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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喊道,“去唤两人过来,利索点,把东西搬上二楼——” 他顿了顿:“就在我隔壁那屋里。” 下人得了令,去后院招呼了人手过来,动作麻利地把阮熹的行李拎起,搬到楼上来。 桓汉远走到阮熹身侧,伸手接过阮熹手中的箱子道,“小姐,我们又见面了。” 来的时候,想过很多,想这桓汉远或是大腹便便、满脸油光、眼神色|欲浓重的被酒色掏空了身子的纨绔子弟,或是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浪子,或是冲动暴躁满身匪气粗汉…… 但都不是,从青姐那里听到的名字,只是个单薄的符号,直到见到本人,仿佛一下子填充了色彩一般。 没想到这个名字对应的是这样的一个男人,他看起来更像一个年轻的学者,斯文俊秀,白|皙的脸上轮廓分明,乌黑深邃的眼眸,泛着迷人的色泽。 他今日穿了中山装,熨帖的衣服套在瘦高的身体上,显得他宽肩窄腰,宽沿的黑色毡帽下是俊逸的眉眼,男人微微笑着,说出的话却让阮熹一愣。 她很快反应过来,挂起一抹甜笑,“是你?”在百乐门呆的日子,让她不自觉的学会那里姑娘的那一套,迎来者,送往者。 “是我,玉兰小姐,昨日离开匆匆,没来得及送你回去。”男人勾起嘴角,颔了颔首,矜持有礼,一派清贵之气。 这下阮熹想起来了,昨天在花园那边,好像有个男人走过来,那是夜里,加上她喝了不少酒,脑子沉重得要命,也没注意看,原来是昨日把自己从那花坛里捞起来那位。 她脸上有些发烫,不自觉的用手碰了碰,昨天她那么狼狈,还被人瞧见了,可真是羞煞人人也。 忽而,她红着脸抬头,对上含笑的桓汉远,郑重而认真道,“谢谢你,昨天的事。” 桓汉远走在前头,引着她上楼,闻言侧首,扬了扬眉,道,“举手之劳,老烦玉兰小姐记挂。” 下人动作利索,等他们上来,屋里已经打点完毕,行李都端端正正的摆在相应的位置,桓汉远把手中的小箱子放到梳妆台上 。 “你知道钟崇把你送到这是为什么吗?”他突然回头,视线盯住阮熹。 答案当然难以启齿,阮熹绞了绞手指,声音很轻,“知道。” 怎么不知道,送过来的女人,不就是当玩物? 她苦笑一下,撇过头,视线落到他处。 桓汉远靠近她,低头,这个角度可以看见女人低垂着脸,她仿佛有些不安,嫣红的唇抿了抿唇。 他轻笑一声,抬起那尖俏的下巴,把人推到象牙白的衣柜上,低头含上那胭脂色的唇。 阮熹被突如其来的动作下来一跳,她怔愣着,瞪大眼睛,手足无措,僵住了身体,阮熹动了动眼珠子,机械地向上看,眼前就是那放大的俊脸。 他闭着眼,含|住她的唇,仿佛舔|吮美味的糖果,神色温柔眷恋。 女人柔软的唇仿佛那欧罗巴越洋而来的巧克力,甜美得诱人不断深吻下去,可惜,他没有经验,只上上下下来来回回地舔|吮着阮熹的唇线,舌尖温柔的拂过,仿佛要钻进口腔了。 他不得章法,仿佛想深入,又怕唐突了佳人,只有尽力的温柔,把胸腔想要揉碎那柔软的暴虐欲望压下。 “你别这样,”趁桓汉远稍稍撤离她的唇,阮熹推了推他的肩膀,“我其实……” “你不是知道会发生什么吗?玉兰。”他贴着阮熹的唇,低低说道,呢喃着叫她的名字。 其实从昨晚开始,他忍不住想这么做了,女人醉醺醺的半开半阖着眼睛,姿态撩人而不知,桓汉远当时就想低下头,一亲芳泽,但到底太鲁莽了。 如果今日钟崇送来的人不是玉兰,桓汉远会果断拒绝,亲自送回去,跟他讲清楚。但是眼前这个女人,他的拒绝的话说不出口,他知道自己心里那一丝想法。 他对她不一样,一见到阮熹,心头微微发热,总想干点什么。这是以往不曾遇到过的,他有些不知所措,却又觉得理所当然。 大约就是那种认定的感觉,就是她了,必须是她,这样想想,心就灼热起来,有一股冲劲,想到她面前。 阮熹难堪的转过头,避开他再度亲上来的唇,“我知道……”可现在不行,她无法接受,她需要舒服自己,搞定心里那一关。 她动了动唇,没有说下去。 桓汉远仿佛明白了,他到底不愿强迫她,是以,退开两步,忍着不看阮熹被亲花的口红,道,“好吧,对不起,我有些逾越了。” 阮熹摇摇头。 所幸他还算绅士,没有后续动作。 阮熹哪里知道,眼前面色平静如水的男人是强行压下心里与她亲近的渴望。 *** 她就这样在桓公馆住了下来,所幸桓公馆没有女主人,知道这一件事的阮熹是微微舒了口气。 她不能接受这个世界对女性的态度,即使虽然即使有女主人,大约也不会管她这样来历,被丈夫允许住进来的女人,大家心知肚明,表面和和气气的,可到底过不了自己那关。 桓汉远那日的态度,明摆着不是真让她住几日,就把人送回去这么简单。 她现在做不到大大方方的面对桓汉远,但是人已经在这了,似乎不理会主人,有些失礼了。 阮熹边想着便剪了几支白玉兰,装点到一只细口长瓶里,整了整叶子,端详了片刻,觉得满意了,才拿起来朝桓汉远的书房走去。 她有心事,没有注意到里面压低声音的谈话,贸然的敲了书房的门。 书房里的声音骤然停下来,里面两人对视了一眼,旋即矮胖的男人警惕的往门处看了看,手心攥紧,摸向腰间的枪,目光锐利充满杀气。 桓汉远按住了他的手,摇摇头。 男人与他目光对峙,满是不认同,但攥紧的手还是松开来,脸撇过一旁,冷哼了声,任由桓汉远站起来打开门。 “什么事?”阮熹今日穿了一件青色掐腰旗袍,显得那水蛇似的腰|肢盈盈一握,饱满的胸脯包裹在有些紧绷的衣料里面,上头面露出两条雪白的臂膀,桓汉远一看,眼睛就有些移不开了。 他盯着那雪白的手臂,含笑她。 阮熹把手里的花瓶递他手上,歪头微微一笑,道,“今日看到你那院子里话开得正好,剪了些,做成这个,想着过来给你。” 桓汉远结果,低头看了一下,指尖碰了碰那洁白如玉的香花,眉头扬起,“白玉兰?贴切。谢谢,挺漂亮的。”玉兰啊,桓汉远意味不明的笑了笑,她这是知道自己做了什么吗? 把她送给自己吗? 他的确有些按捺不住了,到底记得书房里那位合作伙伴,是以,冲阮熹笑了笑,道, “我现在有点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