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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可和她当初色眯眯盯着美男的样子大不一样,周宜哭笑不得:“你现在是一心只记挂着他一个人,所以才会这么说的,我觉得,你可以试一试去看看别的人,嗯……我觉得越封将军就不错,你可以去调戏一下。” 云儿“切”了一声:“那个越封将军,家有恶妻,孟离那家伙就跟个炮仗一样,我才懒得去招惹呢,再说了,越封也没有我师父好看。” 周宜摸了摸鼻子,她是实在看孟离不顺眼,想让云儿这妖孽去招惹一下呢,哪知道云儿真的就改邪归正了! 周宜有点不大相信的看着云儿,想说点什么再来刺激一下,想了想,还是不要这时候放她出去惹事儿,薛子青回来不得打死自己。 “温青jiejie马上就要成亲了,你可以去陪陪她。”周宜又劝说云儿,毕竟这丫头赖在自己的宣室,很打扰自己批阅奏折的。 云儿摆了摆手:“她那儿全是药味,我可受不了。哎……” 她这一声哎的,挺吓人了。 周宜看她那愁眉苦脸的小模样,被逗乐了。 “你怎么唉声叹气的,别这样。” 云儿长长的哎了一声:“哎,要是你的宣和醒过来,你就能陪我玩了。” 周宜一愣,没想到她哎的是这个,一时间失了神,她已经好久每一去想着个事情了,好多时候,好多事情,不是你想就能有结果的。 薛皓已经昏迷了一年了,一年。 连温青都没有办法,周宜渐渐的去接受他的昏迷,接受他的缺席,已经学会了自己一个人生活。 她每日把自己扎到奏章和国事里,就是为了不让自己想起来昏迷的薛皓。 她想让自己完了薛皓。 “咱们都是大人了,他能不能醒过来,咱们都要好好的过日子。”周宜淡淡道。 云儿愣了一下,呆呆的望着她。 周宜正要说话,外头宫女领进来一个人,是一身锻打的小女孩,她穿的很多,都是男孩子的服饰,外头还罩着打斗篷,手中抱着什么东西。 “殷云深!”周宜惊讶的看着她:“小丫头,你……” 卫蓝死了之后这丫头就不见了,她一人颠沛流离在天下,没人知道她去了哪里,大家都很担心她。 殷家人一直在找她,可惜这丫头就跟学了隐身术一样,神出鬼没的。 “你回来太好了,你的小叔叔,担心死你了。”周宜惊喜道。 殷云深默默走到了周宜的面前,才把怀中的东西打开。 “啊……”云儿和周宜同时惊叫一声,四周的宫女们也都惊呆了。 她抱着的,竟然是一个婴儿!婴儿似乎很大胆,竟然不哭不闹,看着这么陌生的地方,这么多陌生的人,竟然还甜甜的笑了。 “这是什么?”周宜惊叫一声。 殷云深认真道:“这是薛修文的儿子,小皇孙。”她敛了眉眼,静静的看着周宜:“姑娘,你知不知道,我怎么找到的在这个孩子。” 周宜默默的摇了摇头。 殷云深苦笑这道:“这孩子被步氏丢给了一户农家,后来被好些人发现了,他们要把他放在油锅里煮了。” 云儿吓得脸一白,她现在怀着身孕,见不得人说这个。 周宜眉眼一苦:“你救了这孩子……” 殷云深淡淡道:“步氏和薛修文都被千刀万剐了,消息马上就会传出来的,这孩子,我救得了一时,救不了一世,小小一个殷云深,保不住这个孩子,我想了想,天底下,只有你这里是最安全的。” 周宜头大的看了一眼那孩子,这孩子的身份实在特殊,步氏一家丧尽天良,杀了很多无辜的人,现在仇家实在是太多了。 这孩子谁能保得住呢? 就算是周宜,也不能保证这孩子没有仇家! 她惆怅的看了一眼这孩子,又看看殷云深。 殷云深催促道:“周宜皇后,你是万民之母,难道,你也要怨愤这个孩子?这个孩子的父亲得罪了你,可是这孩子是无辜的,他才一岁多啊。” 周宜低下了头:“我不是怨愤他,而是,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处置这个孩子,你容我想想,你先带着孩子休息休息。” 她关切的看着殷云深:“你自己都是个孩子,一个人带着这个婴儿跑了这么久的路,一定很辛苦吧。” 殷云深淡漠的看了一眼周宜,没有说话,跟着指路的宫女去了旁边的偏殿休息。 云儿眼睛盯着那个婴儿,忽然很同情起来:“这孩子真可怜。” 周宜点了点头。 云儿苦笑一声:“他还是个婴儿啊,什么都不懂,不会走路,不会找吃的,害怕了,饿了只会哭,他依赖信任这个世界的大人,可是大人又会给他带来什么呢?” 她想到了自己,一个小女孩,进入了万花楼,她那样的信任万花楼的楼主,把自己的一切都交给这个楼主,信任他们,为他们卖命。 孩子的世界多么的单纯,多么的无助。 什么都不懂,对身边的大人那样依赖,可怜的他们,怎么能分辨出来大人的心思呢? 她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周宜也愁了:“打了这么久的战,大家都受到了伤害,军士们分成不同的阵营在卖命,可是,谁能说得清,谁和谁的仇呢,若是一个个都来事后寻仇,这天下,又会走向哪里呢?” 第三百二十二章:禁私仇 次日,周宜召集了薛子佩等人,商议对薛修文的儿子小皇孙的处置。周嘉和陪着薛靖安乐宫喝茶。 薛靖有些失落的道:“那孩子长得有几分像我,眉眼太温顺,恐怕不是长命的相。” 周嘉劝慰道:“周宜会保下那孩子的,你不要担心。” 薛靖笑了笑:“周嘉哥哥,我不怪周宜,这一切,早就在二十多年前就埋下了祸根,我本来就不该当皇帝,我们都错了,这一切早就在二十多年前就错了,我的母亲杀了我的兄弟,我怎么能当皇帝,我们以为可以隐藏真相,到头来,只会犯下一个又一个的错误,只会变得越来越小心,越来越狠心。” 周嘉心如刀绞:“这不是你的错。” 薛靖苦笑一声,喝了一口茶:“步后死了,修文也死了,其实最该死