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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男人跟男人也可以结婚吗?”“有什么地方是男人跟男人不可以结婚的吗?”“……”白阳彻底崩溃了,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岳青州眉头紧蹙,过了好一会,他才看着白阳问道:“你死了?”“我……”白阳赶忙摆了摆手,“我不是……”他越解释越乱,先前见鬼时的恐惧顿时一扫而散。该怎么向一个鬼解释自己并不是鬼呢?难道这鬼都感受不出来,自己并不是同类吗?王社似乎并没有意识到眼前的尴尬,他取下身后的背包,自顾自地说着:“这都好久没见了,肯定会有点生疏。我先给你们烧点纸,你们慢慢想,总能想起来的。”说着,他就从包里掏出了一叠香蜡纸烛,娴熟地摆起了阵来。这是白阳这辈子见过最奇葩的画面。他在写着自己名字的墓碑前,看王社给自己烧纸。“你们之前那么恩爱,现在去世了,居然都不记得对方了。”王社边说着,边点起三支火烛,插在了墓碑前面,“真是孽缘啊孽缘。”白阳和岳青州互相看了对方一眼,似乎都不想发表评论。说实话,白阳也觉得奇怪。自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就算了,怎么这鬼也一脸懵逼呢?好歹结过婚了,怎么就这反应?就是送外卖的小哥,都能比他热情百倍啊。王社还在边上烧着纸。他边烧边念叨,白阳在一旁听着,对这两人的故事也知道了个大概。听起来,他们是在“白阳”大一的时候认识的。岳青州比他大一级,两人算是校友。他们俩一见钟情,相识一个月就谈起了恋爱,毕业后更是直接就结了婚。一切都很美好,直到半年前,王社接到医院电话时,才知道出了事。他们去山中度假时遇到雷雨,山路崎岖,车辆打滑冲出围栏,两人不幸跌落山崖。“白阳”运气不错,他除了左脚骨折以外并无大碍,但“岳青州”却因头部遭受重击,当场身亡了。最后,警方判定这只是一起寻常的道路交通事故,其余赔偿事宜将与保险公司协商。事情似乎很简单,只是报告里还提到一件事。救援队到达现场时,发现“白阳”手里握着把刃长一掌的刀,但“白阳”却完全不记得这件事,他说他没见过那刀,更不知道那是谁的东西。反正现场也没人有刀伤,于是就不了了之了。只是之后半年,“白阳”经常记不起事情来。他时常一个人坐着发呆;夜里总会惊恐地从梦中醒来,却不提究竟梦到了什么。王社带他去了医院,医生却说他只是神经衰弱而已。之后倒是相安无事,只是最近白阳又开始做起了噩梦,直到昨天晚上,他趁着王社不在,独自出了门,然后再也没回来。听到现在,白阳是彻底明白了,除了这张脸和这个名字,那个“白阳”跟他是一点也不像。不过这故事听起来不太对劲,他想再问问,这时王社又忍不住声泪俱下地哭了起来。白阳赶忙上前拍了拍他的后背,告诉他要节哀顺变。算了,不对劲就不对劲吧。他可不想再掺和这破事了。白阳现在只希望能马上坐车回到那家内衣店,找借口帮自己“女朋友”再拿一次手机。等他顺利回到那个房间后,就立马辞职。不过等一下,他先前拿手机的时候,店员说他那个“女朋友”姓什么来着……白阳正想着,一下又看到了身旁的岳青州。巧合,应该只是巧合。白阳安慰着自己。这时,正好那人也回过头来,两人视线一碰,白阳又吓得浑身一抖。看他表情惊恐,岳青州唇语般说道:“我不是鬼。”白阳没有多想,直接应了句:“我也不是。”“我知道。”“你知道?”白阳扬起了眉毛。还没等那人回答,王社突然站起身来。他眼睛哭得又红又肿,说话的时候还带着浓重的鼻音。“要不你就别走了吧。”“啊?”白阳一下没反应过来。“留在家里,我也好看着你。”“啊?这样不好吧……”白阳没想到还有这一茬,吞吞吐吐地推辞着。王社低声抽泣着,白阳没办法,只能任由他在自己衣袖上蹭着鼻涕。后来,倒是那个岳青州开了口:“时间到了,我们该走了。”“不!”王社边说着,边抓紧了白阳的胳膊。这劲儿使得,哪怕真是鬼也不一定受得了。白阳掰着那人的手指,告诉他一定要冷静。可王社也听不进去,哭得跟孩子似的。白阳没办法,只好使出了杀手锏。“我们一定会再见面的。”“嗯?”王社哭着问道。白阳表情柔和地看着他:“人死之后不是会投胎吗?我们总有再见的那一天。”“也许到时候我只是个不及你膝盖的小孩,”白阳听到那人发出一声轻微的哽咽,伸手拍了拍他的后背,“那时候你记得认出我就好。”说完,他就挣脱开王社的拥抱,作势就要往下走,谁知王社却一下拉住了他衣袖。“你等等。”说着就往他兜里塞起了钱纸来,说是让他带点回去,以备不时之用。白阳说着不用不用,但瞬间功夫,兜里还是给塞得满满当当了。白阳一脸无奈,却又不好解释。只得拍了拍口袋,说是自己该上路了。他朝那个岳青州使了个眼色,然后就三步当做五步似的,飞速逃离了王社的视线,等到确定那人再也看不到他们的时候,他才舒了口气。“你就是在房间门口念经的那个人吧?”身后那人突然问道。白阳不记得自己念过什么经,但一下反应了过来:“门里那个人就是你?”“嗯。”“所以说,你跟他是一伙的?”“他?”“那个杨老板。”“我是跟他一起工作。”“工作?”岳青州点了点头,转而问道:“你还记得你是怎么来这里的吗?”“我弄了只千纸鹤,然后门就开了,再然后我就进来了。”“门开了?”这人有点厉害啊……他的重点居然不是千纸鹤。见他皱着眉,白阳又问道:“现在到底什么情况,怎么会有另外一个我和另外一个你?这些都是幻觉吗?”“他们都是真实存在的。”“这怎么可能?”“为什么不可能?”岳青州看着他,“所有不可能发生的事,都一定会发生。”“但是……”白阳话没说完,却一下愣住了。白阳觉得喉头有点干涩,他艰难地咽了口唾沫,然后惊恐地转过了身去。他终于明白这一切是怎么回事了。白阳试图沿着石阶往下走,但却觉得脚下沉重,每走一步都无比困难。那人好像在他身后说了什么,他也没有听清。突然,他脚下一滑,硬是从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