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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笑了笑。王子洋喝了口酒,又道:“她打别家女孩子的主意就算了,念头动到我妹身上!我爸妈竟然还乐见其成。”我道:“假如对方条件不错,有你爸妈看着,其实也很好。”王子洋盯着我,“你真的这么想?”我亦望他,可好笑着:“我当然这么想。”“你——”王子洋道,又一顿。我看他奇奇怪怪,先不明白,但一想,即了然过来。我道:“我只把她当作meimei。”王子洋看着我,似有犹疑,“你是因为我——”我亦看他,正色地道:“不是,我对她从来没有另外别的想法。”王子洋沉默下来,他喝着酒,过一下子才彷佛理解了,点了好几下头。可不知想到什么,又问:“真的没有?”我郑重否认:“当然。”王子洋默了一下,说:“我真的以为你们在一起了。”我简直讶异,问他:“谁说的?”王子洋并不答,只讲:“我也不相信,她也是说没有。”一顿,看向我,“那你到底跟谁在一起?”我顿一顿,装作不听见,只喝起酒。王子洋似不以为意,兀自讲:“你也谈地下情那一套啊。”我哭笑不得。简直否认也不是,承认更不妥。酒过三巡,一室纸醉金迷,男士不顾忌地吞云吐雾,尼古丁燃烧的气味混杂在女人们的香水间,是最好的寻欢作乐催化剂。是都清醒,但也不清醒。中间再来了更多人,简直找不到谁和谁。我并不太注意叶文礼的去向,更别说钟文琪,但总也是在这里。气氛热起来,感觉倒闷了,我跟另几个朋友聊了一阵子,径自点着雪茄到阳台上抽。这里也有人,都搭讪两句也不多聊。里面有人在唱起了歌。我靠着栏杆,面朝里,一面吞云吐雾,一面看表,才要八点钟。有人迎面过来,是钟文琪。大概喝多了酒,她脸色很红。她见到我,彷佛一愣,可披头道:“帮一个忙。”我一怔,还没反应过来,另一个人追在她后面来,是一个男人。对方见到我一顿,我一时说不上情绪,当然还作无事。在这里见到许程诚,也是合情合理。他在华缘做事,而陈立人一向跟华缘关系又不错。不过我倒想不到他跟钟文琪有什么关系。钟文琪这时来挽住我的手。她难得和气:“程总,我感到不太舒服,能麻烦你先送我回去吗?”旁边彷佛有人看来。面前的许程诚脸色不很好看,对着我僵住了,一声也不吭,又去望钟文琪,就这么地站着。钟文琪并不理他,只看我,眼里有一种不算客气的恳请。我把手抽开,佯作不过意地道:“但是我和叶总讲好,不能先走,既然钟总不很舒服,那这样,先帮妳叫一辆车来好了?”钟文琪彷佛一愣。许程诚匆匆地望来一眼,开了口:“文琪,我送妳回去。”钟文琪还看着我,脸色不很好看。她稍退了一步,讲:“好,麻烦程总。”“不客气。”我道,径自进去找人叫车子来。再回到阳台,两人都还在,不过离得稍远一些。都不说话,一个看表,一个看看表的人。我咳一声,两人都看了来。我和跟着一起来的一位小姐说:“是这位女士要的车子,麻烦妳带她下楼。”“好的。”那位小姐笑道,向钟文琪示意:“请跟我来。”钟文琪一眼也不看那许程诚,亦不看我,径自随着走开了。我微沉口气,两手插进裤袋里,也要走开。阳台上的许程诚开口:“等等。”我停一停,回过身看他,才发现他似乎和我差不多高。他的样子,并不太像父亲,不过也可能是我一时看得差了。那眉目是有那么一些形似。他在讲:“你知道我是谁吧?”我仍旧不开口。他皱着眉,一步走近,向我盯着看。我并不躲避,他彷佛忿忿,可什么也不说,越过我走向屋里头。我望了一眼,反而再走进阳台。一边有个人这时看来,大概以为刚才我们三人有什么感情纠纷。其实也是,可不是那一种。对方把才点火的雪茄递给我,拍一拍我的肩,往里面进去了。我怔了一怔,兀自一笑,将雪茄凑近嘴边抽。手机这时候响起来。我看一看,愣了一下才接起。报了位置,过一下子,即见到赵宽宜过来了。我笑道:“不是不能够来吗?”陈立人当然邀请了赵宽宜,不过赵宽宜在今天有另一场饭局,况且,这样单纯饮酒作乐的场合,他不见得喜欢来。赵宽宜淡道:“总要来露一露面。”我不由得微笑,总是这样子,一见到他,心里烦乱的情绪突然地一下地抚平了。即使他什么都不知道,什么也不做。五十四周围没有别的人了,我把雪茄递向赵宽宜,笑问:“抽不抽?”赵宽宜并不说好或不好,径自把脸凑近,借着我的手,抽上一口。我怔怔地望他低垂的眼睫。我的心当然在跳,但太快了。其实发生只有一下子,他抬眼看来,往后退,背靠在栏杆上,轻烟徐吐。他在说:“味道像是Panalito。”我微笑,和他并肩而站,一面答:“是吧。”突然屋里在唱歌的换成一个沙哑的声线,我们都不由得注意。穿着绿色晚装的始终在一线的中年女歌手唱得自信轻快,她唱着一首英文流行歌……I'mtryin’sohardnottogetcaughtupnow,Butyou'rejustsocool。这时,陈立人跟女友Lily被拱着站到场中央。女歌手对他们微笑,往下唱着。我静听着那一字一句,心在振动,是不由得要,如此轻易。她唱:CauseIdon'tknowhowitgetsbetterthanthis,Youtakemyhandanddragmeheadfirst。AndIdo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