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延吉,小幺留下处理另一件案子。 几天前,伏流乡下面的付家楼有村民动迁祖坟,挖到了玉瓷文物,村民以是祖上所留为名拒绝上缴,小幺要带着伏流乡派出所的民警进行调查。 因为临时订票,经费有限,陈牧又志在必行,小罗只能订了两张无票座,第二天上午十一点的车。 从锦州到延吉只有一趟车,单程要十七个多小时,小罗订完票直感叹:“我很担心啊,同志们,敌人还没被□□,我们两员大将会先被火车给振伤了。” 今天是周一,本该是闭关全休,但阿依莎还是来了,从早上就没停过,先是装了两大包的水果和点心,然后又拿出两张小折叠凳,细心地捆扎上之前织好的棉线垫。 东西是准备给陈牧和王韶峰路上用的,不在家做是怕被邻居们笑话,人还没嫁呢,就这么急吼吼地为男人做事了。 “什么时候织的啊?”方琛摸着软乎乎的垫子,尺寸大小正合适,打心里自叹弗如,阿依莎实在太贴心了,太懂得照顾人了。 “前几天晚上做的,闲着也是闲着,就拿着个磨时间了,我早想做这个了,”阿依莎道,“王韶峰和陈队以前就老这样,总不舍得花钱,有时候又赶时间,又不想打扰别的乘客,过道里一坐就是十几个小时,几十个小时也有过,我就跟他开玩笑啊,说他这腿啊,早晚坐废了。” 因为见过阿依莎的父母,王韶峰又让巴希尔带过礼钱,所以阿依莎跟他已经是订了婚,算是他名正言顺的未婚妻,现在提起他,更是一副幸福小媳妇的作态。 阿依莎忽然问道:“姐,你今天不去送送陈队?” 虽然陈牧和她一直没亲口承认过这段关系,但两人情投意合的样子大家都看在了眼里,在朋友圈内,也基本是半公开了。 阿依莎歪着脑袋,一再地确认:“陈队一走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呢,我就不信你不想他,姐,你不会是因为害羞吧?这都什么时候了,有什么好羞的?” 方琛支支吾吾,忽然不确定起来:“他都没和我说……” 陈牧根本没跟她说过要出去的事,对于他的消息,她似乎总是了解的很滞后,甚至常从第三个人口中得知。 “是吗?”阿依莎有些摸不着头脑,陈队长既然喜欢人家,干嘛不好好地处朋友呢?“陈牧也是个驴脾气,或许太忙忘了,也或许是怕你担心。” 想了一会儿,阿依莎还是把不准陈牧的心思,不过她也不打算想他是怎么想了,只是不容置辩地把凳子塞给了方琛,拉着她就往陈牧他们的办公地跑去。 “姐,我东西拿不完,你帮我拿一些过去他们办公室。” 没等方琛说出拒绝,阿依莎已经拉着她来到了特别小组的办公地。 两人在门口遇到了小罗,小罗告诉两人,陈牧在办公室查阅延吉林地资料,王韶峰和小幺去了付家楼,现在正往回赶。 “那我去路口等他们,”阿依莎把折叠凳和两大包东西塞给方琛,“姐,你帮我给陈队吧。” “我给你一起去吧,”小罗忙叫停了阿依莎,聪明如他,怎么会给人当电灯泡呢,他一副“我懂”的样子,顺便给方琛指着路,“方小姐,最外面那间就是老大的办公室,灯还亮着呢,进去吧,我一走,办公室也就剩他自己了。” 小罗说完,贼笑着跟着阿依莎走了。 两人离开后,方琛了思疑片刻,还是拿着东西走了过去,只是双腿像灌了铅,走得极慢。 办公室的门大敞着,陈牧坐在靠左侧的办公桌前,低着头端凝着小罗帮他打印的延吉市以内的高山林地资料,硬质的五官掠出一道剪影,投在右边的白墙上,像刻印出的摹印塑像,即使坐着,也让人无法忽视。 “这个……”方琛的敲门声和声音一并传入,“是阿依莎给你……还有王韶峰的。” “放那儿吧。”陈牧抬起头,看着站在门口的方琛,语气不明地说,“代我谢谢她。” 方琛放下东西,轻轻抬眸往他的方向看了看,他已经收回了视线,继续潜心关注着手中的资料。 他甚至都没打算回过头,看她一眼的吧? 陈牧看她站着没动,轻声问道:“还有事?” 她摇着头,急忙往外走:“没有了。” 但就在她快要走出门口的时候,陈牧忽然从位置上起身冲了过来,一把将她从外面拽了回来。 随着脚尖一挑合上了大门,她也瞬间落进了他怀里。 他像在责怪她:“就这么走了?” 她有些手足无措,想从他怀里逃开:“不是你让我走的?” 是啊,他刚才不就在下隐形逐客令,现在却在责问她? 陈牧拥着她,驳斥道:“你是傻子吗?” 即便跟他如此亲密过,她在他面前依然不能做到收放自如,为什么到了今天,他们依然像隔着万重山一样遥远的距离呢? 陈牧心里忽然涌出一股难言的痛处:“方琛,喜欢跟我在一起吗?” 她被问得一愣:“你不是一直都知道?” “我需要很确定。” 她把目光瞟向一旁,似乎不知该怎么回答。 “沉默没用的,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现在就对我坦白。” 他忽然捧拥着那张姣艳的脸,牟然低头,屏气凝神地吻了过去。 方琛被束得透不过气,眉留目乱地想抗逆推开他,使出的力气却是螳臂当车。 ☆、第56章 暗夜温情 “如果不能承担你的未来,我也不想占着你的现在 ……” “能给我一个理由吗?是时间不对,还是距离不对?” “你到底在怕什么?” “方琛,我玩不起,也不想玩,你更玩不起。” “你确定还要跟我好吗?” 良久,陈牧伏在她的肩上,一向话不多的他,好像把一生的话都讲完了。 如果说不要,是不是就会失去他? 陈牧要的,是和她有一个确定的未来,她以为自己给不了,连原因都给不了。 她像是没了思考,手伸进他的衣服口袋,拿出那把染着他体温的车钥匙,低喃道:“我们结婚吧。” 陈牧微微怔着,似乎有些不敢相信:“你说什么?” “去国外结婚,”她电话咨询过了,自己还未脱离新西兰籍,回去申请结婚也只是个时间问题,找个两个人都有空的时候就可以了,“就去新西兰,行吗?” 虽然有一丝奇怪从心里划过,但陈牧很快就又说服了自己,也许方琛只是还没学会自然接受感情吧? 他不善于揣测女生的心思,这段时间特意翻了几本关于心理学方面的书籍,试图找出自小父母离异的孩子的心理成长机制,或是恐婚症的根源成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