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洋承买完票出来,发现锦生人不见了,找了一圈也没见着人,只好打电话。“喂。”锦生的声音传过来,听起来有些难过。方洋承皱眉,“怎么了?”“没事,我马上出来。”方洋承自发地去厕所门外等了一会儿,锦生果然从里面出来,看见门口一脸了然的方洋承愣了,方洋承把电影票给他,“走吧,去看电影,不要错过了。”锦生接过票,“你先进去吧。”方洋承不信,“你是不是不敢面对你的处女秀啊?”锦生摇头,而后点头,“嗯,我去缓缓。”“想好再说。”方洋承拍拍他肩膀,先行进去。锦生转过身,向大厅角落走去,角落里坐着一人,正看着手上的电影票不知在想些什么。锦生走过去,也跟着坐下来,“不是说不来?”那人笑笑,“你的第一部作品,不能不来。”锦生也笑,“想不到,是吧?”那人点头。而后两人俱是沉默,电影售票厅里来来往往的人指着滚动幕上的电影,商量着选择,旁边就是卖爆米花的前台,有一股甜腻温暖的气息。锦生说道:“谢谢。”那人挑了挑眉,“我说过他已经忘记你了,你能不能成功这一点,我只会袖手旁观。”锦生道:“他不可能忘记的,不管怎样,还是谢谢你。”那人无所谓地点点头,继续坐在那儿像是在等什么人。锦生则站起来,离开了,右手紧握着的拳头像是想要用力握住什么。……穆霖珏接过穆显买的小饼干和酸奶,随口问了一句,“你不看看电影吗?”穆显摇摇头,“不看了。”穆霖珏想了想,问道:“我怎么感觉你最近很忙的样子?”穆显摇摇头,僵硬地扯开了话题:“刚刚那位是他?”穆霖珏点点头,穆显说道:“您准备帮他?”穆霖珏尝了一个小饼干,小桂坊新鲜出炉,味道实在是不能再好了,“他走的是捷径,刚开始时看起来会很快,但是越到后来就会越艰险,没有任何的积累,他不过是背着身一击即碎的空壳在走。”“A市不需要人来争锋。”穆显听了这话,神情有些欲言又止,穆霖珏挑眉,“你倒是说,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这模样是装出来的。”穆显:“……”穆显道:“可是贺家在B市的人会善罢甘休?”穆霖珏沉默了一会儿,再开口时语气淡淡的,却有一种让穆显心血沸腾的感觉,这样的感觉只有在穆霖珏最初继位之时才有的了。那时穆霖珏对穆家的肃清和手段至今穆显回想起时,都会对他由衷产生敬佩,并决心一生追随,而这个决定直至今天也未曾后悔。因为他知道,穆霖珏对这个位子的重视程度远远超乎常人所想,以前他还不是很理解,直到后来程东元的出现,对于穆霖珏的所作所为,穆家人无一人敢置喙之时,他才隐约明白,权力意味着什么。在A市穆家尽管一家独大,但一直谨慎守礼,即便这样仍是有人看不顺眼,穆霖珏容许A市有后起之秀,这样才有竞争,才有前进的动力,但他却不需要有人来约束自己的步伐。穆显看着穆霖珏一手握着小饼干,一手拿着酸奶,背影极为潇洒。但无论是小饼干和酸奶,萌萌的样子似乎都不适合一个穿着黑色风衣,衣着打扮极为规整的人,但穆霖珏神情自若,捏着这两样为爱人买的零食进了影厅。耳边还一直萦绕着穆霖珏的话,穆显脸上笑眯眯的神情终于有些绷不住。穆霖珏说:“你看命运什么时候对人善罢甘休过?人什么时候又对力量善罢甘休过?强者什么时候又对弱者善罢甘休过?”自然秩序自当如此,才有前进的动力和被遵守的资格。穆显转过身,按了下楼的电梯键。……影片刚刚放了个开头。程东元就感觉到自己旁边的座位来了个人,不过他没放在心上,直到小桂坊饼干的香气传过来,他才诧异地转过头,“你怎么来了?”“听说这电影不错。”穆霖珏随口答道。程东元自然不信,不过也没说什么,身体却不自觉地向穆霖珏靠拢了些,他对自己的小动作还不知情,穆霖珏眼里却含了几分笑意。贺昉感冒还没有好,现在出来人多混杂,更是有几分头晕,迷迷糊糊地眼皮子就开始打起架来。过了一会儿,靳程鲤轻声喊道:“实在不行,就靠到我身上睡吧。”贺昉一个激灵,睁开眼,“不用,说了陪你看电影的。”靳程鲤不置可否,贺昉端坐起来,荧幕里的人物来来回回晃,早就不知道演到哪儿去了,贺昉眯起眼,看起来全神贯注。讲的是一位已经金盆洗手多年的赌神为了救患病女儿再次走上赌桌,但却被大佬盯上,劫持了他的女儿,并要求其以命作注来进行最后的生死一赌,这不仅是手中筹码的孤注一掷,更是对生命的孤注一掷。等等……贺昉一愣,刚刚是自己花眼了吗?他没有了丝毫睡意,细细思量起刚刚电影里的配角,这个配角还蛮重要,后来又出现了的时候,贺昉已经可以确定要么就是有两个完全相同的人,要么就是那个人没有死!他瞟了一眼靳程鲤,靳程鲤盯着荧幕,看起来还有些认真,贺昉问道:“你觉得刚刚那个演得怎么样?会不会有点多余了?”靳程鲤头也不转,“哪个?”“就是演常盛女儿男朋友杨明的那个,”贺昉连呼吸都放轻了,“你有没有觉得这个角色有些多余。”靳程鲤摇头,“多余吗?我倒觉得杨明的存在才一直提醒着常盛自己还有个女儿,自己的女儿还有个美好的未来。”“是吗?”贺昉声音轻轻的。靳程鲤说道:“所以他愿意为了这个美好的未来去孤注一掷,也愿意为了它而放弃一切,在女儿患病和被绑架的时候时时刻刻提醒着常盛,我觉得杨明这个角色挺重要的。”默了一会儿,靳程鲤转过头,“你问这个做什么?”贺昉摇摇头,“没什么”。他看着神色如常的靳程鲤一时不知该作何言语,或许靳程鲤全然陌生无波无澜的眼神使他在安心之余觉得心悸。失忆时那般死缠烂打也要问个究竟的的靳程鲤可能再也不会有了,无论做什么说什么,靳程鲤都是恰到好处,点到为止。而这就使人根本猜不到想不到他心里究竟在想些什么。程东元早被穆霖珏手里的小饼干吸引了注意力,根本不管荧幕里到底在放些什么,自然也就不会注意到是否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