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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加上婆媳关系不睦,两方谈了离婚。赵小姐狠要了一笔赡养费,用那一笔钱作投资,倒也赚了不少。她回国,在台北租了间高级公寓,一个人养儿子,一个人在社会拼搏,然后不久,赵宽宜又有了第三个父亲萧先生。萧先生是赵宽宜的法文家教。虽然赵宽宜没有说过,但我觉得赵宽宜一定不喜欢他第三个老爸,因为比起来,他的法文说得比较没那么好。而即使已经是第三段婚姻,赵小姐一点也不将就,她请在了圆山饭店。到这里,就得讲讲我父亲了。我父亲叫程方,他祖籍在上海,不过他不会说半句上海话,我当然也不会了。我的母亲则生长在台湾,不过不是台北人,而是高雄人。父亲算是白手起家,事业做得也不错,娶了高雄望族的母亲,更发展的如鱼得水。我出生时,按族谱是诚字辈,所以该叫程诚什么的,但母亲嫌喊两个字不亲切,外公也不喜欢,于是就加了个字,变成了程景诚。父亲无奈,随母亲的意思走,但他是想以后还会有孩子,到时再按族谱来取,哪知道母亲再无所出。不过父亲终究是遂了心愿的。总之,父亲跟萧先生是大学同学,两人关系很好,因此收到了喜帖。我便是在那场婚宴上认识了赵小姐,以及赵宽宜。我以为父亲的朋友娶得老婆,应该年纪也差不多的,没想到那样年轻,而且居然有个跟我同岁的儿子。十岁的赵宽宜,模样已经很好看。我这人从小就不怕生,在无聊的筵席上看到同龄的人又长得好看,立刻凑了过去。那时的赵宽宜啊,想起来,我真的怀念。虽然赵小姐在感情上有些不羁,但其余方面可是一板一眼的,因次赵宽宜有良好的家教,说什么都是客气有礼,脸上挂着笑。不像现在,要理不理,冷冰冰的。那次认识后,我才发现和赵宽宜读得同一个小学,我俩功课都不错,很自然的玩在一起,后来也读了同个国中。直到高中的时候,赵小姐让赵宽宜去读美国学校。我进了当时的第二志愿,学校里男多女少,不过校风开放,倒也没什么不能玩的。不过比起来,美国学校才是真正的开放。去读了一个学期,撇去了传统教学的束缚,赵宽宜像是变了一个人,不再是印象里那样的规规矩矩了。赵宽宜让我看他的女朋友,是个中俄混血,什么名字我已经忘了,只记得他说,跟她已经进展到B。我问他什么是B?他俩笑成了一团。笑什么?我当时恼了。你以后就知道,他说。为何要以后?我现在不能知道吗?我瞪他。他女友跟他说了句悄悄话,他看着我,挑了一下眉,笑得不怀好意,忽然一把勾过我。他的唇擦过我的唇,快得我几乎没有感觉。他说:你不是想知道吗?这就是B。后面又说了什么,这么多年我早忘了,但就记得,那次回去后,我脑中不停浮现赵宽宜凑近过来的那一刻。他的皮肤很白,睫毛很长,他的唇…我没有感觉,但光是想象心跳就快的不象话。二近到圣诞节的周末,赵小姐按惯例在家里办聚会。她早不住在市里的公寓,搬去阳明山上的别墅区。到那里必须开车,但我的车正好送厂维修,便打算到时叫车去。那天下午,我先去了仁爱路上的一家红酒坊。这里时常举办小型品酒会,气氛高雅,我陪赵小姐来过,她平时也很喜欢这里进的几款酒。我在这里订了一瓶二零零五年份的ChateauduCedreGCMarc。这是一款口味稍烈,不是酿制,而是蒸馏的葡萄酒。离开时,我正要叫车,一辆车子朝我按了按喇叭。我转头看去,那一辆速度慢放,停到我面前。车窗摇下,露出了张熟悉的脸孔,是叶文礼。我感到意外。“真巧。”“不巧,是赵小姐给我打了电话,要我载你一程。”叶文礼一笑,“我打你手机,你没接,正苦恼,才想到你可能会上酒坊来。”原来如此。我不客气的上车。车里播着歌,爱黛儿的Don'tYouRemember。路上,叶文礼跟我聊公司里的事。我们是同事,但不在同一个部门。是我介绍他和赵小姐认识的。我猜过,今日赵小姐会邀请他,但不肯定,没想到真的请了。在看见叶文礼时,我就知道赵小姐一定会喜欢他。叶文礼长相帅气,但不粗旷,带着一点阴郁的气质。赵小姐喜欢的都是这个类型。比如张震。跟以往的选择没太大不同,就是年纪越找越年轻。赵小姐与第三任丈夫是在赵宽宜出国读大学的第二年分的。对方劈腿,对象是他任教大学校里的助教。赵小姐伤心了好一阵,赵宽宜跟学校请假,回来陪了好几天。那时,赵宽宜跟赵小姐感情还好,至少不像现在,如履薄冰。去到别墅,里头已经开始热闹。平时算宽敞的客厅挤满了人。男人们抽烟饮酒,高谈阔论,满口财经政经,女人们占据了沙发,端着微笑,聊着近来的消遣。来的都是赵小姐亲近的朋友。我看到几个眼熟的,上前打了声招呼,才去找赵小姐。厨房里,不知在煮什么,一股子香,霞姐一边忙碌,一边看火,而赵小姐里边讲着电话。她挽着头发,穿了针织衫搭毛呢宽裤,很是休闲,一手挟了烟,一手随着话题上下舞动。她脸上带着笑,似乎聊得很愉快。我站在一边等她讲完。好不容易,她终于挂了电话。“来啦。拿了什么给我?”“妳最爱的。”我把装酒的袋子递过去。“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