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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儿夜里自己父亲洛镇源十来年第一次和母亲周氏红了脸,周氏此时正为这心烦。 周府这一代男丁很多,嫡子庶子七八个。洛妙姝更没想到的是,在母亲与外祖母的计划中,是要将洛娉妍许配给自己表哥周熔,若是知道怕是周氏还需要另花一番口舌安抚。 毕竟在洛妙姝看来,外祖母家是极好的,便是那些个庶子,也是身份也比洛娉妍这商贾之女强上许多,哪一个配洛娉妍都是绰绰有余。 周熔却是不同,不说他是嫡子,他父亲也是嫡子,虽然不是自己外祖母亲生的,可表哥是在外祖母院儿里长大,极得外祖母宠爱的。 舅舅虽然没出仕,可却管着周府的庶务,银钱上面便从来不缺。让洛娉妍嫁入周家,那已是极为抬举洛娉妍。嫁给周熔?洛娉妍也配? 洛妙姝不知,洛娉妍自然也就更加不知,若是知道怕是也没心情与洛妙姝笑道:“哪儿来到什么高兴事儿?便是有也犯不着背着谁不是?” 洛妙姝听洛娉妍如此说,瘪了瘪嘴心中暗骂无耻!面儿上却是不愿多说,只扭了头冷哼道:“自己心里清楚!”随即心念一动,笑问道:“那前儿夜里jiejie几时回来的?我可是等了你大半夜呢!原还想着jiejie能跟我说说游湖的事儿,竟是没等到你。” 洛娉妍也没多想,只当洛妙姝是因为羡慕自己随长公主游湖,心中有所不忿,遂笑道:“回来有些晚,下船耽搁了些时辰。” 洛妙姝动了动唇角,将嘴边的话咽了下去,试探道:“长公主送你回来的?” 洛娉妍仍旧没多在意,只是觉得周氏与洛妙姝不愧是母女俩,忍不住嗤笑道:“你以为长公主什么身份?怎敢劳殿下相送?我又是什么人物,长公主怎会亲自来送我?” 闻言洛妙姝眼中便是一亮,洛娉妍话音刚落,洛妙姝便紧接着问道:“长公主遣侍卫送你回来的?” 见洛妙姝在此问题上有些纠缠不休的味道,洛娉妍微微皱了皱眉头,轻轻摇头道:“那倒没有。”洛娉妍不欲再多说,转而道:“我先带满儿进去熟悉一下。”说完便转头看了满儿一眼,抬步往里走。 洛妙姝见此顿时大急,一时没忍住,气呼呼地脱口问道:“是锦乡侯世子送你回来的吧?” 洛娉妍一听这话,不由皱起了眉头,顿住脚步回头灼灼地盯着洛妙姝问道:“这话儿你是从何处听来的?”既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洛妙姝见此心中怒气更盛,瘪了瘪嘴偏过头冷笑道:“你管我从何处听来,只说是与不是就好!” 洛娉妍见此心中也渐渐起了怒气,却不与她争口舌之长,冷笑道:“是与不是都与你无关。”说完领着满儿便进了上课用的,庆熙苑西敞间儿。 洛妙姝跺了跺脚想追上去再问两句,却到底不敢在罗先生跟前儿放肆。洛娉妍也带着满儿熟悉着一会儿上课时的流程。 周氏在屋里呕了一会儿气,终究是想着自己之前与母亲的计划,此时尚且需要洛娉妍听话。至于长公主,几次瞧下来,只要那锦乡侯千金来了,长公主又岂会不至?遂放下心来。 只待午膳时,打发了白芷往翠庭轩送了两道菜去,一则表示关心,二则叮嘱洛娉妍别忘了往锦乡侯府下帖子。 洛娉妍原想拖上几日想好对策,谁知周氏竟是忽然变得锲而不舍起来,午膳时白芷没有拿到洛娉妍亲手所书的帖子回去,晚膳时周氏竟然又将香桂派了过来…… 很是头痛的洛娉妍一气之下当着香桂的面儿,在书房取出一张牡丹花笺亲手写下请柬,立即便交予了香桂。 香桂取得洛娉妍亲笔请柬,心中很是得意。不善于言辞的她在周氏跟前儿,从来都被白芷压着一头,如今白芷没能取回请柬,自己拿了回去,也算是在夫人跟前儿露了脸。 谁知香桂得意地偷瞄了一眼立在周氏身边儿的白芷,脸上略带得意地双手将请柬捧上后,周氏只扫了一眼,便勃然大怒,顺手将莲花描金白瓷盏砸在了她额头上。 好在周氏清楚,这请柬再问洛娉妍拿一份怕是不易,故而虽心中大怒,却也不曾撕碎,但心中却是恨不得让洛娉妍将这请柬吃下去! 香桂愣愣地望着周氏,任由额头的鲜血顺着脸颊流淌了下去,周氏抬眼瞧见,怒火更甚呵斥道:“还杵在这儿等我来替你收拾?”香桂急忙低下头蹲下身,一手捂着额头,一手收拾地上的碎瓷片。 香桂的神色白芷自然看在眼里,心中冷笑不已,见周氏怒气不消,怕自己继续留在这儿会躺着中枪。 白芷心念急转间,急忙笑着上前扶起香桂,扯出绢子擦了擦她脸上的血迹,笑道:“夫人最是慈善,方才也是一时失手,这些我来收拾就好。”说着便利索的将地上的碎瓷用给香桂擦过血的绢子包了起来,朝周氏笑道:“奴婢给夫人重新沏盏茶去。” 白芷可是清楚,这莲花描金白瓷盏是前头夫人的嫁妆,成套的定窑瓷器,周氏是极为喜欢的,如今碎了一只,周氏这是在气头上没想起来,回过头怕是还有一场怒气要发泄,自己可是不敢留在这儿。 周氏却觉得白芷甚是懂事,脸色微缓,轻轻地挥了挥手中的花笺,让她退了下去。 一三八 劝说【推荐加更】 素白洒金底儿的花笺上,寥寥几笔勾勒着一丛盛开的牡丹花,还散发着阵阵牡丹花香。 看着这花笺周氏就是一阵阵的心疼,这样的十张花笺就需要二钱银子,也不知洛娉妍是从何处得来的! 看着上面的字,周氏更是觉得心口痛的无法呼吸! 自己让洛娉妍给锦乡侯千金下帖子,洛娉妍竟然在上面直言,是自己让她请了锦乡侯千金在姝儿生辰时来赴宴!若是如此,何须她来下帖子?可若找洛娉妍理论,怕是那死丫头又有一番歪理斜说! 周氏头痛的闭了闭眼,再次将花笺上的字,一个个的分解来读了一遍,却是一时也没想出别的法子,只觉得胸口越发的气闷。 抬眼见香桂满脸血迹,就连衣衫上也沾着血迹,捂着额头瑟瑟地站在自己跟前儿,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又想起还在外院儿,不肯回来的洛镇源,心中更是烦躁,挥手不耐地呵斥道:“杵在这儿干嘛?等着老爷回来给你做主不成?” 额头的伤口很痛,淌了这许久的血,香桂甚至觉得头晕眼花,周氏这话儿虽是吓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