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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手神医江如锦,也丝毫不差。 ☆、寂夜永寒【初篇】(2) 过了两日他去向卫骞夫妇辞行,卫晞正在书房背对她而言极其枯燥的药性:“白芷,根长尺余,粗细不等,枝干去地五寸已上。春生叶相对婆娑,紫色,阔三指许,花白微黄,入伏后……入伏后……”实在想不起来,便将书一扔,气恼道,“不背了!这样难,娘亲真难为人!” “根长尺余,粗细不等,枝干去地五寸已上。春生叶相对婆娑,紫色,阔三指许,花白微黄,入伏后结子,立秋后苗枯。二月、八月采根,□□。以黄泽者为佳。祛风散寒,通窍止痛,消肿排脓,燥湿止带。”他走上前去,将那书拿起来看了一眼,“当初我学的时候师傅更加严格,我若是像你这般,都不知吃了多少鞭子了。” “你要接掌巫谷,我又不用。”卫晞嘟囔。见他背着药箱行囊,问道,“你要走了?要回巫谷了?” 他点头道:“对啊,我来辞行的,你爹娘呢?” 说着妇人温柔的声音自身后传来:“寒清这是要走了?” “是。”他转身答,“出谷也有段时间了,师傅当知谷内事物繁杂,若是再耽搁下去红萼与绿芜只怕处理不来。” “也罢。”江如锦点点头,“那你路上小心些,我会派两个影卫与你同行,待你返回巫谷再让他们回来。” “不必了。”他想也没想便拒绝了,“我还想回程路上多走走看看,师傅若是派了影卫倒让我不自在。” “那便由你吧。”江如锦也不坚持,再次嘱咐道,“路上多加小心。” “师傅放心。” 卫晞拉着他的袖子,那本早已不知被她扔到何处了:“娘亲!我要去送端木!” 他屈指扣在她额头上:“你定然想躲懒,别以为我不知道!” 卫晞嘟着嘴正在反驳,额头另一边又被弹了一下,江如锦收回手又笑着拍了她一下,柔声道:“去吧!” 卫晞急忙拉着他往外走,寒清无奈:“大小姐,你就这样想让我走啊?” 卫晞哪里肯理他,将他拉到府外松开他挥了挥手:“快走吧!我去找净远哥哥了!”说罢头也不回地跑了。 他的手举在半空颇有些尴尬,然而她早已跑远了,也只能默默收回手,哼声道:“小没良心的!” 好在他早已习惯,也不甚在意,牵了马便踏上了归途。谁知走到那日卫晞摔下的枇杷树下,他却看见一个小人。准确地说,是一个小男孩。 他坐在枇杷树高高的树枝上,手里拿了几个熟透了的枇杷,见他过来,仍旧坐在那里,居高临下地问他:“喂!要吃枇杷吗?” 寒清摇摇头,那枇杷他尝过一个,酸得他一晚没吃饭。倒是卫晞喜欢摘了给凌净远吃,凌净远也不拒绝,她给一个吃一个,是以到今日凌净远已经喝了三日的稀粥。他抬起头看他,问道:“你在那儿做什么?” 男孩耸了耸肩,轻身跃下树:“我在看人。” 他顺着男孩方才看的方向看过去,却只能看见一片竹海,在清晨的阳光下青翠欲滴。 “你就一直在这儿看着?” 男孩“嗯”了一声,不说话。 他敲了敲男孩的额头,笑道:“小鬼,我走了,那日多谢你救了晞儿。” 男孩也不看他,只是道:“不客气。” 寒清顿时有一种自己在自找没趣的感觉,也不多说,翻身上马,还故弄玄虚地留下一句:“小鬼,后会有期!” 他一路向北而去,走到渝州辖区一个名为赵镇的小镇停留了一夜,原想第二日继续动身,却不想没能走成。 倘若端木寒清知道那晚会发生何事,他大约宁可死也不会在赵镇投宿,然而他当时并不知,所以他不仅投了宿,他还高高兴兴地去最繁华的街道上溜达了一圈。 赵镇是个极小的镇子,小到出门走十步便会遇到五个认识的人,所以当寒清一个生面孔出现在这个镇上——虽则他当时还未长成,然而已然可以看出十分俊秀的轮廓,不出半日,镇上来了一个长得极其好看的年轻人的消息传遍全镇,连镇外一座山头的土匪窝都得知了这个消息。 这土匪窝其实也不能称为土匪窝,因为里面的人并不干什么打家劫舍的事情,反而在此盘踞了十几年,和赵镇镇民相处得十分融洽,闲来无事还会帮镇民修个房子清个路什么的。 事情坏就坏在,这土匪窝的头头董毅,有一个女儿。据见过此女的人说,其人长得如花似玉美若天仙,然而就算如此,这姑娘长到了十八岁,也还没嫁出去。 其实细算起来,见过这姑娘的人寥寥无几,镇上人完全是听山上下来的土匪说的,而那些经常下山的土匪,也完全是听他们老大的身边人说的。所以美若天仙到底是有多美若天仙,至今成谜。 当然,这些事情,当时投宿在镇上唯一一家小客栈的端木寒清并不知道,以至于他在睡梦中被人塞住了嘴五花大绑装进麻袋带回山头时,他仍然懵懵懂懂的。 山寨里灯火未熄,装着寒清的麻袋被人打开,两个土匪邀功似的将他往匪首老大一放:“大哥你看,就是这小子!” 董毅看了一眼,烛火不是很亮,但勉强能看清端木寒清的脸,虽然青涩未去,轮廓已然能看出十分俊秀,当下满意地点点头,吩咐道:“送到房里看好了,明日和天仙成亲!” 到如今哪怕再迟钝的人也明白发生了何事,更何况寒清并算不上迟钝。无奈他被五花大绑,嘴也被塞得紧紧的,说不出话来,只能被两个手下拖到一间屋子里。 那两人给他松了绑,他一把扯掉嘴里的布条,急道:“诶,两位大哥!你们绑我做什么?天仙又是谁?成什么亲?!” 走在后面那人瞥他一眼,道:“你小子命好,能娶到我们的天仙小姐,你就乖乖等着吧!”随后走出去将门关上,还挂上了锁。 屋内一片漆黑,好在还有一张床,寒清抱膝坐在床上思考了一下人生,顺便展望了一下未来。 自己这就要成亲了?天仙又是谁?自己若长时间不回巫谷,红萼和绿芜两个丫头片子会不会传信给师傅?师傅会不会派人来找?等师傅来找,会不会生米已经煮成了熟饭? 他心下茫然,只想逃走,然而这屋子门扉紧闭,他丝毫不会武功,屋外肯定还有人看守,想逃出去谈何容易? “苍天啊!”他在心里大叫,悔不当初,“我当初为什么要拒绝师傅派影卫啊?!” 然而没人回答他。用卫晞的话说:鬼知道你怎么想的。 夜色深重,他终究抵不住侵袭的倦意,靠着墙沉沉睡去。 睡梦中仿佛有什么东西拂过鼻尖,迷迷糊糊睁开眼,只见一个庞然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