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物的鸟窝上,眼神十分吓人,这让云煜也生出了几分窦疑。他略犹豫了一瞬,向着暮朗微微抬起了手…… “——孽子!你打算做些什么!” 空中忽传来一声爆喝,云煜一惊,指尖的咒法散了个干净!他抬起头去,原本还有些距离的人影在下一秒便出现在了他的面前,面带怒气。 云煜看清来人,心中惶恐,立刻同门人一并跪下,行礼道:“阁主!” 来人正是蓬莱阁主蓬莱阁主。他派自己的独子前往祈洲解决祈昭亦,原以为不过只需七日光景,却不想云煜留了一月余多也不曾回来。他遣信去问,对方也答的支支吾吾。老阁主左思右想放心不下,便暂搁了公务,亲自来寻。 云煜见到了蓬莱阁主,心中不免忐忑。蓬莱阁主见着他,冷笑道:“多日不见,你也长进了。可还记得蓬莱阁的规矩是什么?” 云煜满头冷汗,盯着压力答道:“不伤凡者。” 蓬莱阁主冷声问:“那你刚才在做什么?” 云煜说不出话。 蓬莱阁主道:“探魂术,对一个凡人用这种法术,你是想让他变成傻子吗?” 云煜将头抵在泥土上,颤声道:“煜儿知错,再也不敢了。” 蓬莱阁主道:“我问你,祈昭亦杀了吗?” 云煜:“……杀了。” 蓬莱阁主:“那为何不回蓬莱阁复命?” 云煜:“可,可琅玉真人尚未寻到。” 蓬莱阁主大怒:“我蓬莱阁受的是怨钟祈愿,如今祈洲怨气已散,你便是完成了任务。和扶摇山上的家伙们何干?琅玉是生是死,是祈昭亦造的孽,与你无关,更与我蓬莱阁无关!” 蓬莱阁主发完了火,看向自己的儿子多少还是心软,便道:“起来吧,你不用再管剩下的事了,跟我回去。” 云煜张了张口,终究不敢反驳,低头称是。 蓬莱阁主解决了儿子的事,看向了差点被自己儿子害成傻子的暮朗。 可蓬莱阁主在看清暮朗的一刻却愣住了。 修道修到蓬莱阁主的程度,观人便与常人不同,凡人看骨,道者观心,蓬莱阁主则能见到更深的东西。他看见了气运,可用辽阔形容的气运。庞大的气运近乎要溢满这天这地,遮天蔽日地令他差点看不见除了暮朗之外的任何东西。 蓬莱阁主活了这么些年岁,从未见过天赋如此的奇才。他的诞生仿若便是为了承负气运,便是为了证道,便是为了得道! 蓬莱阁主盯住暮朗,连手都在颤抖。 他承接蓬莱阁百年,虽面上从不肯示弱,但心知蓬莱阁不复百年,已然式微。虽说云煜天赋超然,可修道一途最不缺的便是天赋超然者。尤其是洱海的清月,背负瑞气而生,年不过弱冠,已有结丹之势——但在这少年的面前,连洱海的清月也显得凡不可耐了起来,莫说其他。 蓬莱阁主颤颤巍巍地开口,问道:“孩子,你叫什么名字?” 暮朗闻言看向了蓬莱阁主。在他眼里,云煜是强者,而蓬莱阁主比云煜还要强。所以他回答了蓬莱阁主:“暮朗。” 蓬莱阁主便问:“你,你愿不愿意入我蓬莱阁?” 云煜听见这话愣住了,他看向自己的父亲,眼中满是无法理解。 暮朗却毫无波动。他甚至问:“我为什么要入蓬莱阁?” 蓬莱阁主耐心道:“我可以教你很多东西,剑术、心法、经书、大道,我能让你变强,没人再敢欺负你。” 暮朗闻言,眼波微动。他平平淡淡地问:“有多强?” 蓬莱阁主道:“强到无人能敌。” ——无人可敌,无人能敌。 暮朗笑着问:“菩萨也能杀死吗?” 在场所有人的人都被暮朗的问话惊住。蓬莱阁寻剑道,虽对于菩萨不如佛门敬重,却也没有人敢说这样的话。蓬莱阁主心中微凛,隐隐觉着他此刻的决定或许会改变修真界的百年未来……甚至是千年。 或许,这便是背负大运者的气魄。 蓬莱阁主叹了口气,对暮朗道:“如果是你的话,或许能做到。” 暮朗沉默了一会儿,回了木屋。 不一会儿,他取回了自己床头的鸟窝,对蓬莱阁主道:“那就走吧。” “我入蓬莱阁。” ☆、倾城07 三年后。 “小师妹,你小心些。” 明朔闻言一惊。她一抬头,面带担忧的蓝袍青年便撞进了她的眼里。青年立于阶上,看着差点被台阶绊了一脚的她面色无奈,他向明朔伸出了手,温声道:“小心台阶。” 明朔揉了揉眼睛,唔了声。青年瞧见了,眼中便不免添上几丝无奈,笑着问:“看来是没有睡醒。” 听到问话,明朔连忙拍了拍自己的脸,勉强振了精神,向青年睁大了眼睛:“没有没有,我醒了,没想着逃早课!” 蓝衣青年闻言面上满是揶揄,他伸手拉住了明朔,领着她小心越过殿前一级级的台阶,语气里既带着点责怪又带着是人便能察觉出的宠溺,他向着明朔提点道:“我知晓你惯来好学,但接下来你要是在师父面前睡着,我可帮不了你。” 明朔连连点头:“我知道的,我会坐在后面藏好,不会让师父看见!” 青年闻言哑然,他张口欲言,但瞧见了明朔认真不似作伪的表情,又忍不住连连摇头,他颔首笑道:“好吧,你待在后面些,师兄帮你挡着。” 明朔飞快点头,跟在青年身后走完了这九十多级台阶。走完了台阶确定她不会再被绊着,青年才放开了她的手,目送她飞快地跑去殿内的角落。 青年有些无可奈何,却也没有阻止明朔的行为。他见明朔已入殿坐定,旁的弟子也已到齐,方抚了抚衣袖,迈步踏进正殿。 青年一入正殿,两侧已经落座的弟子便接次起身向他行礼,语气尊重而崇敬唤道:“大师兄。” 此人正是洱海派的大弟子清月。 清月一方向着各位师弟师妹们颔首示意,一边走向正殿的掌门位下的首座。当他落座,便是洱海早课开始的时候。青年执弟子礼,先向掌门座一拜,而后面向诸位师弟与之互敬,先读洱海古卷,再读门戒十规,最后敲响鸣钟,便算是正是开始早课。 明朔靠在门边的朱漆柱上,头一点一点地打着瞌睡。直到鸣钟乍响,她一个激灵清醒过来,一睁眼便瞧见青年朝她不着痕迹地偏了偏右方。明朔即刻清醒,从袖中摸出了书卷,同其余的弟子一并装模作样的读了起来。 洱海掌门便在此时从门外入内,他一扫众认真研习精要的弟子,颇为满意颔首,最后将视线停在了首座弟子处,和蔼道:“清月,你随我出来。” 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