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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恍惚,也不知道是苏征可能快挂了这个推测给他的刺激比较大,还是苏征亲了他一口这个事实这个刺激大。反正金越这会儿觉得脸也不是自己的脸,半边儿滚滚发着无法忽视烫;脑子也不是自己的脑子,一团浆糊样的转也转不动。想到昨晚他还“欺负”苏征,中午还瞪了苏征,苏征竟然还是不计前嫌的给他做了那么好吃的一顿饭,金越就觉得自己是个混蛋玩意儿。他下定决心,在苏征“快”去的这段时间里,他一定好好对苏征!无条件接受任何不平等条约,只要苏征走的安详,哪怕是做媳妇,他也认了。金越是个守信用的汉子。哪怕他插的旗没人看见,没人知道,他也要双手扶住小旗不能让它倒了。所以当晚上苏征缠上来要抱住他的时候,他死鱼样的挺直了身子,硬是撑住了没躲开。苏征见他模样,觉得有些好笑,搭在他的腰上的手使了点力,将人拉得离他更近了些。温热的胸膛贴着脊背,连呼吸的力度都能感知。苏征大约知道他是怎么想的,吻了吻他的耳垂,也没使坏心眼儿做什么逾矩的事。只将怀里的热源搂得更紧些。金越被他这样锅贴样的靠着,却睡不着了,只觉得脸上发烫,那点乱七八糟的心思都被蒸成了一锅糊糊,什么都想不了,只能感到苏征手臂上流畅的肌rou线条和那逐渐平缓的呼吸。扰得人心弦颤颤,难以平歇。金越这么躺了一会儿,觉得苏征应是睡熟了,忍不住将他的手微微抬起,翻了个身。面朝面对上了苏征的脸。那人睡着的时候,看起来很乖,一点也不像个历经过血腥杀伐的将军,睫毛随着呼吸轻颤,像风中的蝶翼,噗倏着翅膀,只待人睁开眼,发现一切不过一场幻梦。金越忽然觉得神奇。他们本该是对手,在疆场上为了自己的国不死不休。此刻却平平安安毫无芥蒂的躺在一张床上,两个人的距离近到能看清对方的睫羽,近到再贴近一点就能印下一个吻,近到……抬手就能拧断那毫无防备的人的脖子。金越想,他为什么会将人捡回家呢?自己也不是什么好人,他征战多年,刀下亡魂不以万计也有千百。战场之上,一念之间,就是幽冥人间之别。杀伐若不果决,乱动什么恻隐之心,他今天早已没命躺在这里。可是那天,苏征躺在那里,他知道这是敌国将领,他还是把他捡了回家。而且金越一向坚信生死有命,富贵在天,连自己的命都未曾挂怀过,如今却担心起苏征要是去了该怎么办。他觉得自己会很难过,比母亲逝世的时候还难过,甚至可能会流眼泪,会发疯。金越看着面前那张脸,骨像分明,忍不住将手抚上去,高挺的鼻,深黑的眉,星子样的眼,淡薄的唇。一点一点,这么俊朗一张脸。金越想,他大约是有些喜欢苏征的吧。喜欢那人战场上骑战马,披甲胄,执银枪,英姿飒爽的模样,让人热血沸腾,只想痛痛快快地干一场,赢也好,输也罢,只图个爽快。这一生,知己多难,棋逢对手多难,他恰巧遇到一个,多幸运。金越的指间停在苏征的唇上,听说薄唇的人也薄情。那苏征这样的唇形,怕是永远不会动真心的吧。深夜月半勾人思摄人魂,金越觉得应该是真的,他就像是被蛊惑了一般,轻轻凑上去,在苏征唇畔落下一个轻如点水的吻,一触即离,无人知晓。第六章第二天一早,苏征依旧起得很早,金越起床时已经找不见他人了。趿拉上鞋,在院子里摸索了了一圈,发现苏征是真的没在家,估计是出门买菜去了。金越回床上打了滚儿,想了想还是拾掇了一下自己,在家边上的一棵老柳树下刨出一坛酒,也出门了。不论昨日老大夫话说得多难听,毕竟医者仁心,能求的,还是要求一求的。金越一身干净利落打扮,到医馆门前递了帖,等了一会儿就被人请进去了。老大夫头也不抬的开口道:“症状?多久了?”金越揉了揉鼻子,将酒坛子往老大夫的桌上一搁。老大夫闻着酒香,顺着来人的手腕向上看去,见着金越露出了个和昨天一样的高深莫测的笑容。金越被他看得有些不安,又揉了揉鼻子。老大夫看着他继续笑。金越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只得躲开老大夫的目光,偏过身,上手拍了拍酒坛子的边壁:“这桑落酒,我娘去世时我亲手酿的,算起来如今也有十个年头……只求……大夫救那日与我同来的汉子一命。”那酒壶边壁被他敲得发出两声闷响,带着里头的酒液晃荡,就是不揭盖也能闻着扑鼻酒香。老大夫是个好酒的,自然知道这十年的佳酿滋味有多爽快。一口入喉想是热`辣辣的,能烧得人浑身都暖起来。可是啊,现今确实没这口福了。老大夫深深吸了口气,想是想再多闻闻这佳酿的香气。手上却将那坛子向外推了推:“不是老夫不给治,这病,实在是老夫治不了啊。”金越见状一急:“真的这么严重?”老大夫笑起来,又上手捋了捋他的山羊胡,微微摇头道:“治病治根不治标,这相思病,自然是要相思人来治,老夫自然是无能为力。”金越听懵了:“他都失忆了?能思谁啊?”老大夫眯着眼睛看他,眉梢微挑,嘴角下撇,觉得自己怕不是看到了个傻子。话说了这么明白,怎么还是听不懂呢?这小伙子这么实诚,那后生得熬到什么时候……怪不得昨日说还得磋磨呢……明明他瞧着都是明明白白的两情相悦了……出于人道主义精神,老大夫清了清嗓子,决定提点一下金越:“有时候,看事物,不能只看表象,听人说话,不能信其表面,要自己仔细想想。”金越听他这话说得玄乎,抱臂瘫在了老大夫待客的椅子上,想了一会儿,难以置信的抬头问:“您的意思是说……苏征那厮其实没失忆?”老大夫将那坛酒往自个儿身边揽揽,陶醉的深吸了口气,欲盖弥彰道:“我可没说。”金越仔细琢磨了会儿,皱起眉来:“那他思谁呢?他老家的哪个姑娘?”老大夫盯着酒坛子,不说话。金越倾身向前,拍拍桌子:“老人家,您给我说说清楚,我这坛酒不收回去。”老大夫这才满意一笑:“这可是你求我的,我见你可怜,迫于无奈才告诉你的!”金越挠挠头:“您说啥就是啥,先告诉我呗,到底怎么回事?”老大夫提笔在平常开药方的单子上开始写字,边写边说:“所谓相思,不过求而不得,一切因情而起,所有病症起因不过是费尽心机,算尽机关,求一人心。你给他圆满,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