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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体轻微的抖了一下,半蹲在地,箭身被她牢牢抓在手中,只差一寸箭就会没入她的胸口。最后一刻她居然抓住了箭,也足够让人惊叹,“没事。”夕颜松了一口气,转身接着应对面前的危局,她倒没有余力害怕和关注别人。跳下马牢牢守在jiejie身边,尽可能地帮她分担箭雨的压力。她们双胞胎一开始的慌乱过去之后,自小就默契,不慌不忙的配合,倒也扛下来了。有的人就没她们那么幸运了,连武器都没拔出,就被箭刃穿透了咽喉。天月拔刀上前,催动内力,尽可能帮多数人分担箭雨的压力。地形位置对他们来说太不利,四周根本也没有遮挡物,而他们也万万没料到,飞鹰族会挖这么大一个坑等着她们。他们这哪里叫增援,分明是送死。天月自嘲地想,只是事情似乎有哪里不对。箭雨不是无穷无尽的,埋伏的人虽然是他们的一倍,却也不多。天月不及细思,抓住时机,飞身从马上跃下,直接扑向溪流树丛里的飞鹰族人,那里有个皮肤晒得古铜色的壮汉。绕是壮汉一向自诩力气大,也在接住天月的刀时候,感到了令人沉重的压力。天月一击不中,反身一脚踹在壮汉的手臂上,身体被反弹在半空,她俯身再次往下冲,像是捕食猎物的飞鸟,撞上来不及避闪的壮汉,对方的脑瓜,就像切西瓜一样被竖着切开了。天月解决完一个敌人,这才喘了口气,提高声音道,“快过去,我断后。”现在别说救援,他们自己能不能活命,都要看各自的运气。弯刀男子上前几步,挡住双胞胎姐妹,“走,我留下帮天月姑娘。”夕颜只觉得胳膊钻心的疼,但她腾不出手去理会,挥着剑格挡住一个追杀过来的飞鹰族人的攻势。下一刻她调转剑锋,破开对方的脖子,顿时剑上一片血红。这不是她第一次杀人,可是她的神色还是恍惚了一下,朝露冲了过来,拽着她的胳膊。“走。”明明是过来扶夕颜,她的身体却不稳的晃了一下。夕颜擦了一把脸上的血渍,“jiejie,天月姐她们……”“我们不留下来……添乱,天月姐她们才能更快脱身。”朝露苦笑了一下,语调很急促,喘息的也很厉害。“先发信号……咳咳……给师姐……”夕颜连忙去摸怀里的东西,眼睛却在朝露身上打量。“姐,你是不是受伤了?怎么气息紊乱的这么厉害。”朝露抬头笑了一下,“没事……”这大概就是穿深色衣服的妙用,她也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活,被箭穿透的胸口,仿佛裂开了一样疼。刚刚她接住的箭,是子母箭,一大一小,她接住了母箭,却没挡住子箭。那一瞬间她可以翻身下马,那是唯一的办法,但坐在她身后的meimei,绝对反应不过来,或许也能挡住母箭,却会像她一样被子箭穿透。明明没参与实战几次就要死了,感觉自己好没用。不过现在还不是倒下的时候,只要meimei还没到安全地方,就不能……朝露在夕颜担忧的眼神下,伸出手轻抚了一下对方的脸,手上的血在上面沾染上了一道血痕,“你姐永远是你姐,要对我有信心。快走吧……咳咳,现在不是愣神的时候。”夜风穿透衣衫,夺走身上的最后一点暖意,远离了有些喧嚣的镇子,山林中奔走的两人,只觉得整个世界,仿佛都被一种令人窒息的死寂笼罩。洛归念回头望了一眼,见苏碧落牢牢缀在她身后,并没有落下多远,不由对她的武功有了新的评估。她擅轻功,一般高手都追不上她,苏碧落的轻功也是平平无奇,却没有被她甩在身后。苏碧落在县衙里表现的很镇定,她的心里也很冷静。能打就打,打不过就跑,跑不过就死,她想得也很坦然。因此不慌很忙,她觉得自己能活,那就尽力活,如果一定要死,也没关系,但是想救的人能不要死,还是不要死为好。所以她对洛归念道:“念念,一会儿回斩月门,如果一切真的如我推测的那样发生了,我去吸引敌人的注意力,你带着人先跑,能救一个是一个。”洛归念停了下来,她的脚尖点在一棵树最细的枝杈上,坠在上面却轻飘地像一片叶子。她凝视着苏碧落。风起,对方衣裾飘飘,配上那秀丽绝俗的容貌,带来几分飘渺之感。只是对方丝毫没有自觉,眼神总是带了几分懒散与漫不经心。苏碧落一向摸不透,这小孩的情绪,见她看过来,觉得对方大概是在怀疑自己的实力。其实不用对方怀疑,她自己也没啥自信。“好吧,只是尽量,我也知道自己战五……武功不行。”洛归念不说话,继续踏风而行。苏碧落跟在她身后,沉默了一会儿,“念念,你是不是生气了,比起同生,你们更愿意与师门共死吧……”洛归念这次没停止步伐,她身法变换,眨眼间又是几丈远了。她的声音自风中飘来,语调很慢,每个字却清晰如雪。“我是你也会这么做,活着才能报仇,但如果可以,我不想做被留下来的那个。”苏碧落轻轻吁了口气,落在她背影上的眼神,带了一点儿怜惜。“可是你对待生死的态度,为什么这么随心所欲?”洛归念问,“难道你不害怕?”不管这害怕,是因为什么。“啊,我不是说过,我会尽力不给你们带来麻烦,但凡事无绝对,所以今天这个情况,我也是有觉悟的。不管付出什么代价。”“如果今晚的祸事,与你无关呢?”“那我这就算报答救命之恩,顺带为朋友两肋插刀,赴汤蹈火。”洛归念听着她没心没肺的声音,只觉得这人满嘴跑火车,没半句真心话,心思也难猜,遂不再理她,终止了这场对话。又或者……是她心无牵挂,连自己的命都不吝惜。眨眼间师门已在眼前,洛归念脚踏在第一阶石阶上,心中涌动起了难以言喻的不安。就如同七年前,她疯玩了一天,从外面回来,推开虚掩的家门,第一脚就踏在了尚未凝固的血泊里。“念念。”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