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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笑,道:“这样象话吗?”陈立敏只续讲:“你也快点吧,到时候换我包给你。”我微微一笑,不语。陈立敏看我一眼。“我听说你有对象了,是不是?”我仍不作声,望向前面。镜子中,陈立敏披头散发,围了一件黑斗篷端坐,一侧的助理在给她的头发抹护发素。没听到我回音,她把目光睨来。“喂?”我笑笑,问她:“妳听谁说的?”陈立敏道:“假如没有,你怎么不和王子迎在一起?”我佯作一讶,看她,“我怎么要和她在一起?连追求的事都没有。”“你快追啊。她对你有意思的。”我叹口气。“谁对我有意思,难道我就一定要追求谁?”在陈立敏面前,我从不必说场面话。即使说了也无用,她始终听得出来。她看来一眼。助理给她弄上了蒸气头罩,对话暂到此为止。我没有一直陪在她身边,中间去楼上办公间,找邱亦森闲话两句。他自从跟那加州华侨在一起后,很少有时间能分给我。上回一起遇见许女士,邱亦森从没来问详细,我心中感激。不过他非不知原故。父母的事,从前我曾和他讲及。他能够理解。他的父母亲便因一方外遇而离婚。邱亦森从办公桌前走开,和我一起坐到沙发上。他抽一口烟,问我近来如何?我知道他问的是哪一件事。我亦抽着烟,道:“不好不坏。”邱亦森忽说:“现在的报导都追求腥膻色,周刊上写得那些,太乱七八糟了。”我笑了笑。邱亦森看来,问:“他有没有讲什么?”我道:“他一贯不会理睬这种报导。”邱亦森扬起眉,伸手指一指我,“我是说——他有没有和你解释?”我不语,对他喷了两口烟。他用手挥了挥,似恼地瞪我一眼。我笑了笑,默了一下道:“要解释什么?我知道那不是真的。”赵宽宜和那个女星,一点都算不了一回事。他甚至都没有对方的电话。他有的,是另一个女人的号码,大概——假如,还可能有点什么。邱亦森给我一记白眼。“管它是不是真的,又管你知不知道,作一个男朋友,解释一下很正常好不好。”我不语,只抽着烟,犹豫了一下后,和邱亦森说了压在心中多日的事——关于赵宽宜对林珞苇曾有的考虑,以及周刊照片,一丝一毫都不遗漏。听后,邱亦森道:“程景诚,你是白痴吗?”我没说话。邱亦森站起来,拿烟灰缸按熄了烟,一脸正色地道:“这种事,你应该和他说。”我不禁苦笑,“我试过,但我说不出口。”顿一顿道:“你一直都知道,他和我,感情出发点不一样。”邱亦森好似难以理解。他坐回沙发上。“那又怎么样?程景诚,他终究愿意跟你在一起,不是吗?去跟他说,去问他吧。”我没答腔。我试着想象那个画面,试着想赵宽宜会是什么神情,什么说法。可无论怎么想,都只想到他的冷漠。越想,便感觉胸中好似堵住一口气。不用等到答案,我可能已忍不住逃跑。我怕他喊停,怕他说,你不信我,那何必要继续。千丝万缕,我什么都讲不出来。邱亦森叹了口气,拍我的肩,“只要有关他的事,你总是钻牛角尖。听我的,去问他,虽然我和他不怎么熟,但我感觉他不像是会回避的人——至少,他没有逃避掉你说喜欢他的事情。”我仍旧沉默,抽着烟,最后才点一点头。陈立敏弄好头发,邱亦森送我跟她一起出来。他和陈立敏客套两句,看了我,拍拍我的肩,转身进店里。陈立敏和男朋友约在前头的咖啡店等。我陪她走过去。她来挽住我的手臂,嘴里嫌弃:“一身烟味。”我挑了一下眉,睇她,“不喜欢可以走开点。”陈立敏哼哼两声,但把手挽得紧一些。我玩笑道:“喂,妳都要当人家的太太了,注意检点。”陈立敏很理直气壮:“他知道也不要紧,谁不晓得,你是我最爱的那一个。”我笑了一下。这一句,其实有因由,她未遇到Matt前,每逢亲友问婚事,总要拿我出来搪塞。彼时我在大西洋的一端念书,只能由她随便去说。我静了片刻,和她道:“最爱这种话,只能放在心里想的。”陈立敏看来一眼,“哦,那你心里是有一个了?”我笑而未语。陈立敏未追问,只道:“我让Matt戒烟,好几次了,他一直都戒不掉,还说,若要我不买衣服,看我怎么办,哪有这么比喻的!”我道:“说得太好,我实在要站到他那一边。”陈立敏便睨我。几句话间,已走至路口,过了马路,便是她和情郎相约的咖啡店。此刻红灯,她松开我的手臂,说:“我自己过去吧。”我点头,仍旧站着,和她都沉默。“我其实有点怕。马来西亚那边都没有熟悉的人。”她忽说。声量很小,但我听得清清楚楚。我搂了她一下,松开手,“但妳有Matt,他不是在吗?”她对我笑了一下。“是,我有他,他也有我。”我轻道:“这就对了。”她无声,但神情再飞扬起来了。她看一眼已变换颜色的号志,道“你也快点吧,早点找到你的最爱。”我笑了笑,未答,只对她指了指对向的路口。一个不算高的男人已从咖啡店里走出来,目光正直直地望来。那是Matt。陈立敏便回头,即三步并作两步地奔过去了。大阿姨最小的女儿要嫁了,母亲陪她去看珠宝。她在MIKIMOTO专柜,买了一套珍珠首饰。她要我转送赵小姐。她固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