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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的分支,左边背对一家用铁皮棚搭建的农贸市场,空中还飘着蔬菜残迹味。 人跑在高浜路如履薄冰,一不小心就会栽进河内。 “眼镜男”的速度不知不觉中慢了下来,陈牧保持着平衡趁胜追击,速度比之前更快了。 离“眼镜男”还有四五米远的时候,陈牧冷声说:“站住,再不站住我就开枪了!” “眼镜男”怎么可能会听?继续开足马力跑,只是步伐有些不稳,左右小幅度摇晃。 陈牧很快来到他背后,伸手抓住了他的外套衣襟。 哪知“眼镜男”转身一扭,整件衣服从他身上剥离开来,见甩不掉陈牧,他竟然“扑通”一声跳进了河内。 严寒三月,河水还残留着冰渣子,“眼镜男”穿着一件不算厚的羊毛衫,眼睛都不眨一下就跳了下去,然后奋力朝岸边游,还真是个狠角色。 陈牧果决地脱掉夹克,也跟着跳了下去。 两人游在满是冰碴子的河内,像两只落水的野狼,每一步都是逃亡。 爬上岸后,“眼镜男”蹒跚地走向万春街,陈牧狗皮膏药似的在他二十米左右的距离跟着,然后不忘从裤兜内掏出手铐,急疾地追上来想逮住他。 这里是拐角,过往的行人不过,偶尔有一两个人经过,一时搞不清楚状况,小声议论着。 “怎么了这是?大冬天的也不怕冻着。” “高个拿着手铐呢,应该是警察抓犯人吧?” “小白脸看着不像坏人啊?” “孤陋寡闻,电影里没演过吗?终极大BOSS都是慈眉善目,善于伪装嘛。” “那要说电影的话,警察也不全是好人。” 行人看两人目光冷峻,都不像善茬,就没敢在旁边逗留。 “眼镜男”看陈牧追了上来,紧接着加快了脚步,冲向一个正朝旁边出租车走来的瘦子。 “眼镜男”一把将瘦子按在车屁股上,掏出一支-54-式-手-枪抵住对方的头。 瘦子手里的咖啡洒了一地,惊声道:“哥们,有话好好说!” 陈牧立刻从腰间摸出手-枪,对准“眼镜男”的脑门。 眼镜男冷笑,嘲讽陈牧:“陈警官比猎犬都敬业,幸会。” 陈牧面无表情:“葛三!” 对方没有回答,但眼睛微微眨了一下,这个细节落在陈牧眼中,成了对方就是葛三的最好证明。 陈牧看着葛三的枪,调笑的口吻:“你的枪过水了,能用吗?” 葛三扣动扳机:“要不给陈警官试验一下?” 陈牧望着葛三,心中暗叹,看来之前他们全错了,葛三是个男人,而他根据发套推测出结果也错了,不是葛三女扮男装,而是靠着阴柔的样貌偶尔男扮女装掩人耳目而已,他疑心够重,不但骗外人,手下一样照骗不误,连杨牛刀都不知道他的庐山真面目。 看两人各不相让,瘦子立马大叫:“警察同志,警察叔叔,您别激他啊,您得救我,我是良好市民!” 葛三笑道:“陈警官,我可不想杀人,但我刚洗过冰水澡,手脚不好使,你别吓着我。” 葛三从瘦子口袋内找出钥匙,“滴”的一声打开车锁,带着瘦子往车门方向移动。 “嘭”的一声,葛三脚下发出一阵闷响,那是陈牧果断开枪后的警告。 陈牧眼中闪过一丝寒光:“让你走了吗?” 他今天绝对不能放葛三走,如果对方今天离开了,以他的隐藏功夫,不知道何时才能再遇上,至于葛三手里的人质,葛三现在求生意志这么强,可见没那么容易走上绝路,只要不是硬碰硬,他暂时应该不会动手里的人。 他就是要跟葛三耗,耗到对方意志崩溃,耗到自己有人支援。 葛三停下了脚步,并没有大怒,正印证了陈牧的判断。 倒是瘦子吓得腿软,哇哇大叫:“我要告你,我他妈要投诉你!” 陈牧神情肃穆:“想活命就闭嘴。” 瘦子马上禁了声,眼泪却止不住流了下来:“警察叔叔,你不能不管我啊。” 葛三哼笑道:“明明是草包,你非要让人当英雄,陈警官对人要求这么高,生活里一定不太受人待见吧。” 陈牧端着枪,目光坚定:“别人待见不待见我不知道,我知道你以后肯定不待见我,不过这是我的骄傲。” 葛三知道陈牧在瞄准自己的要害,于是将瘦子揪起来挡在自己前面:“你这是逼我大开杀戒了?” 陈牧不动神色:“你要敢杀人,我保证你没有明天!” 作者有话要说: 小天使们,吱一声撒。 ☆、第8章 葛三归案 葛三看着陈牧,眼中翻涌出一丝阴寒:“你还敢直接毙了我?” 陈牧仍是不紧不慢的语气:“你有枪,拒捕还劫持人质,你说我敢不敢?” “我可以杀了他再投降。” “你投降的速度一定快不过我的枪。” “你不顾人质安全,是渎职。” “谁证明?” “你根本不配做警察。” “配不配,得看你有没有命留着说了。” 葛三看了看手中的人质,知道是软蛋一个,如果他打死瘦子,陈牧打他天经地义,如果他打不死瘦子,陈牧也可以打他,只要瘦子不说,陈牧完全可以按个罪名给他,而瘦子当然会选择不说,一是他死了瘦子求之不得,二是瘦子犯不着为了他得罪陈牧。 当警方对人质不屑一顾时,他手中的砝码就是零,不过陈牧怎么说都是警察,葛三打听过,这个新来的对手在过去还因为表现突出,立过一个二等功和两个三等功,所以不可能一点警察的职责都没有。 葛三进无可进,退无可退,举着枪叫嚣:“反正我也是烂命一条,有个垫背也不赔本,有种你就放马过来。” 葛三没估错,陈牧看他恼羞成怒,没再继续逼近。 两人就这样僵持着,十五分钟过去了,除了瘦子哭爹喊娘,陈牧和葛三均屹立不动。 两人全身湿透了,冻得牙齿直打架,都有些筋疲力尽,葛三更是嘴唇发紫,寒气直冒,但双方都知道这是一场耐力的较量,稍有不慎就会被对方找到破绽,成为被动的一方,所以都在咬紧牙关硬撑着。 “就是这个人……他骗了我的钱,又不守信,还骗我说老婆病了,要赶快回沈阳的家里,原来是骗我的,”方琛气喘吁吁地从后面追了过来,揉着脖子上的勒痕,尽管她人没伤到,但上面的淤青还是触目惊心,她走到陈牧身边,指着葛三劫持的瘦子说道,“不要管了,这种人死有余辜。” 原来瘦子是之前载方琛的司机,想想刚才自己的遭遇,她不由得一阵气。 但现在是什么时候,哪有时间给她算旧账,陈牧声色俱厉:“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