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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抹上一层绚丽的红色。 她从旧式小区中穿过,四周充斥的是热闹的市井风情,真正的人间烟火气。 街边摆满了小摊,空气中溢满油炸臭豆腐的特殊味道。 那是小时候她经常吃的零食,三五个要好的同学一路放学回家,一人手上一只豆腐串,吃得嘴边都是红油。 后来很长时间,她再没有站在街边吃过东西,她也再没有过那种单纯快乐的心境。 每天追随身边的,是无尽的焦虑和担心。 焦虑下个季度的数字,焦虑和老板的关系,焦虑别人比自己爬得快。 她摸出零钱,专门下车买了一串,也学着旁边人的样子,抹上大量的辣椒酱。 回到车上,她迫不及待咬下一口,顿时汁水四溢,溅在她浅色的外套上。 豆腐很烫,烫得她舌尖几乎麻木,味道却没有她记忆中的好,咸且辣,她的胃口早已被养刁,难以接受这种粗糙原始的食物。 但她还是一块块慢慢吃完。 也许都是这样,只有失去了才知道珍惜。 可是就算此刻回头,明白如何去爱,却再也找不回原来那个人了。 第二天她去了一个地方,初夏的时候她和沈培来过。 风景依旧,只是湖水不再碧绿,因为倒映其中的树林,已经呈现出京城深秋特有的层次,金黄、火红间杂其中,渐入佳境。 周围依然无比安静,只能听到林间树叶的沙沙声。 依然是午后,厚厚云层后的太阳,象一个橙色的蛋黄,挂在枝叶间。 但是风很冷,无遮无拦,透骨的凉。 她紧紧裹起风衣。 这是她选择的道路,她自己选择了一个人站在这里承受秋风的寒凉。 她只有忍受,愿赌服输。 每个人的一生,都会经历无数的人和事,好的坏的,无法拒绝只有接受。但就在这些人和事中,人逐渐学会成长。 瞿峰让她彻底粉碎了对男人的幻想,初恋的背叛,是她少女时期最刻骨铭心的伤害。 是沈培令她重拾爱的能力,可是依然逃脱不了注定的结局。 路不走到尽头,你永远不会知道谁是过客,谁才是可以陪到最后的伴侣。 时间能让伤口痊愈,虽然总会留下或深或浅的痕迹,不过人生本来就应是酸甜苦辣尝遍,才能让人有活着的快感。 谭斌抬起头,最后的余晖映在她的脸上,她想她不会轻易忘记这天的夕阳。 回城的路上,她接到母亲的电话。 母亲一贯的唠叨:“斌斌你一个星期都不来个电话,知不知道我和你爸有多担心?” 谭斌的声音非常正常,却在听到母亲声音的那一刹那,泪水夺眶而出。 她说:“妈,我很好,以后我一定记着按时打电话,骗人是小狗。” 她发誓这是最后一次落泪。 路边经过的人们步履匆匆,表情各异,奔向他们各自的家门。 生活并没有因为一个人的难过而改变步伐,仍在继续。 十月的最后一周,普达集团久候不至的集采标书,终于公布了。 第60章 十月的最后一周,普达集团久候不至的集采标书,终于公布了。 还是分技术标和商务标两部分,和常规文档没有太大出入。 技术标的截标日期,是三周后,即十一月十六日。 商务标,包括商务条款应答和最终报价,向后延迟一周,十一月二十二日上午十点截标,并当场唱标。 随后是为期十天的全封闭综合评标。 按照技术和商务的加总分数,从七个入围供应商中淘汰得分最低的两名,再把进入ShortList的五名供应商排出名次。 这个名次,对一期招标的后期商务谈判,以及市场份额的分配,都有重要的参考作用。 谭斌和乔利维带着几个销售经理,用一下午时间,把标书内容全部过滤了一遍。 将标书里各省分公司的实际需求,与销售经理们挖到的情报两相对照,虽然个别省份让人大跌眼镜,但整体规模的偏差,还在可接受的范围内。 谭斌十分疑惑,看上去相当正常的一份标书,为何会一拖再拖? 找个机会问田军,他回答:“设计院审查各省配置耽误了时间,没别的意思。” 联系其他部门的内线,打听到的消息,都和他的解释大同小异。 与刘秉康商量,他没有太在意,只叮嘱和客户加强联系,边走边看。 虽然难以释疑,但时间紧迫,也容不得谭斌多想,任务很快布置下去。 工作强度相当大。 最终的技术建议方案书,包括二十多个省的软硬件清单,都要在三周内完成。 除了几个正在进行中的项目,MPL售前所有的资源,几乎都被调动起来。 十六层的会议室,全部被投标团队占满,日日人声鼎沸,热闹得象集市一般。 用夜以继日形容,并不算夸张。 每天晚上九点,当天的汇总会按时发送到谭斌的邮箱里。 她是BidManager,要对整个投标期间的协调管理负责。 而内部销售管理系统,流程环环相扣,每天的文件,都需要BM一份份过目,及时批准后才能转至下一步骤。 所有工作完成,回家洗完澡躺下,通常已是凌晨。 有上次高烧的教训,谭斌不敢再大意,每天如常锻炼,即使没有食欲,也强迫自己按时进餐。 只是天天十几个小时盯着电脑,眼球四周的肌rou隐隐作痛,似已不会转动。 抽屉里常备着眼罩,实在难受就躲进洗手间,坐在马桶上闭眼热敷几分钟,出来再接着工作。 一片忙乱当中,反而象完全找回了自己,心情异常平静。 愧疚心痛依然存在,但不再象开始时那样尖锐。 文晓慧曾陪她去医院点滴,听完经过,什么也没有说,只叮嘱她少想多睡。 谭斌问她:“你不打算教训我?” 文晓慧说:“男女之间缘来缘去,各有对错,局外人哪有资格评价是非?” 谭斌刹时泪盈于睫,这是多日来听到的最窝心的话。 难以入眠的时候,她枕着手臂假寐,一阖眼便似听到沈培的声音:“谭斌,我明白你,你的世界完全容不下弱者。” 没想到把她看得最透的,还是沈培。 一直以来,他几乎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