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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做什么,酒的后劲太强烈,在一则为突如地言归于好;彷佛假的。我在那恍恍惚惚,就连何时睡着也没印象,等再醒来,已青天白日。正对床的窗,总放下的窗帘有一半被挂起来,太阳照进来,揉了遍地的光;我回避不能,好容易才完全地睁开眼。这宿醉,程度简直要和年纪成比例,一回比一回难扛住,我好一阵挣扎,终能从床被脱身。房内开了空调,在静静地响。其实安静,只有我一个;这是主卧室,看不出赵宽宜昨晚在不在这里睡,可此刻是不在。表还戴着的,我抬手看时间,更感到头疼。已九点半钟,今早有部门会议,我没有出现,Elin必找得要捉狂。当有一阵要没一杯好咖啡喝了,我哀叹着,掌心用力抹一抹脸,好让精神快振作。我在一侧的桌台上望见手机,拿过来,发现已没电,自动关机。我又捂一把脸,总是这样了,烦恼亦无用。又满身狼狈,衬衫西裤穿着睡一夜,皱得不能看,索性进浴室冲澡。出来时,我随手拿里头一件浴袍套上。开’房门时,听到动静,我微一顿,兀自意外,以为要看到赵宽宜,不料,见到了一个别人。可也是,都这种时候,赵宽宜应在公司里。他不可能不去。来人于我不算陌生,是一向来整理的阿姨。可她当在星期日早上才要出现。我未问原故;总不会她自己说来的。阿姨拖着一只大篮子,看到我在,仍没变化表情,一点头走过。我站原地,望她去开主卧室的门,似要收拾起来,才回身走开。阳台那边的窗帘拉了开,日光晒着满屋子,空气里还有咖啡的香味。在餐厅看见吃的,西式含中式,似乎才弄的,我一时说不了什么感觉,可情绪是很好。我无声笑一笑,拉了椅子坐下来。过中午时,赵宽宜回来。阿姨正要离开。这之前,她打扫过主卧室,还清洗和熨烫了一堆衣物,包括我的。赵宽宜进来,我是穿戴妥当,坐在客厅那张宽敞的沙发翻一本杂志看。阿姨和赵宽宜打过招呼,就走了。门开又关,我把杂志放到玻璃茶几,往赵宽宜望。他亦看来。我一时想着昨晚情形。自己一个在那想时,多半恍惚,在他面前,是定下神,可情绪有喜有忧,竟不知怎么搭讪。我最后开口,问了一句不算话的话。“你怎么回来了?”赵宽宜眉一扬,可还不说话。他走过来,在我一侧的空位坐下。我太想把舌头咬掉——都几岁人,也见过场面,什么话不会说。这是他家,他什么时候要回来都可以。我佯一咳,掩掉尴尬,忙再说:“正好你回来——我刚好想打电话给你,我差不多要离开,公司那边只拿了半天假。”又补一句,看他,“对了,我的手机没电,是借用你家话机拨打过去。”赵宽宜微一点头,忽伸手,拾过了茶几上的杂志,是本周刊。在封面的标题,不陌生,我非在刚刚才看过。上头大大的字写着,女星狠甩三年情丢开穷男。当在茶几上看见这一本娱乐周刊,我很有意外。赵宽宜不喜欢读这一类的报导,他并不太关心他自己在这一方面的新闻,或者称绯闻。不过,这一本杂志的确在这里了。我想一想,问他:“你何时也要买这种杂志看了?”赵宽宜看我一眼,开了口:“是因为你那么说才看的。”我未料到他的直接,心里一时不知作什么滋味。我静了静,笑道:“我是一时冲口而出,这种——这种,报导内容,哪里有什么。”赵宽宜道:“内容是一点意义都没有,不过,那时你也讲很明白,不是因为内容。”顿了顿,往我望来,“是因为照片?我都看了。和她是巧遇,在机场碰上。”就说了一个名字,“她和对方有私交,所以那天一起吃饭,不过是这样。至于其他,我去北京,主要因公事,娱乐当其次的,或者不谈。”我没说话。可奇怪的,被戳穿,我并不感到尴尬,反而坦荡荡。我忽猜想,他的这句后面或许还要有一句。赵宽宜是在讲了下去:“在这之前,我是考虑过她——我明白讲了吧,就差问一句,不过终究没有问,因由也不用再说,你是知道的。”是的,我知道,因为我。这样想时,我无一分迟疑,倒在开怀。我竟不由想怪起我自己,何故曾埋怨他,不能信他。开始赵宽宜便坦白,他对我非情爱。可他给了一个机会。他一直是这样子,不拒人在他身上讨取,把利弊明白地展示。是给一个甜头,也有苦果。是他的好,也是他的冷酷。是我心甘情愿。我怎么能够不对他信赖。谈何容易——我总可以在最末清醒了回来。但非不愿意试试,我便打岔:“昨晚,在那之前,我有碰见了她——林小姐。”赵宽宜便静了,又问:“是吗?她讲什么了?”我睇他一眼,笑了笑,好隐晦地讲:“在一个女孩子的立场来看,你这样子的男人,好可恨可恶,被骂一顿,你都要当还好。”赵宽宜对我注视了好一下,却一笑的。可笑得明媚,都不见一丝的窘,乍一晃眼,要似有两分的温柔。他彷佛认真地说:“我的确可恨又可恶。”我望着他,当一点都不听进去了。我没忍住,手便去扯他一把,欺身压上去。唇对着唇,我不顾忌地吻他。而他将我搂住。接吻在我和赵宽宜之间,彷佛作功课,一直都有点敷衍,总很潦草,要亟欲完了这一章节进到下一段。这时候也是,未能缱卷。可我并不感到很在意,也想不到。不过是吻。久旱逢甘霖,待纾解的渴欲比这个要重要得多;要的是一整个人。赵宽宜的外衣掉在客厅的地上,啪地,似乎在口袋里放的什么碰到了。我并不感到迟疑,他似也是。他的一手揽在我的脖子,另一手从我被扯出的衬衫下摆摸索了进去。不当在客厅里。是过了一点。也停不住,我不会要停。在这一张宽敞又彷佛仅剩方寸的沙发,我和赵宽宜在这里,衣衫半褪。熨得笔挺的衬衫,从头到脚,无一处不失了形,尤其我,可惜了那阿姨一早上是白作工。赵宽宜一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