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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床上睡一晚,肯定会死人的。 纪小鸥则面带得色地注视他。 严谨咬咬牙,“成啊,美容床就美容床,被子呢?枕头呢?” 纪小鸥朝他身上努努嘴,“那不是?” 严谨目瞪口呆,“纪小鸥,你还是人不是?” “不爽啊?不爽你就回家睡呀,你们家那床宽哪,随你在上面拿大顶翻跟斗。” “不行,我要跟你一起睡。” 纪小鸥啐一口,“你做梦呢吧?” 她随手关了顶灯,“好了,睡吧,我店小利薄,要节约用电。” 严谨在黑暗中听着她的脚步声渐渐远去,只能暗自磨牙运气。 迷迷糊糊睡到半夜,纪小鸥忽觉毛骨悚然,她蓦然睁开眼睛,浑身的血液几乎凝住。 卧室门口立着一个黑黢黢的人影。 她的惊叫只吐出半声,便被人捂住了嘴,一个声音在耳边说:“别怕别怕,是我。” 她全身一下子软下来,半天发不出任何声音。 严谨已经手脚并用地爬上床,掀起被子钻进她的被窝。 纪小鸥抬起腿踹他:“你滚蛋!” 严谨翻身制止她的躁动:“乖,我就想在床上睡一觉,没别的意思。我不动你,你也安静点儿。” 纪小鸥被压得死死动不得半分,她咬牙切齿地问:“你一大男人,怎么没皮没脸的?你臊不臊啊?” 严谨垂下头,嘴唇在她脸上搜索着,“我背不是受过伤嘛,那床太硌,疼得厉害。” 纪小鸥便不再说话了,只是左躲右闪逃避着他的嘴唇。 严谨见苦rou计奏效,便放心地埋头在她颈间啃来啃去,双手也开始不规矩。 纪小鸥惊惶起来,用力推他,“你干什么?你说话到底算不算数?” 严谨不出声,执着地攻城略地,纪小鸥的呼吸渐渐开始急促,防线全面崩溃。 第33章 回来的路上,连续一段日子的精力透支,再加上酒意,谭斌渐觉眼皮沉重,开始还有一句没一句地搭着话,后来她就很不争气地睡着了。 --------------------------------------- 睡梦中脖颈支持不住头部的重量,东倒一下,西歪一下,她睡得极不舒服,觉得非常不耐烦。 后来又觉得冷,抱紧膀子几乎缩成一团。居然还做梦,梦见一个人走在雪地里,彻骨地冷,白茫茫一片看不到人烟。 等她迷迷糊糊睁开眼睛,意犹未尽地伸个懒腰,发觉自己依旧歪靠在车座上。 身边没有人,车窗外一片寂静,只有头顶的路灯亮着,柠黄的光晕映进来,仪表盘上反射着点点荧光。 探头看看外边,谭斌霍地坐起来,这才发觉身上搭着一件男式外套。 她拾起外套,推开车门走出去。 程睿敏的沃尔沃居然已经停在她住的小区里。 他就坐在不远处的石凳上,低着头,正一下一下揿着手中的打火机。 也许是火机出了问题,他始终没能点燃嘴里的香烟。 谭斌略为吃惊,因为印象里从未见过他抽烟。 她从包里摸出自己的Zippo,轻轻走过去,单手拢着火苗凑近他脸前。 程睿敏抬头看看她,就着她的手点着烟,却没有抽,只是拿下来捏在手里,拍拍身边的位置,“坐一会儿?” 谭斌没有动。 当夜正是满月,清辉泻地,青石板小路上一片银光,石凳前大丛的太阳菊开得茂盛,药香扑鼻。小区的花园内已人迹寥寥,身边只有秋虫的振翅声,间或喷水池里传来几声断续的蛙鸣。 这样的环境这样的月光,往往会让人心思恍惚,冲动超出理智。 程睿敏露出一点愕然的表情,“你害怕?”从谭斌脸上看到肯定的答案,他笑起来,“怕我趁机做点儿什么?” 谭斌拢起双臂,悻悻然说了实话,“不是怕你,我是怕我借着酒意对你做点儿什么。” 程睿敏一愣,接着笑不可抑,他欠欠身,换了英语说:“我感觉由衷的荣幸,亲爱的女士。” 谭斌也笑,理理衣服在他身边坐下。就算之前有无数微弱的绮念,也被饭桌上那张Offer彻底粉碎。 原来一切皆来自她的错觉。 外企中混过多年的人,都明白公私分明是最基本的底线,这叫职业道德。 公事私事夹缠不清,说得好听那是性情中人,说得不客气一些,就是情商低下。 初入职场人在底层,只要肯吃苦,靠着一点认真和勤勉就能脱颖而出。 待得淘汰掉身后一批人,千辛万苦爬到中层,彼此间智商类似,每个人都有些特别的能耐,是否拥有广泛的人脉和长远的眼光,是职业生涯中能否更进一步的重要条件。 到了程睿敏那个位置,已经不再是能力高低的较量。高手之间的对决,拼的是耐心,只等对方无意中露出练门或破绽,一击足够致命。 所以挖角就是挖角,相信他不会自埋炸弹,给人轻易抓住把柄,十年道行顷刻间毁于一旦。 那些温馨贴心的小意儿,对一个做惯销售的人,对揣摩客户心思早已驾轻就熟的人,认真做起来并不算难事。 因为这已是日常生活的一部分,天长日久自然技艺纯熟。 谭斌自嘲地轻笑,为自己依然不切实际的奢望和幻想。 程睿敏问她:“最近很辛苦?” “嗯?”她回过头,一张脸有点娇慵的迷茫,象是心思去到极远的地方。 “刚才看你睡得那么香,不忍心叫醒你。”程睿敏不由放低了声音,非常自然地从她手中接过外套,披在她的肩上,“入秋日夜温差大了,当心着凉。” 这样发自内心的温柔体贴,又不象是假的,依旧让人感觉温馨。 谭斌不予置评,借着路灯看看表说:“太晚了,不方便请你上去坐,等哪天你有时间吧,我回请你吃饭。” 程睿敏点头笑笑,一双眼睛乌黑深邃,没有泄露出任何情绪,却似洞悉一切。 谭斌摆摆手,微笑着转身离开。 目送她轻盈的背影走进底层的大堂,程睿敏方掏出手机,按下开机键。三分钟之后,嘀嘀声开始不绝于耳,短消息一条条涌了进来。 直到电梯门在眼前缓缓打开,谭斌才哎呀一声醒悟,原来身上还披着他的外套。 她推开大门追出去。 程睿敏的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