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惠宁长公主却像是突然有了聊天的兴致,接着道:“那东西江南一带多得很,大的比大拇指还粗,小的也有指头大小,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东西,我记得宁王妃就吃过。” 崔嬷嬷赶紧笑道:“殿下好记性,可不就是宁王妃怀着宁安郡王的时候,可不就是因伤了身子,宁王也不知听谁说了,千里迢迢让人捉了鳝鱼来吗?” 惠宁长公主听了笑道:“你是不知道,这鳝鱼又叫血鳝,最是补血不过,其实说起来在长江一带,这鳝鱼很是不值什么,偏我们北边儿少见。那什么罗先生既说洛丫头要吃这个,就让人去捉了回来。” 崔嬷嬷此时方屈膝一礼,笑着应道:“殿下放心,老奴这就吩咐下去,既是水里的东西,咱们多捉些回来养在小荡湖里,往后少夫人什么时候想吃什么时候吃,又方便又省心。” 惠宁长公主满意地点了点头,赞道:“你办事儿我最是放心,这会子遣人去南边儿捉,一来一回也不知到什么时候了,你先给洛丫头送几斤血燕和阿胶过去,这两样吃着也是极好的东西。” 景芝走进来时,正好听到最后一句,歪着头望着惠宁长公主,嗔道:“什么东西吃着极好?外祖母如今是有什么好东西都只记得嫂嫂,可是把我给忘了?” 惠宁长公主闻言抿嘴笑道:“那什么罗先生给你嫂嫂开了个补血的方子,将来你用得着,外祖母也遣人帮你捉去。” 景芝一愣,闹了个大红脸,跺着脚不依道:“方才我分明听外祖母说的不是这个!”说着景芝使出老招数,抱着惠宁长公主的胳膊就是一阵摇晃,撒娇道:“我不管,外祖母拿了什么好东西给嫂嫂,也是要分我的。” 惠宁长公主被景芝闹得没法,赶紧朝崔嬷嬷道:“正好,让她替你跑跑腿,将血燕跟阿胶给她嫂嫂送去,省的以为我藏了什么好东西舍不得给她。” 景芝闻言松开惠宁长公主的胳膊,点头道:“外祖母不说我倒忘了,正好我有事儿要找嫂嫂商议,嬷嬷只管拿来,我给嫂嫂送去就好,也省了您老大热天而地跑这一趟。” 崔嬷嬷自是屈膝道谢,少时,亲自去库房挑了上好的血燕与阿胶出来,两个十来岁的小丫头可儿跟心儿急忙上前接了过去。 景芝见此故意扬声儿道:“你们给我瞧清楚了,可当真是血燕跟阿胶吗?别是夹着其他什么好东西在里边。” 说着还煞有其事的亲自上前查看了一番,引得惠宁长公主又是一顿大笑,好一会儿待惠宁长公主止了笑,景芝才带着可儿跟心儿朝枫溪院而去。 洛娉妍正努力地在小袜子上绣花儿,忽然听到蕾儿欢快地声音:“小姐来了!小姐快里边儿请,奶奶正闲着,可巧您就来了。” 洛娉妍心下一慌,正想要将小袜子和针线篓子都藏起来,谁知却已经来不及,蕾儿打了帘子已将景芝让却了进来。 见洛娉妍抱着针线篓子,景芝不由好奇的凑了过去。 赶在洛娉妍闪躲前,抢了一只洛娉妍绣好的小袜子,仔细观察了好半天,才挑眉看向洛娉妍,疑惑地问道:“嫂嫂这是绣的什么?” 洛娉妍顿时羞得脸红,起身就要夺景芝手中的小袜子,景芝却是往身后一藏,拔腿就往边儿上跑。 眼见着洛娉妍就要朝景芝跑去,被惠宁长公主遣来照顾洛娉妍生产的赵嬷嬷,急忙上前阻拦道:“我的奶奶,您行行好快坐下,您如今可是双身子的人,可不能这样又蹦又跳的。” 景芝闻言很不好意思地停了下来,将小袜子还给了洛娉妍,洛娉妍顺手递给了一旁的英儿,交代她放内室里去,才依着赵嬷嬷的叮嘱,缓缓地在临窗大炕上坐了下来。 吩咐蕾儿上了瓜果茶点,洛娉妍才问道:“你这会子怎么得闲到我这儿来了?” 说起正事儿景芝敛了神色,皱眉道:“嫂子怕是忘记了,再过十来日洛妙姝就该出嫁了,咱们这礼可还没送过去,怎么个送法还得嫂嫂拿个主意才是。” 景芝不说洛娉妍还真就忘记了,此刻被提起,心情不由沉郁起来,皱了皱眉道:“走两份吧,府里的就按照周落雪的例添两成,我再单备一份,面儿上总要过得去。” 景芝闻言瘪了瘪嘴道:“真是气人,她这样儿的,咱们还得贴补她,没天理!太便宜她了!” 洛娉妍抿嘴一笑,斜睨着景芝不以为意地道:“不过是暂时放她哪儿罢了,总不能让人戳脊梁骨不是?” 景芝闻言挑了挑眉,展颜笑道:“对,不过是暂时借她瞧瞧,回头让洛继宗狠狠收拾她!权当是资助洛继宗念书了。” 洛娉妍不由“噗嗤”一下,嗔道:“芝姐儿这话说的,难道我娘家就穷得供不起我弟弟读书了?” 景芝挥了挥手,不以为意地道:“嫂嫂明知道我不是这意思,不过是瞧不惯洛妙姝那张狂的样儿。” 洛娉妍闻言长叹了口气,微微垂下眼眸把玩着手中细瓷小碗,好半晌才道:“倒也不是想赶尽杀绝,但做错事儿总要付出代价,痛过才知道悔改,不然还以为全天下都欠她。” 说完洛娉妍才抬眸朝景芝望去,抿了抿嘴道:“若她不是对周氏也这么狠,我也不与她计较那点子东西,便是继宗也未必就瞧得上。” 七零三 欢喜 景芝瘪了瘪嘴,斜睨着洛娉妍道:“难不成你不是想教训她,还想着教导她不成?她可真是好福气,遇上了你这样儿的长姐!” 对于景芝话语中的不满,洛娉妍不以为意地道:“谈不上什么教导不教导,只是想告诉她做人的道理罢了,能听进去将来便少受些苦头,若不是听不进,那也是她选择,将来无论怎样都怨不得旁人。” 景芝仍旧不赞同地睨了她一眼,摇头道:“我没你好性儿更没这精力,她对周氏怎样我管不着,我只知道她不来招惹我,我也没功夫理会她,若是招惹了我,就别怪我不留情面。” 洛娉妍没好气地嗔道:“谁要你留情面了?再说她那样儿窝里横的,可敢来招惹你?” 景芝闻言没趣儿地瘪了瘪嘴,转了话题,没多会儿洛娉妍便一个哈欠连着一个哈欠,连眼泪都淌出来了,景芝见她困极了便劝洛娉妍进屋去躺下,方才告辞离去。 晚膳时,惠宁长公主突然问道:“听芝姐儿说,洛丫头成日忙着做针线,可有这回事儿?” 洛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