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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没受伤,就不要总喝药了,多浪费。”黎烬想到那日洛归念,同她说的话,眸光不由暗沉了几分。两人注意到她的到来,同时出声,“黎烬,抓住她。”“救命啊,黎烬。”黎烬假意咳了一声,顶着苏碧落可怜巴巴的眼神道:“落落,医者父母心。阿念做事,向来有道理,你就听她的,喝了药,养好身体,我们也放心。”洛归念咬重音道,“听话,喝药。”这孩子要是一般情况下,都是惜字如金,好像真如她自己所说,说话耗费内力。苏碧落苦着脸,正想说什么,就见供形的月亮门处,有素色裙角一闪,一个白发女子半个身子藏在门后,有些不太自在的提着食盒,望着她们。这还是苏碧落第一次正面见这位仇姨,她看起来与弥光年纪相仿,放在现代,顶多是个大龄青年,连中年都谈不上。可惜红颜白发,眼神看起来空洞洞的,像是遭过什么大劫难。红颜白发啊!苏碧落不由想到,自己所知的武侠故事里,红颜白发的女子,无不为情劫所困。她年纪虽小,经历得多,对这方面的事情却没什么感触。此刻见这位仇姨,也只是有些感叹对方的容貌,即使是白发了,也有一种惊心动魄的惊艳之感,不知道容貌全盛时,又是何种美法。同时心中也有疑惑,这位不是不喜见生人吗?她来斩月门,也住了一个多月,还是第二次见到对方。之所以说是第二次,是因为莫长老打上门那天,她也看见了对方,不过当时情急,她匆忙扫了一圈儿,想看看在场还有几个喘气儿的。正面接触,还是第一次。仇姨将食盒放在石桌上,然后又缓步向她们走来,待走到苏碧落面前时,她缓缓弯身行了一礼。苏碧落一怔,只听洛归念翻译道:“仇姨,这是感谢你,那晚拔剑出手,奋勇杀魔。”其他人均是一笑,仇姨用手帕挡住嘴角,片刻之后,冲苏碧落点点头,转身离开了。苏碧落耸动了一下肩膀,“你们这样,搞得我怪不好意思的。不过念念,我到今天才发现,你还是个妙语连珠的有趣人。”洛归念摇头,“我不仅是个有趣的人,还是个负责的大夫。”她语气变得森然,“喝药。”苏碧落叹了一口气,终于屈服,端起药碗,几口喝了下去。她一边呲牙咧嘴地放下碗,一边努力想些事情,分散注意力。“门主说凌云派要派人来,不过到荒沙镇也要些日子。我想在这之前,先去鬼医那看看。”黎烬和洛归念不由对视了一眼,苏碧落像是没有发现她俩的神色异常,继续道,“这几日也没见到夕颜,我又不太擅长安慰人,一直想着去看她,保不齐才是雪上加霜,如今临别之际,还是去探望探望。”圆月皎洁,素月清辉遍洒。夕颜躺在床上,另一半的床上被子整整齐齐叠放在一旁,她已经不哭了,只是总觉得心里空落落的。突然,梳妆台的方向,传来了一点细微的响动,夕颜的心突然就有了微澜。这是jiejie离开的第七天,她意识到这一点,突然想到山下老人们常说,头七还魂夜,死去的人会回来,探望在世的亲友。“姐。“夕颜坐起身,小心翼翼的探头,“是你吗?”梳妆台静悄悄的,什么都没有,夕颜眼底浮起一点泪光,她光着脚,慢慢走向梳妆台,像是一定要寻找到什么一样。上面擦的很干净,她们姐妹常用的首饰,都在上面摆放着。夕颜也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滋味,大概是预料之中的失望。她蹲下身,将脸贴在绣凳上,闭上眼睛。“喵~”猫咪的叫声,将她从自己的思绪中惊醒,温软的小动物跳入她的怀中。夕颜一怔,随后将怀里的猫咪搂紧,“原来,是你这个小调皮鬼……啊。”她深吸了一口气,“陪我去找jiejie吧!如果她回来,一定也想看看你。”橘猫喵喵的叫着,仿佛是在回应。后山的夜色仿佛更浓重了,月光清冷冷的,远处却飘起了一点薄雾。夕颜看着远处一排排的墓碑,听着不远处传来的低语,探头去看,看到红色的裙摆铺陈在地,黎烬半蹲着,轻轻擦拭着墓碑。大概是察觉到了有人到来,黎烬微微侧头,朝她看了过来。夕颜上前,“师姐,你也睡不着吗?”黎烬见到是她,神情变得越发温柔,“不太困,就想和师姐说说话。”夕颜望过去,墓碑上刻着的年份是十三年前,上面的字体略显清秀,力道不太足。黎烬像是知道她在想什么一样,露出一点笑意,像是夜色里的风,带了点温柔和落寞。“这里几乎所有人的碑,都是我立的。”夕颜睁大眼睛,十三年前她才三岁,根本没有一点关于那些战争的记忆,尽管这些年也不太平,但是听老人们讲起当年往事,还是觉得震撼与迷茫。“知道我为什么总是喜欢穿红衣吗?”黎烬微笑,神情中带着追忆。“因为我们的大师姐,最喜欢颜色艳丽的衣服,可那时门派太穷了。大师姐出去做任务赚的零花钱,全花在我们这些小师妹身上了。我记得最后一次见她,是她与其他人下山,她说,小师妹你以后千万不要委屈自己,想穿什么就穿什么,想吃什么就吃什么,有什么事都有我们呢!我们一定会给你,守出一个太平盛世。她还说,要是能穿一次红裙就好了。”黎烬轻轻的呼出一口气,“后来山下的人,把她们仅存的几件遗物送回来,做衣冠冢,大师姐的裙子都被血染透了,真像一件红裙。”夕颜睁大眼睛,这些黎烬从未说过,她从不谈旧事,被问起也只是一笑。师姐当年面对过……那么多次离别吗?她第一次体会到,这个事实背后的沉重痛苦。“师姐……”夕颜搂紧怀里的橘猫,将脸埋在猫咪柔软的皮毛里,guntang的泪,将皮毛打湿。“为什么世上,会有离别这么痛苦的事?”黎烬看着她,手放在对方散落干枯的发丝上,“师姐也不明白,想了这么多年也不明白。”她抬首,望着远处,“只是,我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