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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是林珞苇。连续的几张走在路上的照片都有她。有一张是他俩靠了近。偷拍的记者大概把焦点都着重在那女星身上。她跟谁,便拍谁,周围其实详细不多,能看的不能太清楚。“——是不是很无聊?”听到范月娇下得总结,我定定神,默然地点头,把杂志递还。我感觉也必须讲个结论。我道:“是太无聊了。”三十在王子洋组织的酒局上,时常会碰到的朋友要结婚,就在周日。婚宴请在君悦酒店,我本就要到场,昨日忽听范月娇讲起,才知赵宽宜亦有受邀。原来新娘父亲和他有业务来往,关系甚密切,当要奉他为座上嘉宾。双方喜帖早在半月前寄发,赵宽宜从未提过,我也不曾讲。是小事,也没什么。他并不一定清楚我和新郎有交情。和王子洋有挂勾的朋友太多。一个牵一个的,甲乙丙丁混到一起都不一定认识,大家就认准一个王子洋。王子洋这人厉害,从不搞混,不同挂的朋友不会约在一起。假如我一早不认识赵宽宜,大概很难得在王子洋的场子上见到他。昨日我跟赵宽宜没有碰面,电话也未曾讲。一日未见,不讲电话都不算稀罕。再怎么喜欢,也不必总要时时腻在一起。范月娇向来称职,必会和赵宽宜讲出席茶会的详细;他应知道了,周日婚宴我亦会出席。我没想到要和他相约出门。以前未约定,却恰巧在一个饭局碰到也不是没有过。临出门前,赵宽宜忽打了电话来。他说:“你别开车了,一起去吧,我有司机。”我笑笑,道了好。新郎身家不比新娘,但也不浅,双方亲友加总要六十席位。宾客们都有来头,冤亲债主不免齐聚一堂,得赖婚顾公司规划得宜;看得出,位置排布下过工夫,场内外气氛皆一派和美。我跟赵宽宜一起到,不过桌位并不在一起。一进宴客厅,赵宽宜就被一个熟人拦去说话。我一人先随招待入座,刚坐下,正和同桌的人寒暄,就看王子洋夫妇也到了。他们和我同桌。或许闹了别扭,两人的神情不太好,在这派喜气之中略突兀。我和王太太不熟,在他们婚前,只在杂志或名人报导上看过模样。这时她理也不理同桌的人,一屁股坐下了,自顾地拿手机看。王子洋似不快地瞥一眼,但未讲什么,只来和我们几人打招呼。他一早忘了上回酒醉的话。随着婚礼进行,气氛越喜乐,酒也喝得更尽兴。我没想过借酒浇愁,因也完全地谈不上。是很好的酒,不多喝点,总觉得可惜了。一直到离场,我才在酒店外和赵宽宜碰头。从来他应酬喝酒,都不会喝得过,今日亦然,面上不见半分酒意。反倒我,让风一吹,更感到脸臊烘烘的。我眼前隐约一眩,忙借了赵宽宜的手臂来扶。他没有推开我,反而来搀了我一把,嘴上问:“喝了多少杯?”我耸肩,嘻皮笑脸着:“哪里数得清啊?”赵宽宜微皱一下眉,看着我,未语。所幸他的司机很快把车开来了。坐上车,我靠倒在车椅背上,歪斜着脑袋,望车窗外一幕一幕急闪的景物。车子里在播放音乐,纯音乐,不知是什么曲子。大概是司机在听的。我转过脸,坐一侧的赵宽宜正在看手机。他目光微低,昏暗不明的车内,看不清他的神情,但可以感觉是很专注的。我忽然不想让他这么地专注。我伸出手,按了他的手臂一下。赵宽宜即看来。我说:“周刊的内容太乱七八糟了。”赵宽宜默了一会儿才答腔,他别开脸,“还不就是那样。”我静望着他。我并不期望他能有一个解释。他从不解释,不会承认,不会回应。难道对我也是这样?我挣扎着去试探,可开不了口。我发觉,我一点都拿不出一丝一毫底气。关于照片上的详情问或不问,其实不是一个问题。事到如今,我如何拿得出推开他的勇气。我低下目光,“是,都是那样,乱写,乱七八糟啊。”顿一顿,一笑,朝他看,“喂,我走不动了,先到你家坐一下吧。”赵宽宜亦看来,挑了眉,未置可否。隔日,是在他家醒来。除了头痛,我还能感到那深深地酒后乱性的疲惫感。前夜一时纵情,忘了分寸——忘了今日为BlueMonday——要上班。我对赵宽宜叹自己年纪大,请他以后尽量别在星期日晚上玩花样。他并不理会我,从容地收拾,穿整衣装,一副准备出门的模样。好在,他愿容留我在他家赖床一小会儿。我挣扎半天,最后顺从了惰性,请了半天假。赵宽宜让司机再把车开回来,我大方地奴役那位老实的年轻司机,按照我惯走的路开。因已请假,我便返家。路上,我要和司机聊,可他非常地惜话如金,兢兢业业。我不禁要感叹,难怪赵宽宜平时出门,行程可以这么的保密。进家门时,就隐隐地听到谈话声。是电视节目主持人的声音。大概听到门开,徐姐从门厅后出来,见是我没什么意外,只讲我母亲在昨晚就回来了。我听了,去到客厅。母亲挨在长沙发的边上,倒没有在看节目,只顾聊电话。或许去打了禅七,她心灵方面对平静有一定的收获,神情不再郁郁的;望到我,还似有两分的欣喜。我把电视机的音量转小。母亲已挂掉通话。她拿开手机,站起来,看一看我道:“昨晚回来时看到你的车,结果你不在家,问你爸爸也不知道你去哪里。怎么一晚上没回来?”我不意外父亲答不出我去处,因我未曾讲过。昨日出门时,他人并不在家中。我毫无兴趣管他人在何方。我道:“昨晚去喝喜酒了,我搭朋友的车,后来直接住朋友家了。”母亲蹙了眉讲:“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