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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涩厌倦自不必多言。她出道五年,手下还没有摆不平的客户。 但是这一回,谭斌遭遇了滑铁卢。 PNDD总部的作风,和下面的省分公司完全不同。 集团总公司总经理,职位隶属部级,就算几家跨国公司的CEO,想约见他也要费点功夫。 下面几位副总,自有各公司VP级别的人照应着。轮到总监级的,就是各部门的经理,PNDD的中层干部。 因为见多识广,小恩小惠难以打动他们,甲方倨傲的姿态做到十成,油盐不进,软硬不吃。 尤其是业务部的经理田军和总工程师刘裕泰。他们的好恶,对未来的产品选型有着举足轻重的作用。 就是这两人,让谭斌实实在在感受到了挫折,原来那套水磨功夫,几乎没有用武之地。 田军四十出头的年纪,说话不温不火相当客气。面对他谭斌却觉得非常不踏实,接触几次,谈话依然停留在表面,无法深入下去。 而刘裕泰的态度就异常冷淡,谭斌电话约过几次,想和他见上一面,都被冷冰冰地拒绝。 王弈实在看不下去,偷偷劝谭斌:“Cherie,你还是放弃他吧,纯粹是浪费时间。” “为什么?” “我也只是听说,十几年前他还是个普通工程师的时候,被咱们某个人得罪过,他一直记恨到现在,提起MPL就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 谭斌一筹莫展,多年的不败历史就此划上句号,她真不甘心。 她咬牙,心中暗暗发誓,刘裕泰,不拿下你我谭字倒过来写。 虽然这么发了狠,心里还是沮丧万分。她下了班往沈培处,拿他的颜料画笔泄愤,挤出大堆的颜料,胡乱涂抹在画布上。 沈培抱着膀子站她身后,一本正经地点评:“这一笔还不错,相当的有灵气。那一处,显然是个败笔。” 谭斌正没好气,扬笔在他额头上抹一下,“这笔呢?” 沈培躺倒在地做昏倒状,“啊,天哪,绝世奇珍啊!” 谭斌大笑,恶作剧之心骤起,索性整个人结结实实趴在他的身上,干脆涂黑他的鼻头,两颊再添几撇胡须,就是一只形神兼备的小猫。 沈培眯起眼睛,一声不响忍受着她的蹂躏,只为了她脸上近日难见的灿烂笑靥。 谭斌拼命忍着笑,拽起他拖到洗手间的镜子前。 沈培对着镜子观察一会儿,用力挤出一个忧郁的表情,转过身开口唱:“Memory,allohemoonlight……” 倒是字正腔圆,声情并茂。 谭斌跑出洗手间,揉着肚子直跺脚:“死人,成心害人,唉哟,肚子疼死了……” 沈培从后面抱住她,嘴唇贴近她的耳朵,低声说:“乖,这就对了,有什么大不了的?天又不会塌下来,做得不开心就辞职,我养你。” 谭斌回头,斜着眼睛似笑非笑地看他。 沈培故做神秘压低了声音,“我没告诉过你吧?老爷子给我留着几样好东西,咱俩就是天天胡吃闷睡,也能活几辈子。” 谭斌心头温暖,在外面一直是她想方设法逗别人高兴,难得有人肯彩衣娱亲讨她的欢心。 她捏捏他的脸,“别胡扯了,你的行李准备得怎么样了?” 沈培正忙着收拾东西,预备他的甘南之行。 入睡前他问谭斌:”你真不能去?” “集采马上开始了,正是吃紧的时候,哪儿能离开?” 沈培的脸上明显露出失望的神色。 谭斌实在过意不去,亲亲他的嘴唇说:“下回吧,我答应你,我发誓。” 沈培也就没说什么,脑袋拱过来放在她的枕头上,扭来扭去找到一个舒适的位置,很快就去见了周公。 他的睡相很安静,几绺额发散下来,和睫毛的阴影混在一起,嘴微微张开,有种天真无邪的神情,象小孩子一样。 谭斌凝视他的面孔,又心疼又好笑,感觉自己象个小妈。 她伸手刮一下他的鼻子,按熄了台灯。 两天后她飞往上海,参加一个售前Brainst(作者注:头脑风暴,就是一堆闲人坐一块儿胡吹乱侃,期望能达到三个臭皮匠的境界,其实臭皮匠就是臭皮匠,永远变不成诸葛亮)。 临行前的会议未能按时结束,谭斌从公司出发比计划晚了半个小时,她赶到机场的时候,航班更换登机牌的系统正好关闭。 谭斌差点哭出来,下趟航班要在晚九点以后了。(作者注:彼时京沪直通车尚未开通。) 她做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权且死马当作活马医,“我就迟了两分钟,能不能通融一下?” 柜台后的大男孩抬头看看她,居然伸手接过机票,然后遗憾地说:“对不起,经济舱已经满了。” 谭斌的手臂软软垂下,准备老老实实去改签。 那男孩把机票还给她,却朝旁边努努嘴,“G岛15号,给您免费升舱,赶紧过去!” 谭斌楞了片刻,忽然反应过来,立刻心花怒放,连声道谢。 五官长得端正与否,这种时候最见真功。一个漂亮的脸蛋,往往是张畅行无阻的通行证。 谭斌还是第一次坐商务舱。 后面经济舱里人满为患,这里只有寥寥几个人。 商务舱的座椅宽度,大概是经济舱的一点五倍,与前方座椅的间隔,维持着一个人道的距离,至少能让人把双腿完全伸直。 空姐的笑容,明显也比在经济舱的时候甜蜜。 谭斌暗自感叹:真TMD的腐败,这还是商务舱,头等舱恐怕更为变本加厉,难怪人人拼了命要往上爬,爬到VP一级,别的福利暂且不提,起码出差不用再把身体折叠几个小时。 等飞机爬到巡航高度,谭斌取出笔记本电脑。她还欠着刘树凡一份项目总结报告,今天必须完成。 她很快投入进去,心无旁骛。 有人在她身边的位置坐下,谭斌皱皱眉,心里有点腻歪。 前后左右都是空位,这人偏偏要挤在这里,司马昭之心昭然若揭。这年月就算吊膀子,多少也该给点专业精神。 她没有抬头,从电脑包里取出防窥膜扣在显示屏上。 空姐推着车子来送饮料,谭斌要了一杯咖啡,正在四处寻找放杯子的地方,旁边座位上的人,已经放下自己面前的小桌板,从她手里接过纸杯。 那人手指纤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