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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素容回了季夫人身边后,季桓觉得应该提一提正经事了,于是午饭后小憩的时候他就对着正给他垫靠枕的宁丫头淡定的吩咐:“明儿给我缝制几个香囊来,让我看看你的针线功夫。” “哦.....啊?”楚宁一呆后脸色立即转为苦瓜:“奴婢的针线实在拿不出手,爷还是别要了吧.....” 季桓不悦的看她一眼,‘啧’了声:“一个两个做不好便三个四个,三个四个不行便八个十个,总之做到你觉得能拿得出手为止,我不急,你可以慢慢来。” 楚宁一听脸色更苦,但未免招来更苦逼的的,只好摸着衣角期期艾艾的问:“那爷想要什么样的?” 季桓这会儿反有些别扭,他将脸转到另一侧,声色听起来发闷又有点咬牙的意味:“不要亮紫色、暗紫色、浅紫色、深紫色,总之不要紫色的;另外不要绣梅花、杏花、荷花、海棠花....反正各种花的都不要!” 楚宁咋舌,这厮的要求还真多!紫色怎么了,花怎么了,不是挺好的么,真是不一样的品味。不过怎么听着有点耳熟...... 楚宁搓着衣角表示十分不解,明明方才还一脸风轻云淡的碰了伤口眼都不眨一下,这会子怎的又这般别扭的跟个孩子似的?她想不通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最后只好默默的认为:也许他更喜欢绣一些特别的? 比如.....季馨月养的那只叫妞妞的小盆友?嗯,估计是这样。 于是,从这天开始,宁丫头开始了更为辛勤的劳作。 平静的日子总是过得比较快,外面如何、燕家如何楚宁不知,但最起码季府里平静安稳,青芜院更是暖意融融,流光似水,不得不说,季桓将这里保护的很好。楚宁甚至开始有点贪恋这样的光阴,这约是她倒现今以来最放松的日子,平淡而安心。 大半个月过去,季桓的伤口已经开始愈合,正是痒的抓心抓干的时候,楚宁未免他难受,便将药给他换的勤些,许是因着伤口痒的心烦,这几天季桓基本上每隔一刻钟就要喊一声“宁丫头”,有时是需要服侍,有时估计是闲得没事干,但楚宁自己也不知为何,觉得那声“宁丫头”听着也蛮顺耳,每次都配合的应他一声,脾气真是愈来愈好。 这日下午她被屋内的两个大暖炉烘的直打盹,半天才觉得眼前有人影晃动,忙打起精神睁开眼,见季桓自己在倒水,赶紧起身上前:“爷怎么不叫奴婢一声,屋子暖和,奴婢给瞌睡了。” 季桓握杯子的手指紧了紧,半天才转头看她一眼,可眼神似乎有些纠结,他也没答话,径自走到屋子左边去了。 楚宁一看,这是又别扭上了。可这回她真是百思不得其解,难道就因为自己瞌睡了一下他就气成那样?不至于呀,她摇摇头,也没敢跟着过去。 岂不知季桓心里也正如他身上的伤口一样,拧巴的难受。他方才可渴,叫了声“宁丫头”不见动静,正要叫第二遍的时候他心里突地一惊,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竟宁丫头、宁丫头的不离口了?从什么时候开始他有事时叫宁丫头竟然那般自然了,甚至自然的成了习惯? 一开始总有事没事的使唤楚宁他是存了逗弄的心思,反正也是闲着,看着这丫头跑来跑去的服侍他他心里挺舒坦,可这种逗弄什么时候变成一种不能替代了呢?以致楚宁不在他都不换药甚至不用别人倒茶端饭了.....季桓打心底生出一丝不安,他觉得自己要克制一下。 因此,他现在真的并不是气楚宁,他是在跟自己别扭。 憋了半个多时辰,随便在多宝格上取了本书,季桓踱着步子缓慢坐到窗边,刻意不去看楚宁,冬日冽冽的寒风一吹,他轻蹙了下眉,刚要喊出口的宁丫头被他硬生生的咽下去,他自顾自的跟自己生着气,楚宁却已拿了件大氅给他披上:“爷还没好全,这冷风可吹不得。” 季桓随即僵在那里,眼睛死死盯着书本,心里越发拧巴起来,楚宁见他皱眉,忙问:“可是伤处又难受了?” “草儿”,季桓忍了一下说道:“扶我到院子里走走。”他决定换个人伺候试试,也许是一开始便让楚宁伺候所以才习惯了,季桓暗暗的想。 草儿一愣,不知主子突然间又是怎么啦,她看看楚宁,见她也傻呆呆的,忙进屋伺候。可手刚碰上季桓的胳膊,季桓就往后让了让,他偏着头,身子往窗边微靠,保持这个姿势半天才徐徐吐了口气:“罢了,你先出去吧。” 草儿面无表情的将手收了回来,面无表情的跟楚宁对视一眼,又去门口了。 季桓恼自己有点钻牛角尖,他还在那里纠结,却见花儿进来道:“主子,刚刚地明过来报说宫里来人了,宣您进宫呢。” “嗯,知道了”,季桓眉头一展,似乎终于得解般利落的起身双臂一展:“给我换身衣服吧。” 楚宁熟门熟路的上前替他更衣,季桓微出一口气,这会也来不及纠结了。 他这阵子虽在府里养病,但朝中的情势却是一清二楚。 自京营派到平城的人证实了太子确是养有私军,并且为数足可构建一支不弱的军队,他们不敢硬碰,只悄悄将周边围了起来,然而私军也不是吃素的,早发现了他们,但不见太子不敢轻举妄动,所以两两相持了一阵。 皇帝一怒之下,动了废太子的念头。 于是朝中纷争大起。 太子一党有几个老臣,认为太子尚且年幼,不过是受了某些人的挑唆一时犯下错,圣上宽厚爱仁,应给太子一个机会,毕竟太子之前一直仁孝。 而另一波非太子党则义正言辞,认为太子犯法当与庶民同罪,更何况是这般大事,简直如同谋反! 这顶大帽子一扣,激得还被软禁的太子立即受不住了,天天在府内哭喊着要见父皇,而平城的军队却不知听了哪来的消息,群情激奋,跃跃欲动的准备与驻扎在哪里的京兵拼上一拼,此刻怕正想法子与太子联络。 皇帝一面心伤一面心凉,将剩余的几个儿子叫到跟前,问他们的看法,老大垂着头说他涉朝中之事已久,此事又不清内情实不敢妄言;老四倒是为两位兄长都说了情,可没说几句就伤心的晕厥过去,皇帝一看,好不容易身子才好些眼下朝中又正用人,忙抬回去养身子了;老五算是中立,老六跟老三一党,也受了牵连,老七才进朝堂,知之不深,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