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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太太快走几步,虚弱地道:“你打死了他,明日里更无法交代,不如让我也死在这里,只留你一个人,倒也清静了。” 薛崇义一时没了话。 二太太忙看向薛明霭,“还不先下去,要在这里气死你父亲不成?” 薛明霭战战兢兢地看了一眼母亲,站起身慌忙出了门。 薛崇义气不消坐在椅子上又跳起来,伸出手指着二太太的鼻子,“你说怎么办才好?你平日里不是素来有主意,这时候到说个章法来。” 二太太心里尚有一团气在那里,却怕安抚不住薛崇义再生出什么事来,只得暂且忍气吞声,温声道:“我本是想要连夜去常宁伯府赔礼道歉,去了老夫人那里讨主意,老夫人的意思是要老爷明日一早去一趟,将话说明了,另多拿些银钱做踩花堂的喜钱,这事大概就妥当了。” 薛崇义冷笑起来,“你往日倒也伶牙俐齿,说了半天还是要我去舍脸,明日我舍出脸面去,日后更要在人前抬不起头了。” 二太太被薛崇义的话一堵,心里焦急一阵咳嗽,“那老爷说……怎么办……才好……我倒是愿意去……恐老夫人…不肯呢。” 薛崇义道:“你不去要谁去?” 内府出了事,二太太自知理亏,脚下一软支撑不住坐下来,“老爷这样说,明日我向老夫人说了,我去就是了。” 薛崇义这才松开眉头,转身进了内室。 二太太咳嗽一阵,让人端了药吃了,这才梳洗干净上了床。 躺在床上却担心薛明霭的婚事。又想及她被官兵掳出府、亦娟又受了伤,全指望在明霭的婚事上抬起头来,万一明霭和任家的婚事作罢,就又成了笑话,心里又沉了些,待到回过神来身上巳是一层冰冷的汗。 常宁伯府也是一片灯火辉煌。 任夫人听族里的嫂子将在薛家的事说了清楚,“我也没敢接踩花堂钱。” 任夫人的脸色铁青,等到族里的嫂子都出去了,任夫人进了内室看着常宁伯道:“这门亲事还怎么做得?静初还没进门呢,就要憋我们家的性儿,将来…那还了得?” 常宁伯也皱起眉头,“不是说薛明霭一时高兴喝醉了吗?” 任夫人冷笑,“薛家也是名门望族,这种话也说得出来,明知道成亲前一天我们去踩花堂,还任着薛三爷胡来,若是一早不同意这门亲事,何必一而再再而三地上门求娶。” 常宁伯有些恼了,“那你说怎么办?” 任夫人负起坐在椅子上,掉下眼泪,“静初在我们家那是捧在掌心的,这门亲事我们是让了又让,还不是怕静初嫁过去受委屈。今晚的事,就草草了结了是不行的,族里那么多人都看见了,我们不向薛家要个结果,不知道的还当是我们静初嫁不出去了。” 常宁伯道:“退了婚静初又能找门好亲事了?” 任夫人一时语塞,半晌才道:“反正踩花堂的银子我们没取,着明日薛家如何办法,不上门道歉,这门亲事肯定不能成了,不然日后我们家脸面上也是无光。” 这门亲事确实不对他的心思,向来都是抬头嫁女,薛家不但没有将亲事办的风光,竟然在礼数上也不周到起来,反正静初都没有进门,抓住薛家的错处退了婚事那也说的过去,静初年纪不大不小,再等两年这事淡了,也能找门好亲事。 要不是让静初进薛家还有别的计较,不需别人说了,他肯定也是要退掉这门亲事。 常宁伯淡淡道:“明日看看情形再说吧!” 任夫人眼睛一红,“总不能将辛辛苦苦养大的女儿送进去受苦,老夫人知晓也不会同意的。” 任静初这边打听不到任何消息,青穹只听外面的婆子说踩花堂回来了。 任静初不肯信,“刚才我出去的时候,那些个下人还聚在一起不知道说什么。 青穹宽解任静初道:“那些人平日里就爱嚼舌,不是什么重要的事也要说上一天。” 饶是听了这话,任静初仍旧坐立难安,在屋子里转来转去。 青穹劝了两次,“小姐还是早些梳洗,明日天不亮就要起来打扮呢。” 外面的嬷嬷听了也道:“小姐该安歇了。” 任静初这才梳洗干净上了床。 到了第二天一早,终于又有了消息,青穹上前道:“薛二太太来了。” 任静初一怔,转头看向身边的教引嬷嬷,“按理说,薛二太太该过来吗?” 教引嬷嬷也是颇为惊讶,“这倒是没听说过,亲家太太该在府里cao持才对,就算是有事要交代,打发个管事mama来就是了。”这婆子素来知晓四小姐的心性,说到这里话锋一转,“不过也难说。咱们四小姐和别个不同,薛家不敢轻视,薛二太太亲自上门那也是有的。” 任静初抬起头看着镜子里自己明眸皓齿俏丽非常,再想及薛明霭先是为了替她解围送还诗文,后是因和她婚事不成伤心的模样,脸颊微微红润起来,不知不觉将下颌又抬高了几分。 任静初欢喜的心情没有持续多久,就听屋里得力的婆子来道:“薛二太太是来道歉的,昨晚薛三爷一时高兴贪杯,这才误了开门的时辰。” 任静初皱起眉头来,“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任静初正盘问婆子,外面的丫鬟撩开帘子,“世子爷和大奶奶来了。” 任静初无心和任延凤、瑶华说话,只盯着那婆子道:“快给我仔细说清楚。” 任延凤听得这话,转头看看瑶华,笑着上前道:“meimei这是怎么了?” 任静初将那婆子的话说了一遍。 任延凤顿时笑了,“我当是什么事,原来是多喝了两杯。男人高兴的时候喝些酒,那也是常事,meimei不必在意。再说亲家太太一早就来赔礼,meimei脸上也有光。” 任静初仔细想想,薛明霭好不容易娶到她,难免会一时高兴就……,脸上一红这才又笑起来。 薛二太太坐下来赔笑,“明霭平日里很少饮酒,谁知道下人拿了什么猴儿酒,原来是最烈的,开始倒没什么,这边听到放了炮仗急着出门,到了园子里被风一吹,顿时迷了心窍,好好的一身衣服也就脏了,只得进屋换了衣服再去开门。” 任夫人听了这话,脸色好转了些。 薛二太太原本就是最会察言观色,让人将银子奉上,“夫人也知道,容华怀了身孕,日前又搬去南院,这府里就乱了些。我这几日身子也弱,好些事照顾不周全,”说着提起帕子咳嗽,“我盼着四小姐早些进门,也是身边缺这样一个大方、伶俐的,不但明霭那边我放了心,我也有了人帮衬。” 这般谦恭的说话,任夫人也不好再板着脸,转头看了着身边的丫鬟。那丫鬟上前将银子接了。 任夫人笑了,“亲家太太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