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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一片暖意。戒嗔的生命力虽然被稳定了下来,但毕竟伤得太重,被安置在床上很快又睡了过去。倒是rou塔陈和裴远被关得久了,好不容易恢复了自由,所以在确定安全之后立即找了衣服裹上,然后在竹楼上下晃悠来晃悠去,既可警戒,又算是散散心了。南劭之前用异能解决了几个人,后又救戒嗔,这时早已疲惫不堪,虽然没像戒嗔那样倒在床上昏睡不醒,但也是拿了晶核坐在地上吸收补充异能和体力,对周围的一切都不闻不问。张易则坐在他旁边,拿着在库房里找到的刀仔细检看。他的砍刀丢了,得尽快找到能够替代的家伙。虽然有枪,但子弹早晚要用尽,终究不可依赖。听到徐婧的话,张易的动作顿住,抬起头来:“是被人带走了?还是……有漏网之鱼?”说到这,他面色微变,赫地站起身,往门边走去,在看到正趴在走道竹栏杆上一边留意着周围情况一边有一搭没一搭闲聊的rou塔陈和裴远,松了口气,将两人喊了回来。“别给人当了活靶子。”当rou塔陈问起叫他们回来的原因时,徐婧回答。从她的神色可以看出,她对张易的反应十分满意。不过简单的一句话,他不仅在第一时间反应过来其中所代表的更深层含义,还由此想到了在外面警戒的两人安危,可见是个有情义的,不枉rou塔陈一直挂在嘴边。听明白是少了两把枪,rou塔陈原本还有些紧张的表情瞬间放松下来,嗐了一声:“我当是什么事呢,不过是两把枪,兴许是掉哪儿了,又或者被这些没见过枪的土包子好奇地拆解成零件了也不一定。这寨子前前后后咱们都搜过一遍,别说是个人,就算是只苍蝇也漏不掉。你们就别一惊一乍地吓唬自己了,魂都要给你们吓没了……”“吃了那么大一个亏,还能保持纯真,难得。”徐婧轻飘飘瞥了他一眼,似笑非笑地说。rou塔陈先以为是夸赞,不由乐了一下,但随即品出了话中的其他滋味,不由呲了呲牙,当没听到。好男不与女斗,这是他一惯的主张。倒是张易对他十分了解,知他表面上看着大大咧咧不着调,但内心十分缜密,这样说不过是习惯了大事说小,而不是真的没放在心上。能够在三教九流里混得如鱼得水的人,又怎么可能真是一个没有忧患意识的人。张易认识他有十余年,总共知道他就栽了三回跟头,第一回就是两人初识时,剩下的两回则都发生在末世后,于白玫那事如果说是因为女色糊了脑子的话,这次恐怕就是因为刚死里逃生,见到同类,下意识地心生亲近,结果被阴了。相信此次过后,他会更加谨慎才对。“易哥,慕然妹子那异能就是救命用的,就算过得不好,但保住小命应该没问题,你别太担心。”之前在清扫羯寨时,两人就有过简短的交谈,张易知道了羯人的恶行,而rou塔陈也知道了阳阳和李慕然还没找到。直到此刻,rou塔陈才有机会说出安慰的话。他所说的也正是张易心中仅剩的希望倚托,故而闻言张易凝肃的神色微微缓和,不说其它,只为了儿子,他也希望李慕然在分开的这段时间内,不止平安无事,还能掌握她那奇怪的异能使用。第136章左右为难当第五个被派出的小组也失去了联系的时候,李慕然隐隐感觉到了不对。龙夏没回来,肖胜也没回来,这些消息她还是从车队剩下的人私下里谈论里得知的。车队的气氛一天压抑过一天,有的人甚至开始对林安不满起来。李慕然不是没想法,但她对这个人不了解,而且她发现林安同样很着急,嘴上都起了燎炮,就算是一个人独处的时候神情也是凝重忧虑的,以至彻夜彻夜地失眠。这样的表现,让她稍微生起点怀疑都会觉得愧疚。可是她还是觉得不安。“些许小事,何至于此。我便为你卜上一卦罢。”她为宋砚的事夙夜难安,病鬼终于看不过去,某日从身上掏出那块听张睿阳几个以惊奇语气说起过的黑壳子,开口道。这些日子相处下来,李慕然就算不刻意去观察,也能感觉出病鬼并不是一个普通人。别的不说,只数日水米不进,便一度让她怀疑过他是不是变异丧尸。幸好,他也不吃人。而更让人不知道说什么好的是,他似乎一点都不在意别人是否发现这点。“否(pi)?”没等回应,黑色的壳子已经被抛到了地上,分裂成数块,有的大,有的小,有的面上,有的面下。病鬼漫不经心地扫了一眼,淡淡说。这样就行了?李慕然升起荒谬的感觉,心想就算是神棍起码也要装模作样地问上几句,再重复卜上几次,才会给出答案,像他这样跟玩似的,未免……“是什么意思?”她问。这个人懒得连敷衍别人都不会,何必拿占卜的事来戏耍她,所以不管准不准,只为对方的一腔好意,她便得领这个情。“小人道长,君子道消。凡事宜忍。”病鬼慢吞吞地将黑壳子捡起来,在旁边几个人惊讶的目光中揉巴揉巴又成了一块完整的,然后收回口袋里,言简意赅地回答。“还怎么忍?”李慕然追问,心里其实有些莫名其妙,她觉得自己一直都很能忍了。好吧,没有能力,不忍又能怎么办呢?病鬼撩起眼皮看了她一眼,一字一顿地说:“缩着点,休要强出头。”当他不知道,有好几次她都快要忍不住跟那个林安说出她的异能了。李慕然默然片刻,觉得与其这样含含糊糊,完全摸不着头脑,还不如直接问个清楚,“听不懂。为什么?”病鬼突然有些后悔自找麻烦,但既然开了头,还是好人做到底罢,只不过还是不耐烦地骂了一句:“驽钝!你家主任被小人坑了,你防着点,别把自己也搭进去。想救人就一个人偷偷摸摸地去救,别搞得生怕别人不知道似的。”他并没有认真为她分析卦义,事实上,对普通人来说,这肯定是个坏得不能再坏的卦,但在他眼中,卦无好坏,只不过看人怎么想罢了。否极泰来,天道无常,但绝不会不给人留下丝毫生机。虽然宋砚这时的处境已经差得不能再差。李慕然把主任听成了主人,别扭了下,但很快就反应过来,然后迅速被病鬼话里所透露出来的惊人信息给转移开了注意力,结结巴巴地问:“你是说……你、你说林……”“我什么都没说。”病鬼摊手,无论李慕然再怎么追问,都不肯吐露一言半语了。李慕然很想告诉自己想得太多,也许病鬼真的没什么特别的意思,只是让她小心谨慎一些而已,但无论如何,她心里还是生了根刺,将自己因为宋砚遇难而乱了方寸企图依靠林安以及车队残存队员救人的心思收了起来。在这个世界上,唯一能够依靠的只有自己。经过几日的训练,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