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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定你喜欢他了?”“刚开始确实是因为你,但后来就不是了,我会想他,很经常地想他,但又不想让别人想他。”逢任尔觉得自己现在乱得很,再说下去估计要口不择言了:“你等等,让我想想。”蒋季颐没再说话,安静地把茶给喝了,又倒上一杯。逢任尔是有点生气,是因为任珣和蒋季颐在一起,但也不是因为这样。作为蒋季颐的朋友,她是相信蒋季颐的人品的,知道不会是他故意骗任珣,但这个消息的确让她难以消化。任珣是她弟弟,即使不是亲的弟弟,但也依旧是她弟弟。她明白同性恋不是病也不是错误,但长辈们理解吗?她知道不是蒋季颐“带坏”他,可长辈们清楚吗?这条路有多难走,她不知道但可以想象。任珣都还没有成年,他真的认真思考过这些问题吗?逢任尔抱着脑袋:“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个?”如果说到目前为止,逢任尔的一切反应蒋季颐都有所预料,但这句的确是他意料之外的。在他看来,逢任尔从来不是一个逃避现实的人,她做事很理智,做决定也很坚定,这还是他第一次看到她表现出回避的姿态。“我觉得这是出于我对你这个朋友的尊重。”逢任尔抬头:“那为什么现在才告诉我?”“我想过的,要不要在我决定和他在一起之前告诉你,但是我认为那是我对他的不尊重。我要是在之前告诉你了,就像是我把他当成一个小孩子,他干了什么事情我都需要向他的家长报告,这样就意味着我就没有把他放在一个对等的位置上。本来他年纪就小,也敏感,我不想让他有这样想法,让他对我没有了信任和安全感。”“我和他在一起这件事情并没有与众不同,不是值得大惊小怪或者满世界解释的事情。我想让别人觉得,哦,他们在一起了啊,就只是这样而已。”逢任尔听懂了,刚刚那些个犹豫和担忧好像消散了一些。逢任尔的脸色柔和了下来:“他年纪还小。”“我知道,我想过这个的,但是对不起,我没控制住,先亲了他。我觉得不能当什么都没发生过。”“你觉得自己挺有责任感的?”蒋季颐觉得逢任尔不再紧绷着了,自己也跟着放松了点,但他今天的政策是要全程认错当孙子:“不,是我的错,我没控制住自己。”逢任尔也让他装:“你别是玩玩他的就行。”“没,不是。”蒋季颐有点着急了,这个是想当大严重的问题了,“我没这么想。”“我也没说你是,你急什么。所以你什么打算?”“暂时没打算,他其实对这件事不是太能接受。不是说他不喜欢我……别这么看我,我不是给自己贴金,他什么性格你知道的吧,想得多又容易纠结,毕竟这种事没那么简单。先得他自己坦然,别的都是后话,不然全凑在一起大概是要死了。所以你先别说你知道了。”“哦。”出茶馆的时候天已经开始暗下了,路灯在逢任尔抬头的瞬间亮了,昏黄的光线照着空气中的灰尘,她觉得自己的心也像它们这样飘着。这个下午她接受的信息量有点太大,走出来之后,仿佛刚刚那一切都被留在了那个房间,逢任尔知道这不可能,但还是有种没着没落的感觉。这种事情没那么容易立刻全盘接受,逢任尔觉得自己的接受度已经算是很好的。担忧在所难免,但其实那些都不是她的事,她是朋友,是亲人,是在需要的可以帮他们一把的调和剂。“吃饭吗?晚上没事吧。”“没。”“你别这副脸,没什么糟糕的,我特喜欢他,你知道这点就好。”“我不需要知道,你自己知道就好。我弟弟特别好,便宜你了。”蒋季颐想是想到了什么,边笑边说:“是啊,便宜我了。”逢任尔看着蒋季颐现在的表情,她觉得至少现在他的喜欢是真实的,以后的事情没办法保证,发生了的时候也没办法改变。“缝儿,对不起哦。”“什么?”“以前说你家要是催婚你就先把我带回去挡挡那事,大概是不行了。”“你滚,我没这么烂需要你干这种事情。”☆、第23章感谢他们省两天半的高考制度,让他们得到了两天半的假期,但老师的作业简直就是按照一礼拜的来布置。任珣趴在“讲故事”里奋笔疾书,焦头烂额。蒋季颐这几天好像很忙,一直都没有出现过,但任珣还是坚持过来。“喂?”“你在‘讲故事’吗?”“是啊——”“你这声音怎么回事,很累吗?”“是啊,老师简直把我们当学习机,噼里啪啦就知道输出,就快要被耗干了。”“你可别着急干了,我还没用呢。”“诶呀,你这人怎么这样啊。”“哈哈,我过来了,等会儿啊。”“好。”蒋季颐进门的时候和绵绵打招呼。“任珣在上面。”绵绵指指楼上,“蒋哥,任珣天天都来,我还和他说让他直接干我这工作得了。”蒋季颐笑:“可以考虑。““诶,我就随便说说的。”“嗯,我也就随便考虑考虑。”任珣听到蒋季颐的脚步声,头也没抬地继续写:“你又逗她。”“要不真给你开工资得了。”“不,我还要上学的,不想成为辍学儿童。”蒋季颐在任珣对面坐下:“你大学想去哪?”“上海吧。”“想读什么?”“金融之类的。”“挺官方大众的答案。”“应试教育培养出来的没有灵魂的学习机器嘛。”蒋季颐笑:“有这么说自己的吗?”任珣耸肩:“本来就是。”“好好写作业吧,上海那几所要的分数可不低。”“不行就上个二本,二十一世纪新青年总不会没学上。”“你能不能盼自己点好。”“那怎么办,我们是改革前最后一届,想复读都没机会。”蒋季颐想想好像也是,他们省的确实在弄改革:“那也好好学,哪有现在就开始咒自己的?”任珣扁扁嘴:“知道了,诶我就随便说说,我发挥成屎了才可能去读二本。”“那你这嘴也别瞎说。”任珣结束了在新学校的第一个学期,拿到成绩单的时候觉得自己这么久的文章的确没白背。老师的话翻来倒去的就是同几句,但这次通通加上了“高三”两个字。七月的热气的走出教室的一瞬间扑面而来,捏在手上的卷子似乎瞬间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