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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多年未曾打开,只是不知为何青烨的母亲要在屋内建这样的一个密道。她一步一步走得极慢,走了大约半刻钟的时间,那股霉腐的气息才渐渐消失。 然而越往下走越觉得冷,光线也越来越明亮,待到她转过一方转角,眼前豁然开朗,然而入目所见,却让她有些吃惊。 这里竟然是一个冰室! 晶莹剔透的冰块堆砌成了四周的墙壁,冰墙之上都有些许的凹槽,凹槽之内皆是与她手中大小差不多的夜明珠,幽幽蓝光映照着这个冰室,也照出放置在屋子正中央的一口冰棺。 晨晓收起夜明珠,缓缓地走向那个冰棺,棺内躺了一个人,是个女子,白的衣黑的发。她渐渐走近,棺内人闭目沉静的脸庞映入眼帘,却让她的身体狠狠一颤。 凉州的第一片雪花飘落之时,凌净远终于到达了巫谷,巫谷外草木凋零,谷内却仍然是一派花草繁茂之景。然而他却没能进入内谷,守卫将他拦了下来,听闻他要找端木谷主,只是道:“端木谷主在闭关,不见外客。” 凌净远这也不过是第二次来巫谷,众弟子守卫都不认识他,只怕认识了端木寒清也会避而不见。他深知这一点,当下只有温言与那守卫商量:“在下渝州凌净远,确有急事,小哥可否通融通融?” 那守卫大约是见惯了苦苦哀求之人,毫不所动,只是道:“端木谷主正在闭关,哪怕是内谷弟子都不能见他一面,更何况公子一个外客。公子不必再说,请回吧。” 凌净远道:“在下远道而来,不过是有一个疑问想要请教端木谷主。倘若见不到人,我便一直在此处等着。” 说罢后退几步站在一边,一动不动。那两个守卫见他不似说笑,交头接耳了两句,其中一个人飞快地穿过石阵,进去通报了。 他留心着谷口动静,那通报的守卫很快就折返了回来,身后跟了一个人,却并非端木寒清,而是与他接近三年未见的谦谦。 谦谦只听守卫说是渝州凌公子,心中便已猜到了是他。然而即便如此。乍一看见他许久不见的脸庞,她仍然有片刻的愣怔,只是很快就被她面上的笑盖了过去。 她微微颔首一礼,问道:“许久不见,凌公子别来无恙?” “谦谦姑娘?”凌净远有些惊异,“为何不是端木谷主?” “师父已于上月将谷主之位传于我,如今巫谷上下皆是我在打理。师父闭关轻易不会出来,公子若有什么问题,问我也是一样。” 他这才知道原来端木寒清当真是在闭关,并非是为了不见他的托辞。别无他法,只好问谦谦:“谦谦姑娘可否带我去看一看晞儿的墓?” 谦谦抬眼打量他,时隔三年,他们都变了许多。她已经长大,不再是当年那个从小镇子走出的懵懵懂懂的医女;而如今的他,双眼中原本满是毫无希望的沉寂,如今却像是又燃起一簇希望的火来。他变了许多,却又像是丝毫未变。 她不敢再看下去,沉思片刻,转身道:“凌公子请跟我来。” 凌净远跟在她身后,穿过纷纷扬扬落下的梨花雨,再一次来到那个此生无望的墓碑前。两年多了,那碑上红字的颜色竟然丝毫未褪,仍然是那般鲜艳刺眼。 他呆立片刻,才开口问道:“谦谦姑娘,我想问,晞儿她是葬在此处么?” “当然。”谦谦神色不变,平静答道。 凌净远早已料到她这个回答,看着她,竟然低笑出声。谦谦不忍看他神色,侧身站在一边,眼角余光却瞥见长身玉立的男子一撩衣摆,竟然直直向着自己跪下来! 她大惊,弯腰去拉他起来:“凌公子这是做什么?” 谦谦不会武功,又怎么能拉动凌净远。他任凭她拉着,却丝毫未动,只是看着她,眼中神色竟是乞求:“谦谦姑娘,你我虽相识未深,可你对我的脾性应当有所了解。我这一生只跪过天地与父母,如今我在此请求你,告诉我事实。” 谦谦心中震动。她当然知道,即便是近三年未见,她仍然记得初见时他眼中神色,那般坚毅傲然,又如何会轻易下跪求人?听他言辞恳切,她几欲落泪。然而什么也不能说,只能退后两步不受他这一跪。 “谦谦姑娘……”他抬头看向谦谦,目光却不知为何定在了她身后,未说出口的话也戛然而止。 谦谦顺着他的目光回身去看,端端正正行了个礼,叫道:“师父。” 寒清却没有看她,他的目光定在凌净远面上,面无表情地问他:“你想知道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更新越来越慢,实在是有些细节需要推敲。虽然写得十分粗陋,也上不得台面,还是感谢有人能一直看下来。谢谢那些一路看下来的读者们。 ☆、暗夜绝杀 告别了齐墨与老板娘,青烨与决明也已经踏上了返程。那老者所授心法对青烨的寒疾确实十分有益。短短两日,他已不再如同以前那般畏寒,至少再度踏上路途,他已经不必抱着手炉,即使骑着马,也能与决明谈笑自若。 齐墨原本打算将马车送给他们,以免途中青烨有什么意外,然而他担心晨晓,马车行程太慢,便拒绝了。他们不分昼夜地赶路,若是陆青烨坚持不住了,就停下休息半日,所以脚程倒是比来时快了许多。 而就在他们返程之时,凉州城内,一场密谋已久的刺杀终于在陆卓瀚抵达凉州城时展开。 他的行踪原本十分隐秘,加之他防备心极强,寻月楼众人即便精于追踪,也有一段时间会失去他的形迹。然而不知为何,在她们失去陆卓瀚踪影时,再过几日她们又会在他所到之处发现他身边随从,如此往复。虽然她们心知这绝非偶然,然而任务为先,寻月楼众人只得提高警惕,仍然不远不近地跟着陆卓瀚。 直到他进入凉州城。 此时已经是陆青熠死去的十天后。陆青煜坚持要等到陆卓澜两兄弟回来再将他下葬,虽然丧事一应事物都已准备齐全,陆青熠的尸体仍然放在了灵堂内,一时陆家上下缟素。 他却不知道,就在他焦急地等待陆青烨的时候,距离陆家不远处的凉州城最繁华的永昌街,隐藏在喧哗热闹的各大妓坊,酒楼,乐坊之后的一家普通民宅内,一场针对他父亲的围杀几乎是悄无声息地展开。 入了冬没有下雪的夜晚,总是格外寒冷,屋内燃起了火盆用以驱散严寒。穿着俏丽冬装的女子神色恭谨地站在案前,等待着坐在案几后的人的命令。 屋内只有火盆内炭火燃起的噼啪声,那人手中正拿着一块白玉麒麟佩翻来覆去地把玩,良久。他才开口,却不是她所等待的命令,而是带着叹息的回忆:“这块玉佩原本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