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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面几个交流我都没有去,只参加你们的,对其他供应商不公平。” 谭斌只好退而求其次,“那您能派个代表吗?我们准备的资料,不全是技术方面的,与业务发展也有关系,如果只有设备部的人参见,对最后的结果评定,不能算是太全面公允,您说对吧?” 田军犹豫片刻,““把你们的资料留下,我先看看再说。” 谭斌见他口气松动,立刻取出事先准备好的文件。 不过涉及保密,她只能把内容提要摘出来,又挑了几页和业务发展有关的文字打印出来。 田军默默看了两遍,然后客气地说:“这些信息,最感兴趣的,应该是市场部。这样吧,我和市场部廖总打声招呼,请他们派代表出席,你看行吗?” 口气虽然委婉,表达的意思却很坚决,业务部在前期不会介入。 谭斌有点失望,心里暗自揣度一会儿,觉得市场部廖总也是招标组副组长,如果能有副经理一级的人出面,勉强也压得住场面。 而招标刚进入状态,逼得太紧,容易适得其反,反而招人反感。 她趁机鸣金收兵,忙不迭道谢。 那天晚上,她照例支着电脑继续加班,十点左右,收到一个奇怪的电话。 电话接通,信号非常不好,时断时续,只听到一个人呜啦呜啦地大声喊话,她却听不懂一个字。 以为有人恶作剧,她耐着性子问:“你是谁?请说中国话好吗?” 那边顿时安静下来,过一会儿,扑哒一声挂了电话。 谭斌摇头,把手机扔到一边,接着写她的报告。 写着写着,不知心里哪根弦颤动一下,她的手突然有点发抖。 从手机里调出刚才的号码,三秒钟后,网上查询的结果分明是:卡号归属地,甘肃甘南,神州行卡。 第45章 谭斌手指冰凉,几乎捏不住手机。她拨回去,回铃音一遍遍回响,却没有人接。 再拨几次,对方关机了。 谭斌无计可施,一时间紧张得浑身哆嗦。 那号码既然是神州行,街头随处就可以买到,不需要任何证件,自然不能依靠它找到机主信息。 咬牙坐了一会儿,她翻出钱包,里面有张卡片,是上回甘肃省公安厅两个警察留下的联系方式。 这一次很顺利,只一声回铃,电话就通了,听声音是那个老警察。 他抄下号码,告诉谭斌保持手机和其他通讯方式二十四小时畅通,对方很可能再打回来。现在首先要确认的,是打电话的人的确和沈培有关。 谭斌问:“可是他们说话我听不懂,该怎么对话?” “听你的描述,很可能是当地藏民,他们很多不会说汉话,可听得懂。我们会申请监听和翻译,但人员设备到位,法定程序批准,都需要时间。你听着,再有类似的电话,用缓慢清楚的普通话告诉他,继续保持联系,并让他们提供沈培活着的证明。” 谭斌楞一下,忽然反应过来,“您怀疑是绑架?” “不一定,如果绑架,他们很有可能去找沈培的父母。” 当晚谭斌把客厅的市话挪进卧室,手机铃声调至最大,生怕错过再次来电。 但整晚手机都没有再响起。 第二天一早尝试着拨过去,那个号倒是开机了,依然如故,无人接听。 听筒里一声接一声的回铃音,让谭斌几乎有砸东西的冲动,觉得自己再次接近崩溃边缘。 稍晚谭斌通知黄槿,请她把新情况转告沈培的父母。 上午十点的时候,兰州传来消息,谭斌提供的号码,果然是甘南自治州的神州行号段,持机人位于碌曲阿不去乎附近。 老警察又告诉谭斌,从后天开始,她的手机和市话,沈培父母的电话,都将被公安局监听。 虽然监听不会涉及业务往来的通话,她还是按照规定,向LineManager和HR做了通报。 刘树凡只觉她最近郁郁寡欢,这时候才知道出了什么事。 “Cherie,你这段时间辛苦了,休几天年假吧。”他建议。 谭斌垂下头,“后天就是技术交流。” “没关系,利维可以帮你,Bowen也在北京。市场部廖总那边,我和他打个招呼。” 谭斌想一想,不再坚持,同意了。 她现在的样子,虽然外表看不出异常,可在神思恍惚的状态下继续工作,说不定会捅出大娄子。 面对乔利维,她只说家里有私事要处理,交接完工作,便收拾东西准备回家。 乔利维却探过身,神秘地说:“Cherie你知道吗?本月Sales的ReviewMeeting,李先生也来参加。” 谭斌霍地抬起头,这才是爆炸性的消息。 李海洋,三个月来几乎被销售队伍遗忘的CEO,居然又在人们的视线中出现。 谭斌一向认为反常即为妖,预示着将有不寻常的事情发生。 看她一脸大惑不解,乔利维轻轻给出答案:“欧洲那边的anization调整完毕,现在轮到各个Region,他恐怕要趁机上位了。” 谭斌现出诧异的神色来。 乔利维笑一笑,“现在看,Ray和Tony他们,真是六月飞雪,走得比窦娥还冤。” 谭斌一时间震惊过度,几乎不能言语。 升职以后她的眼界骤然放宽,终日在这些人精间辗转,看清了更多曾经模糊不明的细节。 刘树凡在MPL数年经营,前任CEO离任时,他几乎把所有重要的部门,都换上自己的人。 李海洋初来乍到,一直想插手几块重要的业务。无奈对方关防严密,几乎水泼不进,直至他在程睿敏身上找到突破点。 其他部门的人提到程睿敏,言辞间便没有那么客气。据他们说,程睿敏和刘树凡长期不和,在公司中高层已是公开的秘密,去年下半年开始,因长期发展战略上的分歧,两人关系更加恶化。 而程睿敏最后被迫离开公司,明显是因为急于求成,以至于错误地判断形势,高估了李海洋,也低估了刘树凡。 于是某个关口李海洋果断弃卒,刘树凡则阵前挥泪斩马谡,程睿敏就成为牺牲品。 其后以余永麟等人的离职做为代价,促成了暂时的平静,但李、刘两人的较量一刻未曾停止过。 此刻新一轮的权力角逐即将上场,平衡被打破,又会出现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