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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指尖轻轻抬起靳程鲤的下巴,将他的脸转过来对着自己。那双眼里全是担忧和惊惧。贺昉在心中微叹,“我对盒子有没有无所谓,我是来找人的。”阿生心下一沉,做着这番动作,口中又是这么一番话,意思是什么不言而喻,但却不同于程东元的到来。眼前这个人让阿生明明白白地感觉到了危险。作者有话要说:☆、混乱很多年后,连军再说起那一天发生的事,他仍然不怎么回忆得很清楚,只记得一个细节了,就是阿生死死拉着靳程鲤不放的手,紧接着刀刃砍在上面喷薄而出的鲜血,落在他脸上那温热的感觉。……“我们离开这儿?”贺昉眼神温柔,指腹在靳程鲤下巴上轻轻抚着,诱哄一般,对着靳程鲤轻声道。阿生目眦欲裂,“混蛋!”靳程鲤挣脱开贺昉的手,“我要和阿生一起。”贺昉道:“你一直很聪明,无论是失忆前还是失忆后,你知道的。”靳程鲤摇头,抱住阿生,“我不知道!”贺昉凑上去对靳程鲤额头上落下一吻,靳程鲤还来不及躲开,贺昉退后一点,看他愣愣的,像是吓呆了一般,眼神里又是惊惧又是茫然。阿生在一旁咬牙切齿,奈何贺昉带来的人也不是吃素的,死死压着阿生不敢有丝毫松懈。如果不是他们此刻处于对立面,他倒是很想结识这位身体素质极好的小伙子。贺昉瞟了眼还挂在阿生脖子上的靳程鲤的手,神色不变,眼神依然温柔,迅速出手。“小鱼儿!”“阿鲤!”阿生和连军齐齐惊呼出声,靳程鲤眼前一黑,软倒在贺昉怀里。贺昉一把将靳程鲤横抱起,准备离开。阿生眼红如兽,竟潜力爆发,挣脱开了压制,冲上去,死死拉住靳程鲤的手。靳程鲤的手有些冰凉,阿生死死拉着,不肯放开。贺昉转过身,怀里的人脸色有些苍白,尽管自己出手是恰到好处的力度,但还是不能避免会对他造成伤害。贺昉有些心疼地低头吻了一下靳程鲤的额头,看着他紧闭的双眼,眼睫就像刷在自己心上一样,令人颤动。这一幕无疑是刺激了阿生。他红着眼,挥拳就去。贺昉神色不变,在拳头即将到来的那一刻,阿生被制住了。贺昉厌恶地看了看,阿生还拉着靳程鲤不放的手,“砍了!”一旁的人虽然对贺家少爷的行事作风有所耳闻,但这耳闻都是耳闻的贺家少爷做事颇留余地,一般不赶尽杀绝,但现在看来,其实这句话还是有待斟酌的。“贺少,很容易伤着靳先生。”那位压制着阿生的人忍不住出声提醒,毕竟他对好苗子一向怜惜,不忍看他就这么废去。“你会伤着他?”贺昉不答反问,气势有些凌厉,看来这一回是当真心狠,应该说向来心狠,只是这一回表现出来。那人咬着牙摇头,向一旁的人使着眼色,让他们过来压住阿生,他要自己亲自动手。连军脸都白了,急忙喊道:“阿生,放手!放手!”阿生明白他们要干什么,可他就是不肯放,靳程鲤的手这么冰,他舍不得,舍不得放开。他不明白为什么每个人都要和他来抢靳程鲤,他也不明白为什么每一个来和他抢靳程鲤时他都抢不过。第一刀下来时,阿生只感觉到了微微刺痛,刺痛之后,便是鲜血喷溅。“阿生,你他妈放手啊!”连军在一旁怒声吼道,“放手啊!”阿生哪里还听得进去,鲜血不仅落在自己脸上,还落在了靳程鲤洁白的手臂上,点点血花。第二刀、地三刀……所有人都惊呆了,阿生的手臂已是血rou模糊,怕是再不能用了,他却还是没有放手,该是何等的意志力。“是刀钝,还是人钝?”贺昉心里嗤笑,声音淡淡的。砍了好几刀,都还没有砍断一只手,手下留情那是必然的,下刀的人听罢心下一惊,想是断不能再留情了,可是这么好一棵苗子……那人暗自在心中叹了一口气,苗子可以再找,自己命没了,就是再好的苗子也没了!他把刀柄微微捏紧,准备挑一个角度,顺着整齐利落切下去,这样在短时间内只要没有太大变故,在切口组织还未坏死的时间内将其接好,复原的可能性也不是没有的。他现在所能做的也只有这么多了,只希望在他下刀前,这个年轻人能够想通,提前把手给放了。看这架势,怕是这一次要来真的了,连军心下一凉,费尽所有力气一样大吼:“阿生你他妈放手!”阿生眼神坚毅,隐隐看去不知是被鲜血的原因还是什么,竟有些泛红,看上去有些可怖,但却令人心生敬佩。现在已经很少有人能为另一个人做到如此,再或者说已经很少有人能拥有这样的心志。但是很快就能感觉到,阿生坚定的眼里透出一丝疑惑,而后转为绝望。下刀的那人正准备砍下去时,就发现阿生的手慢慢松开了靳程鲤,已然是血rou模糊的手臂无力地垂下。一时间,所有人都有些愣。一直坚持着不放的阿生竟然放手了?而后,有些人开始从敬重转为轻蔑,说到底还不是害怕断只手。但就算没有断手,这只血rou模糊,已经可见森森白骨的手又能比断手好到哪里去?连军从心里感到庆幸,还好阿生放手了,一个男儿在大好年华断手断脚,他不是没有见过,混在江湖上的人,有今日没明日的。但是无论是断手还是断脚,他都没有见过有人重振生活希望,振作起来的,电视上放的那些能自己弹钢琴还能画画的,都是特例罢了,这世上多的是碌碌无为人,不会成为特例。如果阿生失去了靳程鲤又失去了一只手,他不敢保证一向乐观的阿生会做出怎样的事情来。只有贺昉一个人心知肚明这是怎么回事,他面无表情地抱着靳程鲤大步离开,“丢进海里。”本来以为这下贺家少爷应该稍留余地了,但却听他冷冷抛下这么一句话,就回到了自己船上,背影当真是高贵冷傲。船上的人沉默不语地开始遵从命令行事,拿人钱财,加上保命罢了。尽管他们都知道,这会儿把鲜血长流流得跟个血筒子一样的阿生给丢进海里意味着什么。这片海域并不是绝对安全,更何况他们此时还在海域中心,丢下去,阿生的鲜血将以不可抑制的速度扩散出去,可能不一会儿就已经被分食而尽。连军在其一旁,又如何能够幸免?两人被丢下去时,连军闭上眼,享受着入水那一刻的舒爽,这或许是他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