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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今日也是第一次说起。 傅氏笑着拍了拍洛娉妍的手,点头笑道:“去年夏天就过了小定,原想着来京城看看你,顺便让她挑些自己喜欢的。” 傅氏没有说完,洛娉妍却知道定是自己耽搁了表姐,心中有些愧疚,却仍止不住好奇地问道:“表姐说的哪家儿?” 傅氏也不瞒她,满面笑容地道:“南浔左家长房嫡次子,上头有两个哥哥,大公子已出仕,去南边儿做了个县令,带着妻儿一块儿在任上,并不在家,二公子也已取得举人功名,为何很是谦和。” 听舅母说了半天,都是“表姐夫”的哥哥们,不由嘟着嘴问道:“表姐既不嫁给大公子也不嫁给二公子,舅母只说表姐夫怎样就行。” 傅氏闻言没好气的横了她一眼,嗔道:“你生辰时得的那些个花儿,就是三公子培育的。三公子虽说只有个秀才功名,但也是谦谦君子,为人很是淡泊名利,又跟你表姐一块儿长大。”傅氏再说这话儿时,满脸的笑容,可以看出对这桩婚事的满意。 洛娉妍闻言也长长地松了口气,笑道:“那就好!听舅母这样说来,这位三公子不仅是个雅人,还跟表姐是青梅竹马,倒也不委屈了表姐。” 傅氏闻言不由掩口笑了起来,点着她的额头嗔道:“人小鬼大!你可是姑娘家,这样的话儿往后可不敢说了,记住吗?” 洛娉妍也知道自己说过了,先前只顾着担忧沈初雪,怕她如自己前世一般,外人看着花团锦簇,内里的苦却只有自己知道,适才追问两句,如今却也醒过神来,依着舅舅舅母对表姐的疼爱,又岂会在表姐身上发生那样的事儿呢? 说了一席话,见洛娉妍情绪也好了许多,傅氏才轻言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角度与立场,咱们不能要求所有人都能够站在咱们的角度立场上看待问题。” 傅氏说完见洛娉妍点了点头,却并不说话,不由叹息道:“将来娉妍若是不愿回京城,咱就不回来,自有舅舅舅母为你做主。” 傅氏这话儿说的隐晦,洛娉妍却也听懂了,只笑着摇头道:“将来的事儿谁知道呢?”说完低着头望着自己攒着东珠的鞋面儿,嘟着嘴轻声道:“父亲纵有万般不好,可还是娉妍的父亲……” 洛娉妍没有说完,傅氏却也明白了她的心思,拍了拍她的手背,笑道:“舅母知道娉妍是懂事的好孩子,时辰不早了,你也早点儿去歇着吧,我还得去你舅舅那边儿瞧瞧才放心。” 三零三 愤怒【月票40加更】 洛娉妍带着晨霜回到自己的船舱,红螺已经带着英儿将东西都收拾妥当,还不知从何处得来一束行花儿插在朱砂胆瓶里,显得船舱内也生气勃勃。 洛娉妍忍不住便东看看西看看,发现船上的桌椅,居然都是固定在船板上的,桌沿儿一圈儿都有高出桌面一指左右的边框。果真与画舫大不相同。 但乘船的新奇,抵不过一日的车马劳累,再加上床随着船微微的晃悠,洛娉妍刚躺下去,没一会儿便进入了梦乡。 然而并非所有人都是如此,至少此时此刻蒋氏就睡不着,不仅睡不着,更是气得在屋里直转圈儿。 难得今日天气格外明媚,园子里的迎春花也开的极好,蒋氏想着午膳时与侯爷商议要为儿子求娶洛侍郎家的嫡长女的事儿,侯爷虽说没有点头,却也没有反对,这就便是个难得的好兆头! 虽说对这个儿媳妇,蒋氏并不太满意,但儿子说的也有道理,做什么事儿不需要银子?那丫头模样不错,又有银子,若是性子再好些,她倒也能勉强接受。 蒋氏心里高兴,歇过午觉后,特意换了身儿天晴掐银红牙子的新衫,带着丫鬟去了园子里散步,谁知正巧瞧见景芝满脸不高兴地在与馨若那丫头说话儿,蒋氏心中一时好奇便偷偷靠了过去。 景芝自从送走了洛娉妍后回来便一直厌厌地,馨若见此将她劝到了园子里,可对着满园春色,往常不是琢磨着喂鱼,就张罗着折了花枝插瓶的景芝,却仍旧毫无精神。 馨若犹豫半晌终是问道:“小姐,可是在想洛小姐?要不咱们请了郑小姐家里来玩儿?” 蒋氏过来时正巧听到这么一句,想到将来这所谓的洛小姐便是自己儿媳妇,躲在太湖石后的蒋氏不由露出笑意,在她想来景芝若是要请了郑箐儿来做客,那洛娉妍自然也是要请来的,自己到时便可好好儿观察观察…… 谁知景芝却是唉声叹气半晌不说话,急的蒋氏手心都浸了汗,还是馨若一再的追问,景芝才幽幽地道:“倒不是舍不得她南下。” 只听一句,蒋氏便微微皱起了眉头,那丫头竟是不在京城?仔细想想虽然是有好些日子没过府来了,可景芝却是出去过好几次……想到这儿,蒋氏不由屏息凝神地等着景芝的话。 只是蒋氏万没想到,景芝要说的不是洛娉妍为何去了南边儿,而是心里有了人! 不仅蒋氏闻言勃然大怒,便是馨若也是大吃一惊,瞪圆了眼不敢置信地压着声儿道:“小姐,这不能吧?” 景芝苦笑道:“我也希望是我猜错了。”说完景芝顿了顿,抿着嘴像是在回忆,可半晌后却仍旧摇头道:“若是我猜错了,为何每次她见着顾远就那么局促?我看她在我哥哥面前不曾如此,甚至元宵那日她还与公孙诺言辞争锋,可见对顾远是特别的。” 如此一说,景芝想起的就更多了,拉着馨若嘟着嘴道:“你还记得郑伯母生辰吧?人家也没有请她,她偏就记得郑伯母的生辰,巴巴地送了盆金边瑞香花去。就是我外祖母那盆也还是我提过她才记起的……” 景芝是越说越沮丧,说不出为什么就心里难受得要命,蒋氏却是越听脸色越难看,怎么回的院子也记不清了,只丫鬟们瞧着她那铁青的脸色,都格外小心的伺候,生怕触了霉头要遭殃。 蒋氏遣了人去寻景莳,结果景莳却不在府中,便是来喜也不知他人去了何处。蒋氏又遣人守在大门口,见着景莳便让他立时过来,可直到如今月上中梢也没见着人影儿。 蒋氏越等越急,心里只觉得揣了团火似得越烧越旺,忍不住将洛娉妍祖宗八辈都骂了一遍,却仍旧觉得不解恨,一时间只恨的牙痒痒却又无计可施…… 蒋氏却不知有人同她一样,对洛娉妍那是恨得牙痒!这个人便是洛娉妍的继母周氏。 周氏自然不会无计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