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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洋,发现陆海洋也在看他们,但是很快又垂下了眼睛,下一秒怕陆东旭一时心软,两根食指交叉,跟陆东旭比了个叉。这时陆东旭的餐好了,他跟服务员说,自己来就好了,又随意指了个方向,轻声道:“我过去了。”场务也打包好了几份快餐,李轻舟顺着陆东旭指的方向随意看了一眼,没有发现什么熟悉的人,他微笑:“那再见。”或许是为了买水,他们走得时候,正好从陆海洋所在窗边经过。陆海洋抬头时,恰好看到李轻舟的左手,离得很近,以至于手中那卷剧本的角边,有一块鲜明的红色墨迹,也被他看得清清楚楚。他不由多看了一会儿,那是他用过的剧本,那块红色的墨迹,是有一天他不注意的时候,把记号笔的笔尖长时间搭在纸上造成的。今夕何夕。陆海洋在李轻舟回头前一秒,又迅速地下了头。李轻舟回头,一无所获,不由自嘲地笑了笑,汇入了来往的人潮。作者有话要说:☆、勇气一部电影的拍摄,导演总是站在最前面的人。李轻舟比演员们提早了三天出发,他之前没有参与踩点,这次提前过来,一方面是为了布景,另一方面也是想要亲自确认一遍陆海洋确认过的景点——毕竟不同的导演对场景的评价和运用肯定是不一样的。布鲁塞尔的重头戏是在那所中世纪的古老教堂中,典型哥特式建筑,恢弘大气,其中的一间屋子被选作了主人公的画室,影片的主角正是在这里完成了他最为传奇的代表作。“陆导当时定的就是这里。”布景已经完成了一半,灰色的窗帘,粗糙的水泥地板,角落的杂物堆最上面,俨然是一本残破的。李轻舟拖过木质的高椅,侧着光,转过头去看,视线里出现些许模糊的绿色。而主角陈思昂的调色盘上,各种绿系颜色都不会出现。“我再看看。”“好。”摄影师合上门出去找能吸口烟的地方,李轻舟独自坐在空荡的房间里,想象着陆海洋是怎样打量这个房间的,思维拉远,回神时已是半个小时后。其他人都不知道去哪儿了,李轻舟也不着急,索性自己将这个教堂再看一看,他再怎么有天赋也是第一次当导演,还有太多要学习的地方。今天是周二,教堂内的人不多。李轻舟穿过一条长长的画廊,经过了一间油画教室,里面没人,未完成的画作大咧咧地展示给经过的人,但凡有点眼力,都能识别出这是小孩子的作品,颜色鲜艳,想象夸张。嗯,如果陆海洋看见的话,会觉得很有趣吧?李轻舟唇角忽然露出了些许笑意。他慢慢地想,也许他应该有个信仰,如果做神的信徒可以得到心灵的慰藉。反正世上大多数人都是如此,用宗教以换取心灵的超脱。接着,信步向前,他来到了一间约能容纳五十人的小教堂门口,受难的耶稣面前,只有一个人正在虔诚地向神倾诉。意外地相遇。李轻舟仅有的一点笑意消失。他不动声色,缓缓地平复着心中的情绪,走入了教堂。耶稣像前的景瑜听到脚步声,猛地转过头来,愣住,下意识小小的退后了一步,显然无意面对李轻舟。还是李轻舟先开口:“师弟,怎么在这里?”景瑜慌忙垂下眼睛:“没有事情做,就过来看看剧组拍摄,师兄来踩景?”这句话前后矛盾得太厉害,景瑜的角色没有国外的戏,这次来,仅仅是想重游故地。剧组的微信群里说,开机安排在几天后,他特地挑了这个时间,想避开李轻舟。万万没想到李轻舟此时现身,想来只可能是在提前踩景,而他为了找借口,又偏偏说成了“看看剧组拍摄”。这么慌张吗?“我通知的开机时间在三天后。”李轻舟脸上没有笑意,声音却显得轻而温柔,“剧本和通知上都没有写这里拍摄地点……你怎么知道我是来踩景?”景瑜小声胡乱道:“猜、猜的。”他现在脑子乱成了一团,不知道李轻舟是否听见了他刚才说的话——尽管他的声音非常的轻微,但是这个地方实在太安静了。而如果李轻舟听到了,听到了他在祈祷陆海洋的身体早日康复,不知道会带来什么麻烦。现在谁都知道,这两人的关系是:陆海洋甩了李轻舟,而李轻舟还喜欢陆海洋。李轻舟看着他,点明:“不是猜的,是因为你本来就知道这里是拍摄地点,你来踩过景,对吗?”“我……只是有些事情,想……来做礼拜……”景瑜很清楚地感觉到了李轻舟的不悦,或者也不是不悦,只是一种气场压制着他。李轻舟忽略这种说辞,“为什么要说谎?嗯?上次陆海洋来踩景的时候,你和他在一起,是这样吧。”他的声音依然温柔,低而缠绵,“难怪他回来之后,很快和你一起去上油画班了。”景瑜只能默认,他性格有些偏于懦弱,好在虽然懦弱,却也敢提醒李轻舟一点:“你们已经分手了……”李轻舟露出一个寡淡的笑容:“当时并没有。所以……你这句话的意思是,你现在可以追求他了?”“不,不是的,陆导是个好人……我和他之间什么都没有。”“什么都没有?那你现在来这里做什么?”李轻舟视力很好,他看到了景瑜在同耶稣像说话,不过景瑜的声音的确太小,他没能听清究竟说了什么。好在有时候,有没有听到不重要,设问原本就是一门艺术,“你刚才倾诉的,难道不是关于陆海洋?”景瑜猛地抬起头,直视李轻舟的眼睛一下子红了。他又连连退后两步,几乎要撞上后面的耶稣受难像。他不敢置信:“你知道了?”果然关于陆海洋。但是究竟是关于陆海洋的什么?李轻舟心头掠过疑惑,面上却是滴水不漏,淡然道:“我知道又怎样,我和他已经分手了。”话说出口,心里却有了一些忐忑。景瑜傻眼了,眼泪直直流了下来,他怎么也没想到,李轻舟可以说出这样的话!他已经知道了,却用这样轻描淡写的语气说,知道又怎样,已经分手了。他是什么时候知道的呢?在访谈之前吗?陆海洋遭受着那样的痛苦,李轻舟怎么还能说出那些话?亲自把陆海洋推到风口浪尖,再眼睁睁看着陆海洋被千夫所指?思及此处,景瑜狠狠一把抹掉了眼泪,愤怒催生了直面李轻舟的勇气,就算对方是无数荣誉在手的国际影帝又如何?一个冷血无情的李轻舟,哪里值得他敬佩?“既然你也知道已经分手了,就在媒体前把话说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