷漠,行人来去匆匆。 气氛前所未有的低迷,看着让人心惊。 路过一个常客的门口,青姐挥手叫车夫停下,想上去问个好。 她余光瞥见一个人,行色匆匆的往自己这边走来,那瘦高的身影颇为熟悉,青姐挂起笑,刚要喊一句桓爷。 那人却目不斜视的路过,青姐自嘲一笑,往桓汉远去处瞟了眼,心里哟了一声。 那暗青色洋装的女人不就是玉兰么,那身段与脸蛋,也不是几个人能有的,来了短短几日,就让几个老主顾惦念着,好几次来都问玉兰上哪去了,躲着不见人像什么样。 细看一下,与当初在百乐门烟视媚行相比,此时她脸上的笑至少是真诚又幸福的。 青姐轻轻笑了笑,入了百乐门的女人,有几个能从良呢,那不过是个欲望深沟,爬出来便要无限气力,就像她被绑在了哪里,它生她就生,它死,自己就得陪葬。 真是既羡慕又嫉妒,她再回头看着那抱在一处的人,那两人也不知羞,以为没人看见,当场就亲起嘴来。 青姐呵了一声,不知怎地,失了兴致,她坐回黄包车上,撑着额想,这世道一日不如一日,要是她也如此幸运,有个庇护就好了。 啧,玉兰真是命好。 她再看了一眼那痴缠在一起的人,对那擦汗的车夫道,“快些走吧,回百乐门。” 时也命也,羡慕不来,即使是深渊,也会有一条明路的。 (完) *** 阮熹觉得那浅黄的碎片似乎与自己的身体相关,每一次融入身体,都舒服得让她哼哼,而后,灵魂凝实。 这一片白茫似乎不是纯粹的白,慢慢在她眼里露出一点轮廓来,她转了转脑袋,自己身下似乎不是虚空,而是躺在什么上面,yingying的,冰凉的,仿佛一个巨大的石头。 “系统?”她尝试着叫了一声。 “嗯。” 有个声音懒洋洋的应了声,阮熹一阵激动,是系统的声音。 她动了动,想起来,用尽了气力,却还是躺着的状态,她有些急了,这个状态很不对。 她向求救:“怎么动不了?我要起来。” 一双眼睛出现在上头,仿佛被云雾遮住了一般,看不真切,但可以看到,那颜色,是金黄的色泽,不像人类该有的颜色。 系统用鼻子哼了哼气,嗤笑她,“别白费气力了。” 阮熹张了张嘴,想要问为什么,脑子却混沌起来,她竭力抗拒,面上却拂过一阵风,系统一如既往欠揍的声音响起,“啧,灵体脆弱得不堪一击,你也这样的时候。” (完) *** 阮熹坐在阴凉的树下背台词,把戏服撩高高的,露出细胳膊和一双笔直的白嫩长腿来,那白色晃花了人眼,片场上的简帛恒掠过,瞥了一眼就移开了视线,她两个助理正在卯足了劲给她扇风。 今日天气热,这心再怎么也静不下来。 阮熹百无聊赖的把目光投到片场上。 此时正演到将军光着上身在练习射击,简帛恒那身材果然有料,宽肩窄腰,八块腹肌整整齐齐的垒在上面,因着出了汗,泛着油光,仿佛可口的巧克力。 他正抿着薄唇,一双狭长的凤眼半眯,把弦拉得紧绷,蓄满了力量,瞄准靶心,“嘭——”的一声,正中靶心。 现场有人发出小声的惊呼,啧啧称奇,暗叹这位影帝不仅颜好敬业,还是射击高手,完全不用替身。 导演刚才手快,拿了相机把这一幕拍了下来,准备当做微博宣传照片,他划开几张照片,面色满意的跟几个副导说话。 阮熹看着这一幕,舔了舔饱满的红唇,发出一声意义不名的笑。 这下,她也没了心思背剧本,懒洋洋的扔过一边,托着下巴,目光瞬也不瞬地盯着戏场。 当然,主要是看着简帛恒,其他人,大约在她眼底,是背景。 有新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