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舔了舔唇,脸颊却一点点的染上了红色。“阿伊,我和你介绍一下,这位就是赵公子。”吴肃道。李昕伊从吴肃的怀里退出来,行了个礼,道:“见过赵公子,赵公子安好。”赵公子点点头道:“尝一尝我带来的茶,别有滋味。”李昕伊向赵公子道谢,又被吴肃拉进他的怀里,他心里疑惑,于是乖顺地喝着这香片茶,确实别有滋味。赵公子道:“真是羡慕吴公子,有这样一位贴心的房中人,我的那位啊,要是有你的一半乖顺,我就高兴得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赵公子,咱们明人不说暗话,”吴肃道,“价钱再减一些。”“吴公子。”赵公子道,“这笔买卖并不划算,我们都是朝不保夕的人。而且今天是我和你谈生意,我那个兄长这两日吃坏了肚子。”赵公子笑了笑,道:“我这个人斯文,不爱那些粗鲁的活计,若今日是我那个兄长来,你现在就不能安坐在这里,和我谈条件了。”吴肃道:“若是一般的买卖就算了,但这事事关人命。钱你都拿走了,我们哪里有这个命走到京城。价格再减一些,我们就交你这个朋友,以后也绝口不提秋后算账之事。我们都是举人,中了会试就是一步登天,和我们交好并不算亏。”赵公子嘲讽地道:“我不管你们能不能中进士,等你们秋后想起来要算账,说不定我尸骨都寒了,所以尽管来,我是半点不怕的。”吴肃道:“你们何必赶尽杀绝?捕鱼人都知道抓了大鱼要将小鱼扔回河里,等小鱼养大了之后再抓回来。竭泽而渔,岂不获得,而明年无鱼。赵公子是个明白人。”过了许久,赵公子道:“钱我留下两成,够你们走到京城的了,车我也不要,你们都带走。”吴肃笑着举起茶杯,道:“我果真没有看错,赵公子不是一般人,也非池中物,这杯茶我敬赵公子,祝赵公子日后和心上人,和和美美。”赵公子苦笑着叹道:“他性子最是桀骜不驯,看我不高兴了他才高兴。不过你们都娶妻了没?”吴肃道:“他家婆娘走得早,只剩一个儿子,由寡母照看着。我的亲事要等到会试过后再说。”赵公子点点头,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没再说什么了。作者有话要说: 注:“竭泽而渔,岂不获得,而明年无鱼。”,另外各位大人们请系好安全带,作者要……加快完结的速度,准备开新文了,所以若是觉得剧情太仓促什么的,还请多包涵,原谅则个~第79章后会有期回到马车上,李昕伊有许多的困惑不解,想要让吴肃解释一下,但是看着吴肃满脸疲惫的样子,他满嘴的疑问也只能都咽下去。张叔把王远和两位江公子请上了马车,小厮和仆役则坐上了驴车。他们驱赶着耕牛,去三里外的小树林找方正和夏河两个人。“你们总算是都来了。”方正道,“王公子他们可都还好?”李昕伊道:“都还好,没受什么皮rou伤,一会儿去仁和医馆,让大夫诊诊脉。”方正见几个人都好好的,总算是松了口气,道:“我心里不安,正要带着夏河去寻你们呢,你们也不说让我守在这里做什么,想动又不敢动的。”李昕伊瞥了眼吴肃,带着点气道:“阿肃这是想当英雄又怕连累无辜呢,方兄不用替他担心。”吴肃用嗔怪的眼神看了他一眼,却没有反驳,道:“我们还是早些出发,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吧。”“说得正是。”方正道。马车上,吴肃闭上眼睛,靠坐在车厢壁上,道:“想问什么就问,别自己和自己生气,气到了你,心疼的可是我。”李昕伊真的是,不知道说什么才好,“槽多无口”正好形容他此刻的心情。想了想,他决定还是由浅入深,一点点慢慢问,“你不是说你从不说谎的么?张口就是我死了婆娘还多了一个儿子,闭口就是气到了我心疼的是你,吴子谨啊吴子谨……”李昕伊想不到用什么形容词来形容他:“你什么时候学到的油嘴滑舌?”吴肃笑了,道:“就这么一点事,值得大惊小怪么?”“我是从不说谎。”吴肃道,“但这次遭了贼人的暗箭,送出去这许多钱,面子里子全都没了,我还不能说个谎吗?再说了你生气我心疼,这可是句大实话,再真不过了。”李昕伊奇怪道:“他干嘛要问咱们有没有娶妻?”“那个壮汉,穿短褐的,”吴肃道,“是赵公子的心上人,妻子走得早,有一个儿子。现在他的心上人貌似要再娶,两个人正争吵着呢。”李昕伊由衷地道:“吵得好,让他们做这种打劫的缺德事,也不怕损了阴德。”吴肃道:“很多事都是身不由己,算了,别说他们了,钱财都是身外之物,命还在就好。”李昕伊想到王公子的话,有些难受地道:“我去给他们松绑的时候,他们都在怀疑是你把贼人给引过来的,还和贼人做了不可告人的交易,就是为了谋他们的钱财。”吴肃沉默了许久,道:“这事我会和他们说清楚的,到时候就分开走吧,免得路上多生事端。”李昕伊点点头,道:“咱们现在都在山东了,进了北直隶离京城就不远了,分开走也好。”李昕伊一想到白送给贼人的钱,就觉得心肝rou无处不痛,但他还是觉得要问清楚送了多少钱,他才好计划要rou痛多久,于是问吴肃道:“你到底给贼人送了多少钱啊?”吴肃对李昕伊解释道:“没有很多,其实我付给赵公子的钱,还包括这进京路上赵公子帮我打点其他山匪的钱,意思我们是给了过路钱的,他们可以不用再劫我们了。”李昕伊听得有些发愣,他还是第一次听到这山匪之间还能互相打招呼的。吴肃道:“太平时候也会有山匪的,但是好歹还讲些道理,若是世道乱了,钱都是自己的,哪里还能分出一点给别人。如今我只希望京城不要乱起来,这样百姓们还能有点活头。”李昕伊好像理解了一点,道:“这是不是就和剪羊毛一样,既要羊的羊毛,那就不能杀了羊,羊还活着,就有羊毛可以剪,羊若是死了,就没有羊毛可以剪了?”吴肃道:“若是山匪不杀人,那么即使我们知道这路上有匪徒,那也会走这条路,这样他们就能拿到钱,若是我们都不走这条路了,换了别的路走,他们也要换一条路。山匪们要活下来也不容易,随时得提防着朝廷的剿匪。”李昕伊问道:“朝廷剿匪是真的剿吗?”吴肃道:“有的是假的,可也有的是真的,这个不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