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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脸色,“不吃了吧……”一路走到厨房都不见自家儿子跟上来,温母转头嗔怪:“你杵门口做什么门神呢?过来吃点水果,今天上午几个画友送来的,刚摘的……”温父摆了摆手,继续坐回餐桌旁戴上眼镜看文件。温应尧立马脱鞋跟上,“妈,我晚饭想吃您做的豆瓣鱼,还有焖豆腐,还有——”“点一个就好了,你没看你妈那么忙?”温父冷不丁来了一句。温母笑,“应尧喜欢吃,没事”,菠萝新鲜得很,温应尧帮着一起收拾,探出厨房喊:“爸,吃不吃菠萝?”温父没好气,没理。温应尧憋笑,接过温母递来的盘子,悄悄说道:“妈,你劝个试试?”看了眼自己手里忙活的,“说不定这些都不用我来收拾了”。温母轻拍了下温应尧的手臂,“你专心点,别老是逗你爸,他这几天天天开会到凌晨……”温应尧着实被一大口狗粮噎了半嗓子。菠萝装了满满一盘,温应尧靠着水池,拿了一片吃,看着温母套上围裙,衔了菠萝走过去给系身后的带子,嘴里含糊:“妈。”“嗯?”温母突然一拍额头,“乡下送来的豆瓣酱应该在阁楼……”绕过有话说的温应尧,对着客厅的温父说道:“老公,阁楼豆瓣还有没有啦?”温父诶了两声,几声椅子拖动的声音,“我去看看啊……做什么豆瓣鱼啊,太麻烦了。我要不打电话让酒店送晚饭过来,那小子又吃不出来……”“……”温应尧默默咽下菠萝,觉得有点酸酸的。“是俞家的事吧?”温母回身温柔一笑,“我就知道出了那么大事,俞哲铁定会去找你,他怎么说的?孩子呢?”温应尧点了点头,把俞哲那的情况汇报了,“我让他回去跟唐琬商量,两家人总得见一面。或者俞哲自己先回去见见他妈”。温母蹙眉,“俞哲的脾性像素萍,两人都倔。这样吧,我过两天去俞家看看,素萍还是会听说我两句的……孩子的事别急,左右是孙子,就是先苦苦做娘的,诶……也是没办法的事。俞哲要是早几年就回家和素萍好好说——”“俞伯母太强硬了,伤了俞哲老婆的心。俞哲又是个痴情种,要了老婆就不要娘的那种不孝子。”温应尧损着发小,把温母逗笑了,“你呢?颜嘉淇谈了男朋友你知道吧?”温应尧怎么可能知道。他现在眼巴巴惦记的人因为他的一句话又躲着他了。他发愁还来不及,上哪里去关心什么颜嘉淇。“前几年我还以为她肯定是我温家媳妇”,温母端着菠萝出了厨房,放到了温父办公的桌上,“你少吃点,给你爸留点”。“后来我就不确定了……应尧,你到底怎么想的?”“妈,我跟她几百年前就分手了。”温应尧说得明明白白,温父从楼上拎着小坛子下来,闻言嘲讽:“我看你也不像是能单身几百年的人。”温应尧轻飘飘还击:“我也不知道。兴许脑子撞傻了?”一句话出来,温母脸色就变了,五年前的那场事故每次谈起都会让温母心里难过。温父立马转移话题,“老婆,酱还多着呢!要多少?我看够这小子吃几顿的”。“……”温应尧最佩服还是他爸。商界那一套运筹帷幄的功夫全用在哄老婆上了。“嘉淇是个好孩子。你要实在不上心,也别耽误人家。”温母叹了口气,接过小坛子拿去了厨房,嘱咐温父吃点水果,“那现在有中意的吗?”回头揶揄笑道:“要不妈给你介绍介绍?我这里可有很多蕙质兰心的女孩子……”想了想,又摇头说道:“总觉得给你介绍亏了。多好的女孩子……”“怎么能介绍给你这一肚子坏水的臭小子。”“……”温应尧甘拜下风。☆、久病成困俞哲夹在唐俞两家之间,焦头烂额了大半个月。他也是个硬脾气,说不低头就不低头。为了唐琬,虽然专程回北京找俞母谈。但母子两人谁也不说句软话,条件却是一个比一个多,最后,俞哲梗着脖子寸土不让,硬是被俞母轰出了俞家。温应尧听了简直服气。“你就不会先骗骗她老人家?”同一个地点,同一款自助咖啡机。也是上次颜嘉淇来找温应尧,两人站着谈事的地方。俞哲整个人都憔悴了不少,捏着纸杯低头不语。正值午休时间,一楼大厅里没几个人。俞哲走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慢慢喝着咖啡也不知道在想什么。温应尧看了眼腕表,走过来坐在一旁,两手撑在后脑,想办法安慰颇为郁丧的俞哲:“再等等吧。你看兄弟我也没经验不是。”俞哲叹了口气,苦恼:“颜医生倒出了个法子。下个月请吃饭,就没告诉我妈小琬也会去,到时候大家敞开天窗说话吧!”“小琬现在是铁了心要和我妈杠上”。温应尧惊奇,“你老婆以前不是这样性格吧?”“为母则刚,听没听过?”俞哲一口喝完咖啡,直接起身,“我走了。对了,到时候托温伯母也去……万一场面不好看,伯母总能压下来说几句话”。温应尧点头,答应了,“你放心吧”。但是那天吃饭的结果,却出乎了所有人的预料。温应尧完全是看戏的心态,偶尔插科打诨,多数时候坐而不语,搭腿玩手机。颜嘉淇是热心和事佬,配合温母控制全场,两人之间的合作,在温应尧瞧来,简直天衣无缝。这样,刚开始的时候,俞哲好歹与俞母心平气和说了一两句客套话。但是谁都没有料到,当唐琬出现在饭厅的时候,原本被俞母抱在怀里乖乖巧巧吃饭的太子爷“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撕心裂肺的那种。活像有人逼着要把他塞回娘胎重新做人似的,哇哇哭到最后,嗓子都扯碎了,眼泪掉个不停。唐琬正经话还没说出一句,眼前的场景当即就把她的心也哭碎了,眼泪跟着扑簌簌掉,母子两个抱作一团,哭得那是肝肠寸断。俞哲先是懵了,反应过来赶紧上前搂住,回头刚要对俞母说什么,一下又被俞母低头擦眼泪的情状堵得一句话说不出来。就是温应尧见惯了各种千奇百怪,一时之间也搞不清事情的走向。后来还是温母看明白了。俞母也不是铁石心肠的人。问题的关键全在唐琬身上。如果唐琬大张旗鼓地过来,俞母指不定还会说出什么戳儿子心的话。但是现在这幅场面,再闹下去,非得是最后不认俞哲这个儿子了。可是俞母哪里舍得。再说,母子连心,小孙子都哭成这样了,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