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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绿芜有时也会在一旁打趣:“瞧着霍姑娘这是要把毕生所学都教给谷主呢!姑娘莫急,等谷主为如锦谷主配出药后将姑娘娶过来,你们再慢慢练。” 寒清笑着拿剑驱赶她们,骂道:“你们这两个小妮子如今就知道拿我打趣,还不快去看着我炼的药如何了!快走快走!” 那两个小丫头笑闹着跑远了,寒清收剑入鞘,将她拉进怀里,柔声道:“待我配出解药,我就去你家提亲,到时我们还像如今这般,再生几个孩子,你说好不好?” “好啊。”霍汶柔道,她转头看着远处的千万树梨花,脸上笑意却带了几分不真实,“若真能那样就好了。” “当然能。”寒清将她的头转过来面向自己,笑吟吟道,“届时你可以教他们练剑,而我呢,就教他们下棋还有医术,将来咱们的孩子必然全能。” 霍汶柔立即对他的话嗤之以鼻:“就你那下不过我还耍赖的棋艺还要教人?说出去只怕丢江谷主的面子!” 不知想到了什么,寒清笑了,将她搂紧:“说出来你只怕不信,师傅的棋艺与我差不多,也经常耍赖,每次卫叔叔都让着她,她还不让人说。” 霍汶柔明显不信,他见她神色,一手挑起她下颌,威胁道:“你不信?” 霍汶柔摇摇头。 寒清佯怒道:“你竟然不信你未来夫君……” 话未毕便低头吻下去,将霍汶柔来不及说出口彻底堵住。 解药到底没制成。 他不知梅花落的成分,这一年多以来他都是靠着□□岁时江如锦中毒之症的回忆来研制,然而记忆太过久远,更何况梅花落乃是最擅长制毒的唐老门主所制,所以即便是倾尽他和江如锦毕生所学,也依然没能研制出解药。 江如锦的病势愈发沉重,最近的书信中道她已不能下地,连清醒的时间都极少,寒清心中焦急,霍汶柔看在眼里却无能为力,只能想着法子安慰他。然而她的那些小方法对如今的他毫无用处,他只是一心想着再度制药,丝毫不曾发觉自己已经将近四天未曾合过眼。 红萼在一旁看得着急,劝了数次都没用,最后还是霍汶柔道:“去端茶来,将无思加进去。” 红萼有些迟疑:“霍姑娘……” “无妨。”她道,“无思是对人习武之人的内力加以限制,我虽然教了端木剑诀,但他如今功力未成,无思不会对他造成任何伤害,只会让他好好睡一觉。你去端来吧,我给他送进去,我送的,他会喝。” 红萼依言下去了,不一会便端了一盏清茶,霍汶柔伸手接过,这才走进房中。 房内十分燥热,桌案上架着一只小小的陶罐,罐底燃了一小堆火,罐子里咕噜噜沸着淡黄色的液体,而寒清目不转睛地盯着那陶罐,许久都没有眨过眼。 霍汶柔将茶水放在他身边,走到他身后为他按揉肩膀,就如同一个最平常的妻子。 “那茶是刚沏的,喝了吧。红萼和绿芜担心了许久,你若是连茶也不喝,她们只怕会将你打晕了拖走。” 寒清将那茶一饮而尽,这才闭上眼,疲惫地揉了揉额角。 “阿柔,我真没用。” “你已经很厉害了,端木。”她嗅着他身上的兰草香气,那是她闲暇时去翻医书专门为他所制的熏香,还做了个香囊让他随时带在身边,到如今,她已无比习惯这个味道,“那场瘟疫中你救了那么多人,你还救了我爹,还有你在巫谷时救治的无数人,在我心里,你永远都是最厉害的。” “还好有你,阿柔。”他轻声唤她的名字,“还好有你。” 他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终于在无思的药效下沉沉睡去。霍汶柔将他扶上床,细心地盖好被子,然后才坐在床边低头看着他沉睡的面庞。 如今的他愈发成熟,眉目间的青涩之气已然消失不见,剑眉星目,一切都是她爱的样子。 她低下头去吻他,额头,鼻尖,最后在嘴唇辗转。 “呆子,好好休息。”她的清浅呼吸落在他耳边,然而他却听不见,“对不起。” 她站起身,窗外是未尽的晚霞,橙红天幕下是几乎没有边际的梨花,那些梨花在微风吹拂下缓缓飘落,这将是她这一生最留恋,最难忘记的美丽景色。 她一步一步走出房门,走进那霞色中,余晖温暖,她却微微发抖。 “霍姑娘!” 她停下脚步,红萼站在她身后,“这样晚了,姑娘要去哪?” “我要走了。”她背对着红萼,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 “走?!”红萼问道,“姑娘……不会再回来了?” “红萼。”她道,“我要成亲了。” 五个字犹如惊雷在耳边炸响,红萼惊道:“成亲?!那谷主……” “你不要告诉他。等他醒来已经是两日后了,那时我早已远离巫谷……不,你还是告诉他实情……就当这近半年,都是我赊来的……” 她语音缥缈,话未说完,已快步向谷外走去,到最后步伐已然变成小跑。红萼在身后大声叫她,她却不理不停,她哪里敢停下,她用了那样大的决心才决定要走,如果停下,她哪里还舍得离去。 寒清,对不起。你那样庆幸身边有我,可如今,我也要走了。 三月温暖的微风吹拂过面庞,直到跑出谷外,她才发现眼泪竟然留了满脸。 谷外早有人等候,见她出来,拱手道:“小姐。” 她翻身一跃上马,最后再回头看了一眼巫谷,正是春回大地之时,去岁的白雪融化殆尽,如今又是一派草木郁郁之景,想来仲夏时节这些草木会更加葱郁。 只可惜,她再也不会看见了。 “走吧。”她道。 清叱一声,终于策马远去。 寒清在两日后醒来,醒来听见的第一件事,就是远在屏山的卫家满门被灭,无一生还。他带着红萼马不停蹄日夜无休地赶去屏山,所见的,也不过一片焦黑废墟,昔日那翠竹环绕的清净之地,已不复存在。 寒清仿佛失了神志,轻声道:“师傅…晞儿…” 下一刻一口心头血喷吐而出,人已经翻身坠下马去。 “谷主!” 红萼的惊呼声响起,明明就在耳畔,他却觉得离得那样远,眼前一片模糊。 “师傅…晞儿…”他抓着红萼的衣角,喃喃,“阿柔……” 寒清高烧不退,整整六日。等到他终于清醒,已经入夏了。他在客栈醒来,身边是一直照顾他的红萼,他盯着红萼这几天来明显消瘦的脸庞,轻声道:“红萼,辛苦你了。” 红萼摇头:“谷主醒了就好。” 他睁眼看着帐顶,语气仍然未变:“我要去洛阳。” 红萼忽然就落下泪来。 “好。”她道,“我们明日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